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后,里面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证件,、照片、文件等,杂乱地散落在地上。
白羽泽随即从地上捡起一张照片,定睛一看。
“结婚照?”
沉默数秒后,他又依次捡起了地上的其他证件。
房产证、旅行照、身份证…………
“有点意思。”白羽泽不觉间微微笑道,他八成已经可以确定那个无头尸体的身份了。
那就是个新郎,叫李鸿。
在他身边那个穿着一身红嫁衣的女子,想必就是他的爱人,李兰。
不过白羽泽倒挺好奇,他一路上下来没见几条街上办有喜宴,就算是被暴动冲乱了也不至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那这个李鸿干嘛要穿着一身新郎装出来溜达,行为习惯吗?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要去办件喜庆事,是去民政局吗?”白羽泽低声猜测道。
一阵微风吹过,一丝凉意轻轻浮掠。
他突然觉得用这种死人的东西推测这个人生前的种种行为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至少也能让人冷静,让人那躁动的心情平静三分。
也许这群人临死前的那几秒也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有一群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杀死他们,不理不睬地踩踏过他们肮脏的身体,推测他们又是为何而死。
虽然这倒是真的,只不过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嘿,老大!这袋子里装的啥啊?”
典莽的声音吵醒咯白羽泽还沉浸在其中的美梦,见他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正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的瞅着地上的一堆堆遗物。
“呼,你真是不懂氛围。”白羽泽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诺!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具无头尸体应该是个新郎,之前他穿着正规的新郎服,死的那一天他应该是着急去办某件大事或者某件喜事,应该是为了图个喜庆…………”
典莽接过白羽泽递来的几张照片,颇显认真的凝视着,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
“他们应该才结婚没几天就遭遇到这场事故了,真是属实可惜…………”
“哈哈哈,老大你又被触动了吗?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呀。”这次因为周围没有人看着,典莽笑的比上次更肆无忌惮了,甚至笑得肚子疼。
“去你丫的,你当我为了谁?有些事知道在心里就行了,谁都不知道,懂了没?”
“懂了懂了。”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没多久,察觉到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掸了掸衣服后,就起身准备出发。
“老大,你进去过里面没?”
“小时候到里面参观过一次,印象有点模糊,只希望里面变化不会太大就行。”
两人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向养猪场逐渐靠近,整个覆盖地分为五六个大小不同的厂房,其中不乏包括猪群的栖息生活地。
门外,空荡荡的一片,用篱笆构成的网墙不知在岁月风雨的洗礼下风化了多少,痕迹清晰可见。
进入空旷的院内,纷飞起微微尘土,有时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习习微风会卷起一片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随风起舞,演绎着生命的变迁,不久,风力渐退,它们也就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上,等待它们将会是什么。
“莽子,还记得你上次去农场遇到的那几只被感染的牲畜吗?”
“记得啊,咋了?”
“凶残不?”
“凶是凶了点,但能应付。”
“那就做好准备吧。”
…………………………
路过一处猪槽,灰色泥制墙面上、地上、角落处尽是一大片一大片喷射状的血迹,早已凝固挥发,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人间炼狱。
有时路边会躺着三四头四脚朝天,僵直冰冷的死猪,它们睁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身体上遍布着一处又一处被啃食过的痕迹,里面的腐臭味已经挥发殆尽。
若是在这么空荡荡的地方配上一曲诡异的音乐,气氛自然而然地就上来了。
“可恶啊,这么多美味的食物就这么被白白浪费了,可恶可恶!”
这群猪一个个体型壮大,现在却全都丧命了,典莽不甘地吐槽道,可谓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摆在盘子里的美食,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别吐槽了,咱们又不是没有。”
“可是就那么几头哪够啊。一窝也就那么几只,养大养肥还得好几年。”
即使是典莽,面对这等惨状,态度也与之前模凌两可。
“很难反驳。”
…………………………
两人慢步在空旷传风的厂房中,时而从外面传来一阵阵尖叫的风,听的典莽觉得很不自在。
“老大,你说咱们进来这么久了,咋连只活物的影子都没见到,不会被埋伏了吧?”
“…………呃……”
白羽泽刚想回话,只听下一秒一阵此起彼伏的‘哼哼’声不知何时微微响起。
白羽泽淡淡一笑道:“这不就来了嘛。”
在两人刚踏入一片区域时,这阵声音就漠然响起,但并没有越来越大,也就是说,声音的主人还没有发现这两个闯入者。
白羽泽和典莽相互点头示意后,蹑手蹑脚地向声源处走去,绕过一两处拐角后向一侧望去,两人心里一震,映入眼帘的竟是这样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