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赵人吉双手颤抖着捧着一枚玉牌,此时这枚玉牌从中间开裂蔓延至周围,然后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碎掉了,粉碎!
赵人吉收回了感知力,瘫软的颓坐在地上。仿佛抽空了身体所有的力气。
他怒睁精芒,嘴唇颤抖,喃喃的低唤着:“阿宓!我的乖孙女……阿宓……阿宓……”
过了半晌赵人吉泪流满面放声哀嚎了起来。
凄厉的哀痛怒吼响彻在赵氏山庄的每个角落。
叮铃铃……叮铃铃……
“喂!三更半夜不睡觉,打电话干嘛?”
“大丫头,大丫头,不好啦,老东西出事了啊。”
赵晓瑶眉头一皱:“再怎么说爷爷也是你亲爹,鹿可可,你再这么称呼爷爷,我回头将你送回老家。”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爷爷真的出事啦。”
“他能出什么事?”赵晓瑶不置可否。
“不知道啊,那老头把自己锁在阿宓的房间里,鬼吼鬼叫着呢。”
“什么?他?阿宓呢?阿宓在不在?”
“阿宓?不知道呀,那个怪丫头我都没见过她。啊?大丫头,你是说阿宓出事了?不可能呀,我听那些大人偷偷的嘀咕,说没看见阿宓。”
“没见过?那……那老爷子是在哭?”
“是啊,是啊,三更半夜,我都以为闹鬼了呢?好可怕,你爷爷真是中气十足啊,把整个山庄的人都吵醒了。”
“你别废话了,阿宓既然不在,那他三更半夜哭什么?”
“不知道!反正边哭边叫阿宓的小名,可惨了。要不然,我靠近点让你听听,现在还在哭呢。”
赵晓瑶脸色一变。阿宓既然不在,但是老爷子哭的时候,叫着阿宓的名字,这下子不祥的预感萦绕在赵晓瑶脑海之中,赵人吉有特异功能,赵晓瑶是知道一点的。而且赵晓宓从小体弱多病,一直都是赵人吉亲自带的。他们的感情无庸置疑。她心头一沉……阿宓出事了。
“先这样,我马上回去。”
“哦。”
赵晓瑶立即起身穿衣,打通了周无盐的电话。
“表姐,你老实告诉我,赵晓宓现在在哪里?”
“啊?瑶瑶……我不知道啊。”
“表姐,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在晓宓的问题上,对我有所隐瞒。现在我爷爷在山庄里面又哭又闹的。我担心阿宓她出事了。”
“这……瑶瑶,你听我说,一个月前,老爷子就把我打发走了,接下来我完全不知道阿宓的动向,半个月前,我每次打电话,阿宓都是好好的,但是最近半个月,阿宓就失踪了。我问过老爷子,老爷子让我安心放假,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所以……所以我这半个月以来就没联系过阿宓。”
赵晓瑶神色一动:“半个月前?难道是王前羽?”
“她跟王前羽去了黔州,这事儿,你也不知道?”赵晓瑶试探性的问道。
“什么?王前羽?这我哪里知道,我也是那天晚上到你公司,才见过一次面。以前完全不知道有这个人。瑶瑶……到底出了什么事?阿宓……阿宓不会出事了吧?”周无盐从小看着阿宓长大,或许对于周无盐来说,阿宓就是她最亲的亲人了。
赵晓瑶不确定赵晓宓是否跟着王前羽去了黔州,但是这个答案应该比较准确了。
“好吧,表姐,你要是有阿宓的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瑶瑶……”
“表姐,你先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阿宓就是我的心头痛,每次她疼的死去活来,每次她要让你爷爷杀了她时,我恨不得替她受苦。她是我最亲的妹妹啊。”周无盐激动起来。
“你说什么?她……她……”赵晓瑶顿时听的惊了。“阿宓……她究竟得得是什么病?”
“不是病,是邪,是魔,是地狱的恶灵一直缠绕着她……”周无盐哭着道:“阿宓,我可怜的阿宓。”
赵晓瑶听后心中如遭雷击,脑子一片空白……
…………
赵晓瑶拨通了王前羽的电话,但是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可能是在黔州腹地了。
赵晓瑶匆忙的驾车出了市中心。
回到家中之时,赵氏山庄早已灯火通明。但是去异常安静,赵晓瑶急步直奔赵晓宓所在的别墅。
此时路边探出一个脑袋来。双马尾一抖一抖的。
“大丫头,大丫头。”
赵晓瑶眉头一蹙。
“嘘!我们要小点声,刚刚你爷爷发飙了,让所有人滚回房间,不要出来。不然打断狗腿。”
“你也给我回去。”
“啊?我这不是给你通风报信来的嘛。”
“回去!”
“哦。”
赵晓瑶完全不理会鹿可可。径直的向赵晓宓的别墅而去。
赵晓瑶进到里面之后,没看见灯光,一片黑暗。她借着路灯的光亮,走到了一旁打开了灯。
赵晓瑶看见大厅之内,赵人吉落寞的身影,盯着赵晓宓的照片发呆。
“呵呵……是瑶瑶啊。”赵人吉眼眶通红,此时看见赵晓瑶勉强的笑了笑。
“阿宓呢?”赵晓瑶神色冷静的盯着他。
赵人吉有些不自在的,道:“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哼!跟着王前羽去了黔州吧。”
赵人吉嘴唇蠕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阿宓到底生了什么病?”赵晓瑶面色沉静的道。
赵人吉一贯沉默着。
“爷爷,我有权知道阿宓的事情。而且你也别瞒我,我知道,你跟王前羽都是异能者。”
赵人吉苦笑的道:“我知道你聪明,王前羽肯定瞒不了你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阿宓的情况。”
“死了。”
赵人吉毫无掩饰的回答了赵晓瑶。
赵人吉突然其来的回答,让赵晓瑶震了一下。
“死……死了?”
赵人吉眼神落寞的道:“原本十年前她来找我的时候,就应该死了。只是一直拖到现在。早知道治不好,便在十年前就应该放弃她了,小小年纪无端端的承受了十年的非人的痛苦折磨恐惧。没有……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我……对不起她,是我无能,我救不了她。”
赵人吉脸色发白,嘴唇颤抖,随即浑身颤栗了起来。
赵晓瑶张大了嘴巴,鼻子一酸。她托着沉重的身体,挂包缓缓滑落她的肩头,然后走上了楼,打开了赵晓宓的房间……
赵晓宓的房间里,有很多古怪的东西,破旧的瓶子,字画,符咒、木鱼、稀奇古怪的古董……但是她的床是粉色卡通的,床上放着一个梳着一对金色大辫子的公主玩偶,就那么一小块地方是属于她的。照片墙上贴满了她的笑容,那种苍白脸色的笑容。清澈的眼睛,灿烂的笑容……
赵晓瑶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她捂住自己的嘴巴。
“对不起,阿宓,大姐……从来没有关心过你,也从来没有好好的认识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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