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容面色变了下,一手肘便向后拐去。
“是我。”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顺带把她的手肘遮住。
夏静容轻轻一怔,转头便见到史毓贤那一张没有啥神情的脸,她讶异,“你怎在这?”
史毓贤见她没有觉察到还待在他怀中,就也假装啥全都不知道,就是压轻声低声说,“我和娄少爷来的。”
“娄少爷?正在和席叔民说话的那个?你还认识?”
“也不是非常熟,他便是上回买我们山猪的那个富少,也是昨日说跟县长家少爷是同窗的娄兆刚。他想叫我带他上山,给100两白银。”顿了下,史毓贤继续说,“我听闻你来席府找席叔民,刚好娄少爷也来,我就过来瞧瞧。”
夏静容眨了下眼,“你是来帮我的?”
史毓贤缄默半日,“我早晨上山打了两个山鸡,晚间想吃烟熏鸡。”
夏静容,“……”
“为些吃的,你也够拼。”
史毓贤点头,“没有吃过,据传非常好吃。”
可怜,夏静容虽说自己也是孤儿,可她小时候在孤儿院时也吃过善人送来的好玩意儿。
“你计划怎么拿回你的东西?”史毓贤看着她那同情的目光,有种想换借口的欲望,他担忧再这样下去会露馅,连忙转换话头。
夏静容听见他的问题,才骤然反应来,她这里还有要紧的事没有办。她这时也才发觉俩人居然距离这样近,立时退了退,才说,
“还可以怎么打算?自然是将那个席叔民打一顿打趴下叫他将东西还给我。”
史毓贤,“……”
夏静容见他想说啥又不知应该如何说起的神情便乐了,“哈,你真信呀,我又不是傻瓜。”
再说她拿回草图纸并不是主要目的,这几张没有了,她还可以画个更好的。
可是屋子盖好了,人席叔民照旧可以找人砸了。
打人,总是下下策。
“说正经的,你帮个忙,晚间我不仅给你做烟熏鸡,还给你烧辣炒鸡,怎样?”
夏静容一副‘好处大大’的神情。
史毓贤觉的这话有些耳熟,想了须臾才想起,自个之前仿佛也是这样引诱娄兆刚的。
“怎样?帮不帮?安心,就是个小忙罢了。”夏静容用手指头捏了个小间距。
史毓贤声音变的分外低,“好。”
任何忙,他全都帮。
夏静容便笑了,才垂下头和他讲了自个计划,“一会工夫我出,见了席叔民,你便……这般这样子,懂了么?”
“好。”
夏静容拍了下他的肩头,“自个当心点,如果有危险,立即撤。”
“恩。”
“那,我们回见。”
夏静容就小心谨慎的离开了屋门,走出去段路后,就见到之前领她的丫环正在四处找她。
夏静容轻咳了声,那丫环猛然转过头来,过来便骂她,“你怎回事儿,谁叫你乱走的,晓不晓得这是啥地方?如果冲撞了太太姑娘你担当的起么?”
“你自个走的太快将我落下了你还有理啦?”夏静容斜瞥了她一眼。
这丫环好像很有优越感,看见她穿着普通,就非常嫌弃的跟她拉开距离,起码有十几米。
“你。”丫环气忿的指着她,“果真是穷地方出的,不懂规矩。”
夏静容转头便走,那丫环气急,仓促的跑上,“你往哪里去?”
“丽景轩。”她出来就是想要了解席府的构造顺带做一点点小动作,现在不用了。
这回她倒是步子飞速,反倒将那恼羞成怒的丫环给远远落下。
夏静容到丽景轩外时,许财正满脸心急的等她回,“你总算来了,席少爷叫我们进,快跟我走。”
他急着夏静容赶快拿回草图纸,将解毒药给他。
“那个娄少爷走啦?”
许财摇头,“那倒没。”
夏静容就点了下头,随着前边的家奴往里边走。
丽景轩有一些大,这位大房的少爷看来在席家还很有地位。
夏静容入门时,席叔民跟娄兆刚正在对一幅画评头论足,好像也没有啥要紧的事。
这一些众人公子是不是全都这样闲的?特别这幅画还是个美人图,虽说非常抽象。
家奴来到席叔民身旁轻声的说,“爷,许财来了。”
席叔民才抬头,好像有一些不满,对许财挥了下手说,“啥事儿?这样急,不知道我正有事跟娄少爷说么?”
许财心中苦,他也不想呀,可这姓夏的丫头太狠。
他只可以满面堆着笑,说,“席少爷,是我不好,我赔罪……”
“赶快说,讲完便滚。”席叔民不耐烦的挥了下手,就是那看着许财的目光却带警告……当娄兆刚的面,顶好不要乱讲话。
刚才也是娄兆刚一个劲的说叫许财进的,不然他全都不乐意搭理会他。
许财诺诺的应着,忙向倒退了步,说,“席少爷,这是夏娘子,就是她找你。”
“你……”席叔民瞪着他,这混小子居然敢擅作主张带个外人见他。
夏静容立时向前一步,轻轻拱手,低低着头说,“席少爷,事儿态紧急,我才叫许财带我过来的。”
“你哪里来的?赶快滚,啥人全都敢往本公子身旁凑,一个没有胸没有屁股的女人本公子还看不上。”席叔民常遇见这种事儿,连问都不问,就想打发她走。
夏静容唇角抽动了下,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自我感觉良好,谁瞧上你啦?
“我来是救席少爷命的。”夏静容抬头来,严肃看着他。
席叔民怔了下,才认真的看她。
这女的虽说前后都平,穿着也非常土,可脸还是好看,就是年龄小了些。
恩,席叔民表示,还是爱看有胸有屁股的妞。
只是看在她长的还算好看的份儿上,就听她说两句。
“来救我的命?”席叔民呲笑了声,“只凭你?我怎不知道我要没有命啦?”
夏静容向前一步,“席少爷还不认得我,我就先自我介绍。我叫夏静容,是昨日席少爷得到的那3张草图纸的主人。”
席叔民面色猛然一变,坐直身体,“滚,啥3张草图纸,那草图纸是我们席家的,你擅自偷走不说,如今还想贼喊捉贼,真当我席叔民是善人?来人,将她拖出,打断她的手。”
门外的家奴立即便跑进,动手便来拉她。
一边的许财急的要死,一边怕席叔民怪他,一边又怕夏静容被搞死了自个没有解毒药。
夏静容却一点不急,家奴过来她便躲,边躲还边心急的叫,“席少爷,你可以打断我手,可我还是要跟你说,那3张草图纸有诡怪。回过头你如果死了,可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诡怪?席叔民一怔,一边的娄兆刚也说,“席老弟,我看她信誓旦旦的蛮像有那样回事儿的,要不咱听听这里边有啥诡怪?万一是真的,那……”
席叔民手指头猛然扯紧,挥了下手叫家奴停手,随后满面阴郁的瞪着夏静容,“好,我就给你个机会,你如果说不出个因果来,我不仅要打断你手,你那嘴巴也要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