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的都是小雏菊,但是因为那个女人喜欢百合花,所以你才会爱屋及乌的——
爸爸,我以前叛逆的时候,经常和你叫嚣,我和你说,永远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一切,但是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啊,后悔当初没有多叫你一声爸爸,后悔当初没有多关心你,很后悔很后悔。
我们都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如果可以早点发现,如果我可以早点提醒你,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将自己禁锢在渴望亲情的牢笼里,久久不肯出来,却又偏偏,自成一线,好像一个孤独的个体一样,两个刺猬披着自己满身的刺,无法靠近,可能我们也会早点见到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
我昨天晚上其实做了两个梦,我和小鹿说的是其中一个,另外一个,是我梦到了那个女人离开之后,我和你发现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然后我们走出了生活的阴霾,走出了被抛弃的噩梦,我们父女俩依旧可以好好生活,后来,你还娶了一个温柔贤淑的阿姨,你当上了你梦寐以求的工程师,我们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的生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枕头都已经湿了,爸爸,如果有下辈子,你一定要提前给我找一个温柔的妈妈,然后等着我去投胎,我知道,可能其他的小朋友会比我更乖,但是你一定要等我呀,无论多乖的小朋友找到你,你都要拒绝,因为我只有你一个爸爸,求求你了。”
苏清歌擦了擦眼泪,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我不该哭,你一直说我哭起来很丑的,那我就不哭了,好了,接下来说一些开心的事情。”
苏清歌坐在墓碑前面。
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还微微隆起了一点点弧度的小腹,“爸爸,我有宝宝了,一直惹你生气的小孩,也有了自己的小孩,可能是你的外孙,也可能是你的外孙女,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希望他们可以长得多像爸爸一点,如果是男孩子的话,我会努力培养他们对工程的兴趣,看看能不能成为爸爸的接班人,如果是女孩子的话,爸爸,我还是会送她去学舞蹈,我要爸爸明白,爸爸讨厌的不应该是舞蹈,舞蹈是可以让人明媚阳光的,可以让人身心愉悦,而不仅仅是让我们父女俩产生隔阂的心魔所在。”
苏清歌说出了心里话,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希望在一年之后,我可以带着宝宝来见爸爸,对爸爸说,看吧,这是我的孩子,有朝一日,我也为人父母拉——”
苏清歌缓缓的站起来。
在苏爸爸的墓碑前方,跳了一支舞蹈,“爸爸,安息吧。”
苏清歌离开墓园。
刚刚出去。
就看到了站在马路上的宗野。
苏清歌下意识转过头去擦眼泪。
宗野已经走到了苏清歌的面前,笑着说,“没有眼泪,别擦了。”
苏清歌立刻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会来这里?”
宗野说,“我去找你,小鹿说你不在,说你出去了一趟,还不让小鹿和江年年陪着,我就猜到你应该来到这里。”
苏清歌和宗野一起往外面走。
想起了放在爸爸墓碑前面的那一束花,“那一束百合花,是你送的?”
宗野挠了挠后脑勺。
苏清歌问道,“我看枯萎的还没有很厉害,你是什么时候来送的?”
宗野说,“知道你怀孕之后,就特别的想和人聊聊天,先去了我妈那里一趟,然后又来了叔叔这里,我还给叔叔带了瓶茅台,酒瓶应该被人收走了吧?”
苏清歌瞪了宗野一眼,“你给我爸带酒干什么?你是觉得我爸生前整天酗酒度日,喝的少了还是怎么着?”
宗野连忙求饶,“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这样想?我是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一般有一件和两个人相关的大事,都要喝两口,我和叔叔一人半瓶,叔叔在那边,应该不会太骂我了。”
苏清歌抿唇笑了笑。
两人来到了车前。
宗野立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只手护在车顶,让苏清歌进去。
宗野坐进了驾驶座。
“你怎么知道我爸喜欢百合花?”
“小时候住在你隔壁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叔叔工作回来买一束百合,不仅仅是我,当初附近的邻居都知道你爸爸喜欢百合。”
“不是我爸喜欢百合,是……是那个女人喜欢百合,所以我爸才会喜欢百合,我爸其实不喜欢百合花,甚至还对百合花的香味有些过敏,我爸喜欢小雏菊,这种小小的,又泛着茂盛的生命力的小花儿。”
“那我下一次绝对不会给叔叔送百合花了。”
“无所谓。”
“那不行,总要让叔叔看到我的诚意。”
“宗野,你现在怎么变得话这么多了?”
“我看书上说,爸爸妈妈多说话,有利于宝宝的脑袋发育。”
“……”
“《母猪的产后护理》吗?”
宗野瞬间就笑了,冷不丁地错过身去,在苏清歌的嘴巴上吻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可爱?”
苏清歌白了宗野一眼,“你是除了小鹿之外,第二个说我可爱的,怀疑你被小鹿传染,得了白内障了。”
宗野说,“从你五岁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可爱,十五年过去,我只觉得你比五岁的时候更可爱。”
苏清歌老脸一红,不停的掩饰着,“行了行了,别那么肉麻,从五岁到二十岁,难不成我是一点没变?赶紧开车走吧,再不回去,小鹿还以为我俩又失踪了。”
宗野却一脸认真的说,“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五岁的时候觉得你可爱,可爱是形容词,现在觉得你可爱,变成了动词,是值得被爱。”
苏清歌嘴巴一秃噜,“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可以doi。”
说完,
苏清歌觉得自己耳朵都在往外冒红气儿。
果不其然。
宗野捏了捏苏清歌的下巴,“你就故意搞我吧。”
苏清歌撇嘴。
宗野狠狠的过去,长吻她,半晌后,在她肩膀处喘息,男人的喘息,莫名其妙的性感,“你就仗着我什么都不能做,故意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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