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初默默将令牌拿远离了几分,伸手揉了揉耳朵,一脸无奈的问道:“发生什么了?”
对面发出了几声呜呜声,紧接着一道柔媚的声音从令牌那边传来,“尊主别听淳于大人瞎说,奴家哪敢虐待大人。”
“你放……唔唔!”淳于令的声音刚响起,就又传来被人捂住的声音。
云晏初大致能猜到两人现在的情况,反正还能这么闹,看起来淳于令倒是不错。
她默默见传讯关闭,抬手揉了揉眉心,而后原路返回听雪峰。
午休时间,云晏初坐在窗边矮榻上研究着阎冥司送来的情报。
是有关于千符宗的,她答应了人家的老祖要照拂千符宗,自然要了解一下情况。
当看见全宗一共只有十三人,并且修为平均都只在筑基的时候,云晏初沉默了。
她知道符修一系自当年之后没落了下来,却不承想竟然落魄成这样。
几千年前西洲最大的千符宗,如今沦落末流。
扫看千符宗的名单,云晏初扶额陷入沉思。
飘在云晏初身旁的姜钧看到千符宗如今的惨状,嗤笑出声。
“当年千飞沉死都要把我封印的时候,怕是没想到自己的后辈会这么不争气吧?”
姜钧在云晏初身旁放肆嘲笑着。
“滚出去。”云晏初微蹙眉头,抬手一道符术腾出,一掌将姜钧拍到殿外去。
姜钧忽的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后就发现自己身处外界。
暗骂云晏初不当人之后,他默默的朝着北边飘去。
毕竟那边的阴气是真的香啊。
等他吸收功力大涨,还怕干不过云晏初这个臭丫头?
姜钧走后,云晏初的耳边也恢复了清净。
她反复观看着千符宗这份名单。
千符宗十三人里只有四名弟子,比起乾冥的情况还要差上许多。
去掉四人,剩下的九个人中,六名峰主,两名出师弟子在外赚资源来培养门内弟子。
还有一名就是千符宗的现任掌门千良。
这六名峰主的修为都在金丹期中期左右,并且有四个常年突破失败,已经快活到岁数了。
这凄惨的情况真是男默女泪。
千符宗四名弟子的情况并不能达到参加仙门大比的条件,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参加之后晋级失败是一回事,但是参加不了,宗门基本离被吞并不远。
除非他们像乾冥一样有钱有资源,还有个大乘期的掌门。
不过很显然,他们没有,要不然情况也不至于这样。
千符宗的情况虽然还不着急,但能越快解决越好。
云晏初思索着,拿出传讯令牌再次联系上了淳于令。
当令牌亮起,云晏初开口说道:“阿令,我要去一趟西洲。”
另一边,淳于令一口饭刚塞嘴里差点被这句话给呛到。
“咳咳咳……你说什么!”淳于令艰难的咽下口中食物,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不确信的问了一遍。
“我说,我要去一趟西洲。”云晏初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同时脸色有些沉重的继续说道:“千符宗的情况你应该知道。”
“知道,我看了,比乾冥还拉垮。”淳于令闻言点了点头,但仍旧不明白云晏初为什么这么迫切。
“仙门大比对于每一个宗门都至关重要,连续三次未能参加的宗门,会被判定为无用的宗门,被周遭势力吞并。”
云晏初仿佛是知道淳于令的疑惑般解释着。
淳于令闻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第几次了?”
“每年若不去,那就是第三次。”
“草!(一种植物)”
字正腔圆的一个字从淳于令口中吐出,她怎么也没想到修仙界还有这规矩,比游戏还坑人。
不过这下她也明白了这件事的紧迫性。
“何时启程?”她也不过问旁的,她只需要一个具体日期做准备就好。
“下个月立刻启程,这个月我家大师姐还有师兄们在给我做特训。”云晏初准确给出时间,后面那句话却颇难以启齿。
果不其然,当她说完之后就得到了淳于令的嘲笑
“不是吧?我家大佬居然还要被特训?训练你什么?训练你如何十步杀一人?你也用不着十步吧?”
淳于令被这句话乐呵得前仰后合,差点没笑岔气。
“别笑了。”云晏初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有什么办法?她也很无奈。
云晏初的话淳于令压根没听到,不过笑着笑着,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卧槽,虞娘!”令牌那边传来了淳于令的一声惊呼。
随后传讯挂断。
云晏初看着掉落到桌面上的令牌,默默看起了千符宗这两年来的记事。
——
午休过后,云晏初就和魏思佑一同去了药室。
走到门口时,云晏初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轻挑起眉,任由着魏思佑牵着自己的手走进去。
屋中昏暗的灯光让人不太看得清。
魏思佑抬手一挥,将屋中烛火点燃。
整个屋子瞬间通亮起来。
看着屋中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笼子里所装载的虫,蛇,蝎。
云晏初眼眸微眨。
上一世直到魏思佑死之前,她才见过魏思佑释放这些毒物,不曾见过它们平日里的模样。
魏思佑的体质特殊,他是万毒之体,之所以身体虚弱的原因并不是他身体不好。
而是因为他的母亲从他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拿他在做实验。
魏思佑的母亲是一名蛊师,魏思佑的诞生,本身就是一场实验。
他的母亲通过实验证明了可以人为培养出真正的万毒之体,却在魏思佑出生之后被毒素反噬至死。
他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唯一的幸运,便是他的父亲不肯放弃作为实验品、并且寿命极短的他。
在这些年里不断寻医问药为他延长寿命。
可即使是这样,他的寿命也被医师断定只能活到二十二岁那年。
二十二岁,正值大好年华。
魏思佑点亮烛火之后走近云晏初,微笑着问道:“小师妹觉得这里哪个小动物最可爱?”
“这个。”云晏初伸手指向一侧装载着一条银白色小蛇的笼子。
那小蛇见有人指它,立刻口吐这猩红的蛇信,朝着笼子伸过头来,然而笼子是专门定制的,它只能将脑袋抵在笼子处,看着站在它前方的云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