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你刚刚不是都有看吗?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千良听着云晏初头头是道的模样,不由得出声问道。
云晏初挑眉侧眸,看向千良,微勾了下唇角说道:“鄙人不才,过目不忘,一心多用。”
千良闻言嘴角抽了抽,似乎有些不相信云晏初的话,又指着弟子之中一名问道:“这小子我刚刚看了不少,老祖说说他吧。”
云晏初顺着千良手指的方向望去,看着这张弟子的脸,脑海之中回忆着刚刚看过的几幕。
她微撩眼眸,抬手凝出一道薄弱的符术,看着那名弟子说道:“在刚刚那头妖兽与你错开时,你先凝了一道盾挡在身前,才反应过来那妖兽一时之间无法回击,误判,在任何一场战斗之中都会成为你丧命的理由”
“还有,在此之后第六次出手,也就是碰撞的那一瞬,你低估了妖兽的攻击,你现在手应该还隐隐作痛,待会要去找个医师看看。”
云晏初神情认真的复述着弟子在战斗之中所出现的问题。
不等千良再开口,云晏初又转移目标,指向另外一个弟子,又说出了他的问题。
在场众人听完云晏初的总结都有所收获。
但比起收获,更让人觉得惊奇的是云晏初一字不错的复述,以及她毒辣的指出的不足之处。
千良已经看傻了眼,在众人散场回宗内的路上,淳于令神秘兮兮的凑近到云晏初身侧。
“闲鹤,你真的能过目不忘,一心多用吗?”淳于令压低声小声问道。
云晏初斜眸看了她一眼,悠然道:“当然……不能。”
一个急速掉头,让淳于令脸上的笑顿住。
转而她又挽着云晏初的手朝一侧走开,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令可知,无论在哪个竞技比赛之中,预判都是必须要有的?”云晏初再次选择用淳于令能理解的通俗含义。
淳于令闻言点了点头,“当然,能够预判对手并且防止被对手预判,那都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和意识。”
“很显然,他们都没有这种意识,所以他们无法预判对手,也无法预判自己的下一招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云晏初继续说道:“而我之所以会清楚他们每一个人的行动,并不是我看过所有人的全程,而是我通过数招,在脑海之中已经模拟了他们对战的全过程。”
“卧槽!这么牛!难怪,你说出来的时候不像是旁观者的陈述,你本来就已经在脑海之中参与了一次!”
淳于令目瞪口呆的说着,一把握住云晏初的手说道:“教我~”
她说着,撒娇般蹭了蹭云晏初。
半年前看到这一幕还会觉得惊悚的众人再看到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
……
当云晏初等人回到千符宗时。
却感受到千符宗与往日有些不同。
他们一行人出去历练,宗内是留有六名峰主在的。
平日里,几人在他们离开后还会到广场之上切磋一番,试图有所感悟而后突破。
就算再怎么安静,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晚风吹拂而过,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千良与云晏初最先感受到不对劲,两人相视一眼朝着千符宗大殿赶去。
只见千符宗大殿门口站着许多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千良只看一眼,说道:“天罗宗弟子。”
“天罗宗?”云晏初轻挑眉梢,不管是谁家弟子,也没有主人家不在,擅自进屋的道理吧?
“二流宗门,从好些年前就看上了千符宗的位置,苦于时日不到无法吞并,就常来嘲讽过瘾。”
千良有些憋屈的解释着,已经沦落末流的千符宗无法跟二流宗门天罗宗相提并论。
他顾全大局,为此一忍再忍,可云晏初……
千良想不通天罗宗之人今日怎么突然又想起来到千符宗来。
云晏初已经从话中感受到来者不善,神情淡漠的带着千良朝大殿走去。
正欲跨过门槛,守在殿门前的数名弟子手握弟子剑拦在几人面前。
不等他们开口,云晏初手中千变幻化成扇,抬手一摆,一股强劲的灵力瞬间将众人卷翻在地。
“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云晏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冷哼一声,迈步朝着大殿走去。
左右看了眼倒在地上打滚的一众天罗宗弟子,千良低声骂了一句:“什么东西!”
而后紧随云晏初走入殿中。
这一入殿中,眼前的一幕更是惹火。
只见一个青年堂而皇之的坐在大殿的掌门宝座之上。
六名峰主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被人拦在殿中,愤恨的望着青年。
听到身后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六人齐齐回头。
“掌门!”
“老祖!”
几乎同一时间出现的喊声响起,他们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坐在掌门宝座之上的青年望向走进殿来的千良,嘴角噙着笑道:“哟,千良,几日不见长肥了不少,看来最近生活不错。”
千良被这话气得脸色发青,拳头微攥紧。
青年看着千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戏谑的目光又转移到了云晏初身上。
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才多久不见啊,千符宗又从哪里收的弃婴孤儿?小模样长得挺标致,要不到我天罗宗来,给我妹妹当暖床的,待遇可比在千符宗好得多。”
“放肆,怎敢对我千符老祖不敬!”
几乎在青年话音刚落的瞬间,千良便呵斥出声,面红耳赤的模样像是气急了一般。
“老祖?千良你要是实在老糊涂了就带人赶紧收拾滚蛋,找一个小孩当老祖?简直贻笑大方!”
青年毫不掩饰的嘲讽,撩起衣袍站起身来,朝着云晏初一步步走来。
云晏初面不改色的摆动着手中千变所幻化的折扇,看着青年走到自己面前来。
“小孩,我刚刚说的条件怎么样?不是本少主说,天罗宗的条件可比千符宗好上千倍万倍。”
青年似乎是故意要刺激千良一般。
云晏初微抬眸看了眼面前嚣张的青年,一个金丹初期,却敢在旁人的地盘上这般有恃无恐。
那必然是有靠山在。
而这个靠山,早在刚刚云晏初的目光就锁定在了殿中一名灰袍男子的身上。
气息内敛,修为大概在元婴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