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试试吗?”她对侯寿福挑眉,顺带扫了眼后边仓促赶到的其他人的家人。
侯寿福看着‘唉哟唉哟’叫唤的老婆娘不敢动了,墩子的爹妈实际上来的早,可俩人全都算老实,这会有一些内疚,也没有脸面向前找夏静容闹,况且夏静容那样凶,他们也不敢。
狗蛋的爹也来了,此刻怒瞪眼,却不是望向夏静容,反倒看着狗蛋。
大银的家人没有来。
人全都来了,侯寿福便想撺掇其他人和他一块上,他们夫妇俩打不过夏静容,那众人一块上,莫非还拿不下一个小妮子?
但不等他讲话呢,狗蛋的爹钱福便向前一步,问夏静容,“你要什么条件才可以放了他们?”
夏静容望向他,钱福长的蛮魁硕的,跟狗蛋的瘦小完全不同。
夏静容也不废话,“既然做贼还被我抓到,也简单,一人赔5两白银,我就放人。”
钱福蹙眉,侯寿福已然大骂,“作梦,5两白银你怎么不去抢。我1文钱都不会给,狗蛋父亲,你和她废话啥,咱们一块上,你气力大,她一小妮子还可以与此同时打我们几人不行?”
钱福抿唇,夏静容却笑着望向侯寿福,“你们忘我是谁了?”她讲话时扫了圈儿,这话不是说给侯寿福几个人听的,她是说给村庄中所有人听。
“我是逃荒来的,自蓟州城到定州府,再到这明勤村。路上,暴徒横行,难民遍地,我一路上见到的死尸,比明勤村小河庄赤梁峪加起来都多。但如今我站这儿,毫发无伤,还带我娘亲跟小弟妹子,你们当我凭的是啥?”
所有人全都没有了声音,是呀,凭啥?
色?人全都快饿死,谁看的上一个丫头片子?
钱?那一些贼匪直接抢,难道你交一部分就可以安然无恙?
那便唯有……狠辣!
瞧瞧她方才踢侯寿福跟姜金红的那几下,瞧瞧她拿着鞋底抽光子的劲儿,哪像是他们村庄中那一些连跟人争辩几句都不敢的13岁女孩?
“我到明勤村,是要安定,可也不表示我好欺负。敢到我们家来偷盗,就必得付出一点代价,不然不要想走,不信你们试试。”
钱福不讲话了,侯寿福也终究反应过来,这妮子仿佛的确不好欺负。
唯有姜金红还搞不清楚情况,指着夏静容大叫,“我不给,1文钱都别想,你有能耐就别放人,有能耐你就将他们全都打死,你敢么?”
夏静容摇头,“我当然不敢喽。”
姜金红得意起,她便说嘛,难道这夏静容还敢闹出命来?逃荒是逃荒,那时再狠毒又怎样,如今在他们明勤村,可以随意打杀人么?
“我不敢,你们也不同意交钱,那便再打一顿……告官吧。”夏静容开口。
姜金红脸面上的笑一顿,“告官?你疯啦?”
平头百姓都不愿意跟官衙打交道,进官署脱层皮都是轻的,到时可就不是5两白银可以解决的了。
“对呀,告官,到时叫县长大人将他们打一顿,他们小偷小摸的那样久,说不准严刑逼供,可以吐出不少旧事来。回过头一判决,这一些年村庄中丢失的东西,你们全都要赔。”
姜金红面色微变,“你说叫县长大人打,大人便会打呀?仿佛县长会听你的一样。我跟你说,你去告官,你也讨不到好。”
夏静容挑眉,“你怎知道,县长……不会听我的?”
在场所有人全都是一怔,不会吧?难道这夏静容还认识县长?
到底不是本地人,谁全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啥背景,看她这样自信的模样,这会便有一些半信半疑了。
可就在诸人窃窃私语时,人群后边忽然传来一道男音,“我怎不知道县长大人认识你这样个小村女?”
诸人齐齐向后边望去,就见人群后边站着袁氏母女俩,这俩人也不知啥时候回的。她们的身旁,站着一个一看便是富少的模样。
这男人故作风流的摇扇,慢腾腾的从人群后边走来,站了钱福的身旁,挑着眉端详夏静容,“你一小妮子,居然敢打着县长名义欺骗乡人,胆量不小呀。”
曾咏珍连忙跟上,对众人介绍说,“这位是县中娄家的少爷,娄少爷跟县长家的少爷可是同窗。静容,你胆量也太大,怎敢拿县长大人骗人,这如果被县长知道,要被斩首的。”
夏静容本来还不清楚这人是谁,想不到曾咏珍还介绍了。
恩,那便没有问题了。
她望向那娄少爷,“娄少爷只是跟县长儿子相熟罢了,怎就知道县长都认识哪些人?何况,即使娄少爷跟县长都交好,那又怎样?县长难道跟谁认识都会和你交待?”
“我……”娄兆刚一时间有一些词穷。
这样说仿佛也有道理,他实际上也没有见到过县长大人几回。
“你真的,认识县长?”
夏静容笑,“你要不信,亲自去问一下就好了。”
她不认得县长,认识巡抚呀。
娄兆刚便有一些不确定,看她并不心虚的神情,他犹疑再犹疑,“改日我问一下。”实际上也就说说罢了,他哪里敢真到县长跟前说这一些话?
侯寿福跟姜金红这一下是真说不出话,咋办?这妮子仿佛一点不惧怕的模样,总不可以真被官衙抓去?
光子是他们的老生子,平时宠的很,才养成他这类胡作非为的性情。
钱福是最能是看清情势的人,“好,那就5两白银。”
墩子的爹妈对看一眼,脸上苦的很,轻声的说,“我家如今拿不出5两白银,可不可以多给点时间,我们去借?”
“可以。”
侯寿福不愿意,眼球转了下,“人家全都给5两白银,可你将我们家光子打成什么样啦?顶多,顶多给1两。”
光子被打的最严重,听见这便有一些不服,“爹妈,我真没有说错,这贼丫头有野汉子,昨日我们被打了一整天。”
墩子终究忍不住,“够了光子,没野汉子,将咱抓了的便是这妮子。”
“放屁。”
夏静容抬起鞋底,光子惊惧的大叫,“娘亲给她。”他嘴火辣辣的疼,讲话全都要流口水。
夏静容满意了,这贱人呀,不打便不乖。
一个人收5两白银,大银的家人没有来,夏静容叫他写借条,随后,把麻绳一解,将人放了。
5两白银可不是小数,对4个人大出血,其他村人也看的真,往后再想开罪她,就要掂量掂量。
夏静容要的正是这目的,她叫他们知道,想欺他家,那便做好破财免灾的预备。
再加之她存心说到县长,即使这一些人不信,也会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