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秦无双下了帖子邀请苏家的小姐去武宣侯府做客。
何氏让她们几个有想去的便去。
苏婧宁听了便一脸遗憾地叹道:“大姐姐和四妹妹应是不会去的了。”
苏婧书没忍住笑了,赶忙又拿了帕子遮住嘴掩饰。
她虚点了苏婧宁两下才嗔道:“真是个促狭鬼!”
谁都知道秦无双主要是请的苏婧宁,带上其他人只是人家客气知礼而已。
这会儿那两个恐怕正恨着三妹妹,自然是不愿意去的。
苏婧宁也笑:“这样倒正好,没那些烦心的跟着,二姐姐和我也能清净些。”
苏婧书却有些迟疑。
她素来是看惯人脸色的,怕去了秦无双嫌她多余碍事。
苏婧宁一看就明白了,当即劝道:“无双是个和气爽利的,你去她肯定喜欢。”
苏婧书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两人又说定了时间,便各自分开了。
苏婧宁回到小跨院,正遇上念雨出来。
“小姐,奴婢正要去找您呢!”念雨见了苏婧宁眼睛一亮,忙迎了上来。
到了近前,她又禀道:“角门儿的婆子递进来话说奴婢的侄子寻来了,奴婢正要和您告个假去见他一见。”
苏婧宁心中一动,道:“既如此,你便去吧!”
念雨谢过后就出了门。
找念雨的应该是穆海派来的人。
只是假借了她侄子的名号。
算算日子也有一个多月了,应是田地买好了。
果然,念雨一回来就来见了苏婧宁。
她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一个信封交到苏婧宁手里。
“穆管事说有些事不便口述,便写到了信里。”
苏婧宁点点头,打开了信封。
里边有几张田契和一封信。
她先看了看田契。
两张二百多亩的,一张三百多亩的,所有者是她的名字。
她总共拿了四千两银子,这样算下来差不多是五两银子一亩地。
苏婧宁满意的点点头。
当朝上等良田十五六两一亩,中等田是十一二两左右,下等田也得个六七两。
穆海买得算是很便宜了。
等古河道疏通,这八百亩的田会立刻变成上等良田,价值直接翻两番。
她也就算的上个小富婆了!
苏婧宁有些兴奋。
果然,还是手里有资产才最让人心里踏实。
她又去看信。
穆海信中写了田地地理位置和收成之类的具体情况,又问了是否需要他先帮忙打理着。
苏婧宁也是这个想法。
她现在无人可用,又在深闺行事不便,还是由穆海打理比较稳妥。
她又接着往下看。
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穆海已经照她吩咐派了人盯着薄家和七皇子,又去查了韩汇。
薄家与七皇子倒没什么,短短几天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但穆海说韩汇也素无异常,没有查到他与薄家的人接触过。
他除了正常的当值外就只和几个好友常来往,很是低调。
这就怪了。
苏婧宁记得外祖父曾言韩汇其人,诗文皆优,略重功利。
并且前世他出卖穆家谋求利益的行为也正合这一评价。
所以,这样的一个人不去钻营,反而表现的这么淡泊,怎么想都有猫腻。
苏婧宁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扫向最后一行。
这是韩汇的好友名单。
大部分人她都不认识。
只是……
大伯父?
苏婧宁凝视着苏信的名字。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为了好友?
想到今日大伯父表现出来的狠辣,她不由眯了眯眼。
大伯父这个人她知之不多。
因对方常住在外院,又是隔了一房的伯伯,除了逢年过节她是很难见到人的。
但从他三十岁许的年纪就能坐上正三品工部右侍郎的位置便知这位大伯父绝对不简单。
苏婧宁不由沉思起来。
韩汇和父亲这个同出一门的师弟来往不密切,倒和大伯父关系亲近。
挺奇怪的。
她决定去问问父亲。
先让小丫头打听了父亲的去向,知道他是在外院书房,苏婧宁就起身往那边去。
苏恒的书房是外院儿西边儿的一处小院子。
苏婧宁穿过花园出了垂花门儿往右拐再顺着夹道走到头就到了地方。
刚进院子,她就听到屋子里男子的交谈声。
苏婧宁便有些迟疑。
这时,窗子却开了。
里边露出苏恒那张清隽温和的脸。
他旁边还有两个少年郎。
一个是苏靖彦,看到苏婧宁他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
另一个秀气中带了些羞涩的却是孟禾。
苏婧宁有些惊讶。
他怎么会在这里?
“阿宁,外边凉,快进来。”苏恒看到女儿有些惊喜,赶忙招呼她。
苏婧宁想想便进了屋。
“我来的不是时候,倒打扰你们了。”
见礼后,苏婧宁略带歉意地说道。
她眼尖地瞥到了孟禾手中的书,想是刚才三人就在讨论这里边的内容。
“无碍。也差不多讲完了。”苏恒乐呵呵地摆手,又一叠声地叫着外边的小厮去烧水,拿点心糖果。
这还是当她是小孩子呢!
苏婧宁有些无奈,忙制止他:“父亲,不用忙。我不渴也不饿。”
苏恒闻言朝她笑笑,却还是打发人去了。
苏婧宁只得作罢。
她看向一旁正抿着嘴笑的孟禾客气道:“许久未见,孟夫人最近可好?”
孟禾忙回:“家母很好,劳苏小姐挂念。”
苏婧宁点头。
苏恒听了也道:“阿宁这次回来倒是累你母亲操心了。”
孟禾忙摇头:“不值当什么,伯父莫要太客气。”
他飞快地睃了下苏婧宁又低下头:“再者,我们也没照顾好苏小姐。”
苏婧宁知道他说的是当时遇到贼人的事。
她便笑着接话:“孟公子过谦了,一路上孟夫人颇多关照,婧宁感激在心。”
孟禾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小姑娘脸莫名有些红了。
旁边的苏靖彦也浅笑道:“孟禾兄和三妹妹莫要再客气了。依我看,三妹妹坐孟兄家的船在先,三叔为孟兄答问解惑在后,倒是正好扯平了。”
苏恒微微颔首:“正是如此,以后孟公子若还有什么不懂的尽可来问。”
孟禾立刻感激的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