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做人要讲道理,你不能这么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
刘寡妇声音越发的大:“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人怎么就没了?怎么就和你吵了一架,人就没了?你告诉我!”
喻莘莘皱眉,有些恼了:“刘姐,如果我没记错,你和晏喜的命都是我救的,对吧?”
刘寡妇一愣:“那又如何?救了我们,命就是你的?”
“按理说,我救了你们,你们的命就是我的,应该做人要知恩图报!”
“那你告诉我,晏喜在哪?”
刘寡妇摇晃着她,哭道:“你把她还给我!求求你了,你把她还给我!”
她的哭闹之声,把屋内屋外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路过的村民,看到喻莘莘,就咋舌道:“又是这个女人,自从这人来了清水村,就没有发生过好事。”
“就是,听说昨天她还把自家大伯的手给砍了。”
“天啊,这种毒妇简直是没救了。”
“现在,看样子是抢了人家的孩子,真是丧尽天良。”
“……”
刺耳之声还真是声声入耳。
孟西风从无奈出来,扶住她颤抖的双肩:“娘子,出什么事了?”
“晏喜不见了,她来撒泼。”
喻莘莘对这些人已经失去了耐心,三番五次地找茬,明明无冤无仇,她怎么就成了毒妇?
内心的怒火逐渐冲破防线,最后她怒吼一声,将刘寡妇直接推到了地上。
“好,你们所有人都骂我喻莘莘是毒妇,那我今天开始就当一个真正的毒妇给你们瞧瞧,毒妇是什么样的!”
她低头看向刘寡妇:“刘姐,既然你要让我去体谅晏喜,好,那我就问问在座的各位。
如果你在路边救了一个人,并把她带回家,给她一个栖身之所,并照顾她的吃食。
结果有一天,她开始勾引你们的男人,造你的谣言,你们会怎么做?在做的各位,是不是会把她供起来?
你们是不是会把她娶回家?亲手替自己的相公纳妾?”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不敢再说话。
“刘姐,你觉得呢?你的意思是,就是想让我帮相公娶了她对不对?”
刘寡妇一愣:“你……你胡说!”
“放屁,你才胡说!以前我娘是怎么帮你的?你做人怎么这么白眼狼?也难怪晏喜会变得这么白眼狼,看来都是你教的!”
孟月来了火,随手便将盆子里的水泼了出去。
“还有你们这些人,就你那个缩着脖子的,当时你儿子生病,半夜找不到大夫,是不是我娘帮你开的药?
还有你,当时你相公摔了腿,是不是我娘给你们看的?”
孟月插着腰:“哦,现在你们一个个活蹦乱跳了,就开始骂我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简直就是白眼狼,农夫与蛇!”
“你们才是毒妇!当初我们被孟家人欺负的时候,你们上哪去了?你们怎么不出来主持正义呢?”
孟淮直接拦在几人面前:“少和他们废话,关门,别让娘伤心。”
围观的人被这群孩子骂的,那叫一个无法还口,只能蔫蔫地耷拉着头,一溜烟地跑了。
像极了,夹着尾巴跑路的狗。
哦,不对,这样说有点侮辱狗了。
孟西风将喻莘莘拉回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寡妇,冷声道:“实不相瞒,我对晏喜一点兴趣也没有,是娘子给她面子,才只是教训了她一下,如果是我,我可没这么善良!”
刘寡妇抬头对上他那双充斥着杀意的眸子,身子一颤,害怕了起来。
“那晏喜呢……”
“我们……”
喻莘莘拦住孟西风,开口道:“我不知道,或许是之前得罪了谁,被人抓走了,也可能……她不想再面对你,跑了,总之,我没有伤害她,我也犯不着去伤害她,懂么?”
说罢,她转身进了屋子:“关门。”
“是,娘。”
张松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脑子里只想到一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
这清水村的名字,可真是讽刺。
不过,他也能理解,这就是人性。
人性本就是至黑至暗的。
但他也知道,经过这么一件事,恐怕喻莘莘是不会再信他了。
那他应该何去何从呢?
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回京都,他得等时机,最好是在皇上微服出巡的时候见上一面,或许能够有所帮助。
如此一来,他觉得只能去见见杨毅再说。
起码要冒险赌上一把。
……
喻莘莘回房之后,叹了一口气。
“娘子,还在生气?”
喻莘莘摇摇头:“其实不是生气,是有点想不通。”
“哪里不通?”
喻莘莘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刚刚见到晏喜的时候。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有抱负,目标很清晰,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哪里不对……”
孟西风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娘子,人心莫测,这很正常,你不用纠结。”
“我只是觉得可惜,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就这么……”
喻莘莘抬头看向他:“你说她到底去哪了?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放心吧,她这样的性格,就算出事,也不会吃亏的,她又不蠢,你还担心她?”
听到这话,她摇摇头:“那也不是。”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我只是在想,以后我这双手恐怕不会再随便救人了。”
孟西风揉了揉她的头:“若是不想便不做。”
喻莘莘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郁郁葱葱的大山:“相公,以前是我太主观了,以为自己能够看清一个人,也以为……我这双手就是应该救人的手,不过以后我不会了。”
在21世纪,她是军医,她救的每一个人对她感激不尽。
每一个人,都会好好地把那条命活下去。
当医生,救死扶伤,不就是为了看到一条条生命能够鲜活地活下去么?
可到了这里,她才发现,或许是因为这不是军队,大家的目标不一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有的人会恩将仇报,有的人会固执己见,有的人……
正想着,有人敲了敲门。
“妹子,是我,张松,我想向你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