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垂着头,没有看她,轻声说了一句‘没事’,便急匆匆地跑了。
喻莘莘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怎么这么奇怪?
因为街上人不算少,她怕是小偷,还特意看了看身上有没有少什么东西,但什么也没丢。
不过,仔细一想,她的东西基本上都放在了空间里,估计也没有什么可偷的吧。
“娘,你在看什么?”
喻莘莘回过头:“没事,我们继续逛。”
息县河边两岸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看起来异常的明亮,和白天截然不同。
如果,白天是自然风光的清新,那晚上就是人间烟火的热闹。
街上小摊的摊主一边摇晃着灯笼,一边叫卖,似乎比白天更有人气。
孩子们拘谨了一天,这会儿终于撒了欢,看着满目琳琅的小玩意,也都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喻莘莘跟在他们身后,叮咛道:“别跑远了。”
“好。”
唯独孟南还是很乖地站在她边上,跟着她慢悠悠的走。
“南儿,你有什么想买的?”
孟南摇摇头:“没有。”
“你这性格和你爹有的一拼,闷葫芦一个。”
孟南抬头看向她:“闷葫芦不好么?”
这……
这能有什么好不好?
“娘,咱们真的要来这边么?感觉似乎没有村里自在。”
“你觉得不自在?”
孟南摇摇头:“不是我,是娘你,今天在杨家,很明显感觉得到,你其实也很拘谨。”
喻莘莘叹了一口气:“在那样的人面前,又岂能啥都说,当然得挑着说,不过我也不喜,所以尽量少接触吧。”
说罢,她揉了揉孟南的头:“不过,南儿,你将来考了科举,说话才是真的要注意,尤其是入朝当官的话。”
“我知道。”
这一晚,喻莘莘也不知为何,情绪有些低落。
或许是因为想着距离原书女主重生的日子又近了一些,让她不免有些焦虑。
现在孩子们都基本上稳定了,也是时候想想如何应对女主了。
尤其是,如何取回真千金的身份。
回到杨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
孟西风见她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柔声问道:“累了?”
喻莘莘摇摇头。
“因为我今天没有陪你?”
“当然不是。”
孟西风不解:“那是为何?”
说罢,修长的手轻轻帮她抚平着皱着的眉头:“怎么一直愁容满面?”
喻莘莘伸了伸拦腰:“或许是女人一个月的那几天快来了吧。”
孟西风一懵,越发不解了。
喻莘莘也不懒得和他解释,便推搡道:“你去洗澡吧,我也要洗澡,睡一觉就好了。”
“也好,那你在这边洗澡,我去孩子们那边。”
“嗯,好。”
等孟西风走了之后,喻莘莘便走到屏风后面开始脱衣服。
脱到一半的时候,衣服里滑落一张纸条。
她愣了一下,弯腰捡起来。
这是哪来额?
她也没多想,便打开看。
原本还打不起精神,等看到纸上的内容瞬间清醒了,眼睛瞪得大大地,连忙用手捂住嘴。
我的天,她刚刚差点脱口而出国粹。
这纸条是谁给她的?
喻莘莘想了一圈,最后锁定了一个人。
就是那个,在夜市上撞到的那个奇怪的人。
她就说,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奇怪,原来如此……
可是……
光秃秃丢给一张纸条,她也没有办法联系他吧,搞什么啊。
她将纸条放进空间,开始洗澡。
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剧情越来越复杂了。
而那个人找到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又怎么知道她是……
这些问题,喻莘莘想了一宿也没想通,甚至半夜还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习惯性翻身去抱孟西风,却没想扑了一个空。
摸着边上没有一丝温度的床单,瞬间惊醒过来。
孟西风不见了!
她从床上做起来,看了看四周,确认孟西风不在房间之后,便决定去外面看看。
谁料,刚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房门便被人推开,孟西风一身夜行衣从外头走了进来。
两人就这么碰了一个正着……
四目相对之际,喻莘莘察觉到孟西风的双眸带有一丝凌厉。
心中暗道不好,也不知道这厮半夜去搞什么。
于是,双眸一转,灵机一动,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见到孟西风还一把将他推开。
“滚开,别打扰老娘去做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
孟西风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就连柱子都没有注意到。
眼见,她马上就要撞柱子了,孟西风一个健步将她拉住,拽回了房间里。
“娘子?”
但喻莘莘没有离开他,又要向外走去。
“该死的孟西风,居然敢冷落老娘,老娘一定要去找个漂亮听话的面首!”
孟西风微微蹙眉,这女人在闹什么?
他走到喻莘莘面前,想看看对方是否能够看到他,但下一秒,喻莘莘便一头撞在他怀里。
撞得两人都有些吃痛。
“啊!该死的,这里怎么有一道墙?”
随即,还哭了起来:“孟西风欺负我!我要回家!我要和离!”
见状,孟西风越发觉得奇怪,他这小娘子貌似有点不正常……
怎么看都好像在做梦似的。
他俯身凑近去看,忽然喻莘莘双眼一闭向后倒去。
孟西风怕摔了她,赶忙去接,然后将她重新抱上床。
喻莘莘翻过身,嘟囔着:“他要是再欺负我,我就不要他了。”
孟西风:“……”
他到底干了啥,让她做梦都要骂他?
明明刚刚问她是不是生气,她说不是,这会儿却骂的这么起劲。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
孟西风将夜行衣换下来,藏起来,又再次爬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喻莘莘佯装什么也不记得了,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一睁眼就看到孟西风端着洗脸水过来:“娘子,来,我帮你洗脸。”
喻莘莘向后仰了仰:“相公,你怎么突然这么好?”
孟西风白了她一眼:“昨晚,你干了什么,你不记得了?”
“昨晚?”喻莘莘装傻,摸着头,蹙眉道:“我昨晚干嘛了?我不就是睡觉了么?”
忽然,她摸着额头,吃通道:“哎呀,怎么头有点疼?”
随即,她委屈巴巴地看向孟西风:“相公,你昨晚是不是打我了?”
演戏演全套,她还不忘碎碎念,话里话外,都是说孟西风晚上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