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弟子听闻此言面面相觑,看着被冰冻住的飞行器,刚刚的爆炸声他们离得不算远,也听得真切。
知道云晏初几人没有撒谎,再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
其中一名弟子一个眼神示意,另外几人便收起了衣袍遮掩的符篆。
云晏初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那名弟子。
只一个眼神,便知道此人是四名弟子之中主事的那个。
“几位道友,我们几人便是千符宗弟子,此处乃是我千符宗的地界,既然几位是来求符,便随我等一起上山吧。”
那名弟子说着,眸光下移看向云晏初的右手,微抬起手又道:“顺便给道友处理一下伤口。”
云晏初侧眸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刚刚给淳于令两人凝聚灵气罩时手不免被符篆炸伤,只是一直藏着,也没人看见。
弟子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另外几人的注意力。
淳于令跑上前来拉起云晏初的手,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掌,淳于令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就想翻找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可以给云晏初用的药。
云晏初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与之对视,缓缓摇头道;“没事的。”
两人四目相对,淳于令愣了一下,便停住了想要翻找的动作,双手微托起云晏初的手,心疼的要命。
看着淳于令心疼的表情,云晏初轻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自己托着手腕。
云晏初看向刚刚提出建议的弟子,点头说道:“有劳了。”
那名弟子微颔首,而后带着四人朝山上走去。
千符宗占地极为广阔,到底是几千年前西洲的第一大宗,从山门脚下走上山也要用上半个时辰。
几人都是修仙者,爬上半个时辰倒也不费力,方杰却不同。
他虽有修行,但也只是区区炼气中期,也不曾这般锻炼过。
走到一半时就已经累得不行。
虞娘最先注意到,一手拉着方杰带着他上山。
登顶之时,入目的千符宗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千符宗大殿前宽阔的广场打扫得干干净净。
只不过整个广场空无一人。
看过报告的云晏初和淳于令早已经知晓千符宗仅有的四名弟子此时就站在自己前面。
几人带着云晏初他们来到一处居住的院落,应当是从前内门弟子居住的院子。
只不过如今已有多年无人居住,虽有打扫,但还是破落了许多。
院中栽种的大树飘落枯黄的树叶。
几人进到屋中,一名弟子拿来了处理伤口的药物给云晏初处理。
一名弟子为云晏初用清水清洗去伤口上的残留,看着逐渐清晰的狰狞伤口,屋中几人都有些不忍直视。
“公子要忍着些,这些肉要割下来,否则伤口会一直无法愈合。”一名弟子手中拿着小刀在火上消毒。
云晏初面色如常的点头应道:“好。”
淳于令紧咬着唇看着那把刀在火上来回烤着,忽的打了个寒颤。
云晏初感受到身旁之人的异样,扬眸看去。
只见淳于令面色惨白的看着那把刀。
“阿令,你出去。”云晏初轻声说道。
淳于令猛的回过神来,就对上了云晏初那双眼睛。
她摇了摇头,一把坐在云晏初身旁紧握住云晏初的左手,“我没事的闲鹤。”
云晏初从不曾过问过淳于令的前世过往,但也看得出她在害怕这里的某一处操作。
她反握住淳于令的手,给予她勇气。
淳于令深呼吸了几次才逐渐平静下来。
两个人看起来,倒像是淳于令被炸伤了在处理伤口。
为云晏初清洗伤口的弟子动作小心的将云晏初的手托起,放到一层布料垫子上。
另外一名弟子这才靠近几分,握紧手中小刀,一点点将云晏初掌心的烂肉割下。
全程云晏初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名弟子小心翼翼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当将烂肉都处理好之后,一直在边上弄药的弟子端着药走了过来。
他双指一挥,一张符篆出现在手中。
只见其一动,那符篆自燃起来,逐渐化成灰,掉落到弄好的药中。
他搅动了两下,确认二者融为一体,这才接替了处理伤口那名弟子的位置,将药给云晏初抹上。
处理伤口的弟子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看着云晏初面不改色的模样,心中若有所思。
将伤口包扎,那名弟子又拿出了一个小罐子递给云晏初:“这是止痛的药物,若是道友觉得伤口疼了,便含一颗在舌下。”
“多谢几位道友。”云晏初接过手来,道谢一声。
“还未请教道友姓名。”那名弟子摇了摇头,开口问道。
“在下云闲鹤。”
“云公子需要什么符纸,可以告诉我们,正好一会我们好去禀告掌门有客来访,将需求告知掌门。”
云晏初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见她动作缓慢的递出一个贴了符篆的木盒。
“这是?”弟子看着云晏初的动作,疑惑问道。
“家中师长曾说,此物交给千符宗掌门,他便会明白。”云晏初解释着,将木盒递向弟子。
当弟子感受到木盒符篆上扑面而来的气息时,眼神微闪,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双手接过木盒,站起身来朝着云晏初行了一礼,道:“我这边去找掌门。”
“有劳。”云晏初浅弯唇角点头。
那几名弟子立即带着木盒离开。
目送几人离开之后,淳于令这才坐到云晏初右手边来,看着云晏初包扎好的手,眼眶仍旧微红着。
“早知道我就随身带着医疗器材了,但凡有个麻醉剂你也不用遭那么大的罪。”淳于令自责的说着,声音哽咽。
“我没事的阿令,这点小伤,对于我而言不算什么。”云晏初轻声安抚着淳于令。
不料淳于令抬起头来,眼角噙着泪,委屈心疼的说道:“可是你也会疼啊。”
听到这话,云晏初微怔了一下,心中涌现出一丝暖意,她笑了笑,伸手将淳于令散落的发别至耳后,“那你以后要记得带,有个秘密没有告诉过你,我很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