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说他吃错药了?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意识到他是真心实意的?难道说他表达的还不够明确吗?
赵衍心里盘算间,江蓠拿着一盘新鲜果蔬放到两个人面前,“出来玩带的东西不多,也没有什么能够招待两位,这凑合的吃?”
娇娇拿了颗葡萄放进嘴里,惊讶笑出声,“很甜哎,真的超好吃,怎么会是凑合?要感谢您的照顾!”
“喜欢就好!”老板娘笑着看向赵衍,“姑娘不过来吃点?”
赵衍目光看向别人则全然没有看着娇娇那般温柔,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嗓音淡淡道:“谢谢,我不饿。”
“这是水果也不是什么充饥的食品,不饿也可以吃点的。”江蓠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娇娇却看出无名抗拒,赶紧支走老板娘,手肘戳戳赵衍,“不想吃别人给的东西?”
赵衍目光顿时从冰冷变为无奈,“你不是别人。”他喜欢吃她给的东西。
“哟,真的?”娇娇不信邪,随手拿了个葡萄放他嘴边。
下一秒,原本还嫌弃葡萄的某人顿时张开嘴,一口咬住,薄唇轻轻划过她的手指。
很轻,却让娇娇心尖一颤,忍不住愣在原地。
赵衍狡黠一笑,故意从她指尖掠过,吃下那颗葡萄,眼神一闪过欲望,勾唇一笑,“真的很甜。”
娇娇茫然收回手,笑容略微娇羞,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再害羞什么,明明只是不小心碰到。
突然她敏锐感觉到,一道直勾勾目光盯在这里,连忙回头看去。身后只有老板娘跟她的夫君正在甜蜜打情骂俏,并无旁人。
“难道是我看错了?”娇娇稍显疑惑。
赵衍问了一嘴,“怎么了?”
“嗯,没事。”娇娇摇摇头,自我安慰应该只是看错了。
她没有意识到,在她回头一瞬间,欧阳原本在与老板娘谈笑风生的眼神再一次准确无误放到赵衍身上,眸色渐深。
直到晌午,江蓠热情好客挽留娇娇过来吃完午饭再走。
娇娇抗拒不了,只好跟赵衍留下吃饭。
四人围着一张小方桌吃饭,欧阳看着赵衍落座,也是紧跟他身后,坐到他一侧。
笑意不减将自己亲手烤的第一条鱼放到赵衍面前,“姑娘尝尝,在下的手艺可是连宫里厨子都曾想拜师学艺的水准!”说着,有意无意擦过赵衍的小臂。
赵衍眉头一皱,冷着脸从桌子上收回自己的手臂,刻意向娇娇那侧靠了靠,瞧了眼桌上的鱼,冷漠道:“我不吃鱼。”
欧阳脸色一顿,娇娇眼看着氛围不妙,赶紧笑着将赵衍面前的烤鱼放到江蓠碟子里,并朝还在烤鱼的她招招手,“老板娘,你夫君给你烤了条大鱼!不输皇宫水准的鱼哦,太羡煞旁人啦!”
江蓠笑着走过来,“就你嘴甜!”说罢,随手拿起盘子里的烤鱼,甜蜜望着欧阳,“夫君你对我这么好,我可一定要加倍对你好!不对,三倍!”
“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娇娇夸张地摇头,“受不了啦,就是不想看到你俩这般秀恩爱,才不想跟你们一起吃饭的!真是!”
提及这话,江蓠这才想到娇娇,“娇娇对于未来夫君有什么要求吗?我认识人还算多,正好帮你留意一下,嗯?”
一时间,赵衍目光立刻望向她。
娇娇更是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她沉思良久,仔细想了想,“正义善良,永远对生活保持一颗努力上进的心!”
言罢,她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不过其实我也没太想嫁人,毕竟整日抛头露面的,哪家人敢娶我啊!不劳老板娘费心啦!”
江蓠顿时不乐意了,“娇娇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我也是开铺子的,整日抛头露面,不照样找到像欧阳这般好的归宿?娇娇日后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
“是这样吗?”娇娇望着面前二人,羞涩抿唇笑笑,“真的很羡慕二位感情,我也是借老板娘吉言啦!”
赵衍认真望着她,内心却深深记住正义善良,永远对生活保持一颗努力上进的心……可惜这些他都没有。
恰恰就是这些词的反面教材呢。
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真实面目,她……会不会如此厌恶自己?
毕竟在她眼里,宁王殿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狂魔。
她会憎恶自己吗?
望着她的眼眸渐渐晦暗不明,甚至忽略了桌下有人手缓缓擦过来,开始有意无意触碰他的身体。
赵衍本能一把甩开,当即跳开,后退几步,表情阴沉下来。
吓得当场三人连连看向他,方才欢快氛围陡然消失不见。
娇娇更是一脸奇怪,“无名?!”
赵衍蓦然攥紧拳头,表情隐忍矛盾。处于纠结中良久,他蓦然缓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有点不舒服,我先去躺会!”
“无名!”娇娇想要跟上去,赵衍冷冷拒绝她,“不用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吧!”
“哦。”于是娇娇只能失落坐回到原处,目光投向赵衍空空如也的碗里,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无名他好像从来都是孤僻一人,不喜欢跟旁人接触。平日在家里,他似乎也没有能够联系朋友,只是日复一日躺在床上,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就这样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他是不是很孤独?
娇娇知道有些人很享受这种孤独,更不要说无名本身就是杀手,应该早就习惯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便这样,她还要硬拉他走出自己的世界,跟外面的人和物打交道,是不是对无名太过于冷酷?
硬逼着他走出自己的舒适区,无名过得一定很艰难吧?
思虑至此,娇娇蓦然抬头,“我要去看看无名!”
江蓠在一边拉住她,“不用啦,欧阳过去看他啦!”
娇娇一愣。
下一秒,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砰得一声,衣衫不整的欧阳直接从帐篷里被踹出去几米,直接口吐鲜血昏死当场。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