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渊等人并不恋战,一边挥手砍杀围过来的乱军,一边往墙边靠。
直至退到墙边,温墨弦、凌非仪和顾清初将云子渊和夕风、夕雨两兄弟挡在身后。
云子渊一把抓起夕风,扬手扔向墙头,墙上的众人连忙接住。
如上操作,夕雨也被送上了墙头。
云子渊豁然转身,与三兄弟背靠背,面对乱军。
没有了女人和孩子的牵绊,不用担心误伤自己人,他们杀得更加尽兴。
周围,大片的乱军被砍杀,血染红了土地。
四兄弟靠墙而立,哈哈大笑。
“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战上一场了。”
“就当起事前热热身,提前练一练,还是这帮乱军的功劳了。”
乱军将他们团团围住,却不敢上前。
四人如杀神一般,他们一般凡俗肉体,岂敢靠近?
忽闻远处战鼓擂擂,一支着装整齐的军队杀了过来。
云家军赶来了!
气势恢宏,喊杀震天,这才是真正的军人!真正的军魂!
不摸底细的乱军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云家军已经杀到了近前。
云子渊几人突然暴起,突入乱军阵中,横冲直撞,直扑乱军首领。
没有人敢阻挡他们,也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们。
云子渊直突到乱军首领身前,一枪贯心,将他扎穿。
从一开始,他就可以直接杀了他,但是那样会让乱军没了主心骨,四散逃开,再想聚拢起来就难了,想夺回村民们被抢走的东西也大概没了可能。
留他到现在,就是要等到云家军来,将所有乱军都留下。
云子渊跳上墙头,大声喊喝:“贼首已死,尔等速速弃械投降!”
前有攻克不下的堡垒,后有如狼似虎的大军,乱军们早吓萎了,纷纷扔下兵器,投降了。
愤怒的村民们赶紧下去,取回自家被抢走的东西,顺带着踢他们几脚,泄泄愤。
留下人看守降兵,云子渊将云中轩和几位将军迎入家门。
温墨弦、凌非仪、顾清初随之跟了进去。
男人们的事,林夕颜不懂,她也不去掺合,就留在院里安抚一些受惊的百姓,带着他们将自家的粮食再搬回粮仓去。
扔出去的金条也一根一根的捡回来,放回空间里去。
有人眼热,但也不敢说什么。
尹家人用命保护了他们的命,连他们被抢的东西也帮他们夺回来了。
他们怎还敢觊觎人家的东西?
随后几天,温墨弦粉墨登场,全国各地迅速传出了各种不利于皇庭的消息。
天有异相,星辰乱生,主昏君当道,天下必乱。
大梁朝自新皇登基以来,便灾难连连,瘟疫、大旱、蝗灾、冰雹、洪涝、地动……皆因新皇以非正常手段夺得皇位,以致上天降下责罚,罚大梁百年不得安宁。
若要上天取消惩罚,必得将伪皇拉下皇位,使大梁朝复归正统。
古人囿于科学技术的落后,有很多解释不了的自然现象。
深受自然灾害之苦的百姓,更容易相信这些子虚乌有、虚无缥缈的事情。
当然,也有些人是希望浑水摸鱼的。
乱世出英雄,很多人都想当英雄,也自认为自己就是英雄。
所以,自此之后,各地出现了更多的起义军,齐声征讨当今皇上。
一切都在云子渊与温墨弦的背后布局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半个月后,尹家正式宣布起事。
民怨沸腾,民众对当今朝廷的不满达到顶峰,此时起事,似乎正当时。
他们暂时没有起用云家军的名号,因为那个名号震耳欲聋。
皇上若听到这个名号,必定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们,将他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发重兵前来围剿。
就暂时继续隐姓埋名,将自己隐身在众多的起义军中,不显山不露水,慢慢发展壮大。
云子渊还是有些遗憾的,因为凌非仪和顾清初还未长成。
在为他们的父兄复仇的道路上,还不能发挥出全力。
好在,温墨弦、梅映雪、还有三田——风景天,都已可以独当一面。
复仇的路上,有他们陪伴,他不是孤军奋战。
柳树屯成了尹家的新基地,新盖的院子,住进了一些高级将领。
更多的人在院子外围搭起了帐篷,数千士兵都在这里。
附近村镇很多青壮年前来投军,尹家的义举感动四方,他们愿意为这样的军队效力。
前期来到柳树屯的乱军有一千多人留下了,改投尹家门下。
众多灾民闻讯,携妻带子而来。
男人投入军营吃饭,妇人和孩子则被林夕颜安排到各地去。
云家军还在临江、玉台、江川三府发布招兵令。
这三府的府官对尹家起事没有明确表态,但是默认就是一种态度。
各地乱军纷起,有这样一支队伍在本地驻扎,本地百姓的安危才能得到些保障。
他们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府征得的兵士,云子渊将他们扩充到临江和江川两个卫所中训练。
因为柳易寒和苟明朗都是云中轩的学生,此次都是起义军的将领。
本以为恩师蒙冤而死,他们愿舍命为老师报仇。
谁想老师还活着,那就继续蛰伏,等待时机。
如今时机已到,恩师再起兵,他们当然得誓死追随。
至征兵结束,临江府和江川府,两个只有六千人规模的卫所,凭空增加到三万人。
男人们在忙忙碌碌,林夕颜也没闲着。
她去了县城,去找她的干娘和干哥哥、干嫂子。
“娘,哥哥,嫂子,我们尹家起事了。”她开门见山,毫不隐瞒。
对面的三人看着她,面色有些复杂。
“夕颜,事到如今,你跟我说实话,尹家到底是什么人?”
刘浩然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尹家六兄弟,从大田到最小的六田,每一个都气质出众,见识广泛。
乡野中根本不可能养出那样气度华贵、从容沉稳之人。所以,他们不是普通人。”
“爹爹也说,尹家不是普通人家,静逸也不是普通的小孩。夕颜,给我们透个底吧?我们也好心中有数。”程素莲也道。
这事到如今的境地,是非得坦白不可了吗?林夕颜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