司禹抬起手,捂住脸,胸腔内的心脏激烈的疯狂跳动着。
他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
他如果出手,就是魔性大发,名门正派有正当的理由来屠杀他,他从此都会被人认为是残暴的魔物。
他手上一旦沾染上了鲜血,就是一句又一句印证魔族就是残暴一族的血据。
所以,她来替他出手。
她不让他的手上,沾染一丝的鲜血。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为什么要待我如此的好?”
司禹抚摸着虞凉的脸,低声呢喃,“你知不知道,若我不想放手,你这辈子必须也只能待在我的身边了?”
想留住她,可司禹还是有一丝的害怕。
害怕她对他的好,是有目的的。
*
翌日。
虞凉一醒过来,就察觉到司禹凉凉的盯着她。
察觉到她醒过来,司禹一只手握住她的两个手腕,扣在她的头顶,红色妖冶的眼睛压低过来紧盯着她。
司禹唇角勾着一抹妖冶的笑,“我昨晚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虞凉平静的问。
目标对象这反应非常的不正常,真的没黑化吗?
“我决定……”司禹抚摸着虞凉的脸,红眸低睨着她,“让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哪怕你想逃,都不会放过你。”
虞凉:“……”
这目标对象已经黑化了吧?
虞凉内心吐槽了一句,手腕如滑溜的泥鳅一般,从司禹手中窜了出来,她翻身一转,没等司禹反应过来,虞凉就已经把司禹压在身下了。
虞凉扣着司禹的手腕,低睨着男人脸上诧异的惊艳的脸,眯了眯眼睛,“很好,你很有做宠物的觉悟!敢逃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司禹:“……”
这剧情的发展不太对吧?
明明是他在威胁她。
怎么一转眼的时间,就变成他成了受威胁的那个了。
司禹怔愣的时候,虞凉已经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司禹坐在床上,一条腿支起来,斜睨着她的身影,没多在意她刚才那句威胁他的话,若是换了个别人,他早就拧断那人的脖子了。
司禹斜支着额头,懒洋洋的问道:“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去个地方,时间快差不多了,再耽搁就赶不及了。”
她还要赶着去屠魔大会。
再住下去屠魔大会都快办完了。
“带你去凑个热闹。”
虞凉牵着司禹的手,往外走。
“什么热闹。”司禹扫了眼两人的手,唇边弯起一抹浅笑。
虞凉:“屠魔大会!”
司禹:“……??”
啥东西?
……
一拉开门,店小二还有身后一群背着剑的修炼之人,凶神恶煞的瞪着虞凉。
虞凉扬了下眉,态度非常嚣张。
店小二指着虞凉,“就是她,她放纵魔物行凶伤人,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命大,已经被她养的魔物给吃了!”
司禹眼睛冷下去。
这人……不知好歹!凉凉救了他一命,他居然恩将仇报,人类果然都是自私恶心的,除了凉凉,其他人类都没有一个好人!
没有留的必要!
“你识相的话就把你身后的魔物交出来,不然我们连你一块对付!”修炼之人中一个身形魁梧的人,厉声道。
他眼睛暗了暗。
这只魔物凤凰城、太虚宫、玉丘派的人都想要,如果他抓了这只魔物,卖给其中一个门派,能换来不少的钱财。
男人说完这句话,虞凉连动都没有动。
司禹垂眸看着她,唇角弯起。
他的凉凉果然跟这群自私自利的人类不一样。
“凉凉。”
司禹手伸向虞凉。
没了锁妖石压制他的法力,这几个人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连够他塞牙缝的都不够。
他的手伸出去,却被虞凉握住了。
虞凉握住司禹手腕,把人拉到身后来护着,?“你在这别乱跑,我先解决完这几个麻烦。”
听到虞凉的大言不惭,几个修炼之人冷笑一声,立马冲了上去。
嘭——嘭——嘭——!
几乎看不到虞凉怎么出手的。
几个人如沙包一般的飞了出去。
地上躺着遍地的人,虞凉握住司禹的手,不紧不慢,气质淡然,从这群人的中间走过。
……
虞凉离开镇子后没走多远,一只雄鹰飞到了她的面前,态度恭谨,“老大老大,有什么吩咐。”
看到这只雄鹰对虞凉态度这么恭谨,司禹诧异一愣,然后看了虞凉一眼。
凉凉的修为是名门正派的功法修为。
可为什么这只小妖会这么听凉凉的话?
虞凉没什么反应,语气淡淡,“去照顾照顾我这几天住的那家客栈,还有刚刚围攻过我和司禹的人,让他们都吃点苦头。”
“是,老大。”
雄鹰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司禹看着雄鹰飞远的身影,又看看虞凉,唇瓣翕动,想说什么,半晌后轻笑了一下。
凉凉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
屠龙大会现场。
各大门派的人几乎都到了。
他们收到消息,这次的山上有一只罕见的魔兽面世。
这只魔兽的内丹是很多珍稀丹药必不可少的必要材料,能增长修为。
如果能得到这只魔兽的内丹,对自己大有好处。
这种稀罕之物,各大门派的人都想得到。
甚至,江湖上有些没有门派的修炼之人,也来了屠魔大会,想要屠得这只魔兽。
虞凉雇了一辆马甲,优哉游哉的来到了屠魔大会现场。
她撩开帘子,往外边看了一眼。
太虚宫的人来了,黎津站在太虚宫大师兄旁边,玉冠束发,意气风发,比前段时间看到他时,他功力见长了不少,看来火焰丹助他增强了不少修为。
虞凉还看到跟季衡一样穿着黑色绣着凤凰花纹的长袍的人。
凤凰城的人。
想到被自己炸的连个尸都没有的季衡,虞凉一丝心虚都没有,她眼睛一转,就落在了一群身着青色长袍的人身上。
玉丘派的人。
旁边,站在白发长胡、清风道骨一般男人身旁,青色带子束发,面色温润温和,看上去如春风一般温柔的男人,就是断了她身经脉,推她下谷底的小师弟,沈怀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