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昏过去后不久,在另一间石室修行的陆知津左手无名指一动,睁开眼来,一下就朝林菲菲的石室飞了过去。
推开沉重的石门,见到昏倒在地的人,陆知津呼吸一滞,心在一瞬间就揪紧了。
他扑上去将林菲菲抱入怀里,灵力在她全身游走了一遍后才发觉,她竟然是力竭昏睡了过去,虚惊一场。
陆知津轻轻呼出一口气,瞧了一眼堆满符纸的书案,微微蹙眉,然后一把抱起她,发现她的后背全湿了,又掐了个洗濯术替她清洗干爽,轻轻放在铺着云锦的石床上。
看着她陷入沉睡的睡颜,陆知津着魔了一般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在将要碰到她的脸时,猛然缩了回来,转身毫不犹豫地退出了石室!
林菲菲苏醒过来时已是凌晨,月光从天窗漏了进来,打在爬满天窗的藤蔓上,斑斑驳驳,煞是好看。
林菲菲坐起身,揉了揉脑袋,咕哝道:“好痛!”
但当她内视身体之时,却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她的神识变强大了!
“原来耗尽神识就能提升神识吗?”兴奋过后,林菲菲盘坐着思考,“那我要不要多画几套幻象符?”
可是一想到神识耗尽之时那难捱的刺痛感觉,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算了,先放松下,等天亮了再继续吧。”
想到此,她抬起手,将灵力打在书案上的幻象符上。
“轰!”
幻象符爆开,林菲菲忽然来到了一处染织作坊。
天空中万道霞光,彩虹架桥,光彩夺目。
有一孕妇就在林菲菲身前不远处,腹痛难忍,捧肚倒在布匹之上。
染织作坊里的女工们见了慌忙围上前,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她们统统都对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林菲菲视而不见。
林菲菲心里很清楚,这就是幻象符的幻象了。
没想到,采用动态画法的幻象符能呈现出这么逼真的效果,若这些不是林菲菲亲手画出来的,她现在都要迷失在此处了。
这个染织作坊就是吕布的诞生地了,而那位孕妇则是他的母亲黄氏。
此时黄氏羊水已外溢,寸步难行,且不宜移动,女工们拉布帘的拉布帘,喊稳婆的喊稳婆,忙成一团。
但不等稳婆赶来,男婴便出生了,他身于污浊之中,彩虹在他的头顶,小拳头里握着自己的脐带!
竟然是自己挣断了脐带!
黄氏大喜,强撑着抱过他。接着画面一转,黄氏躺在月牙床上,向一位青年男子诉说着男婴出生时的异象。
男子大喜,连声叹道:“吾儿神人也!”
因其诞生于布上遂取名为吕布。
就这样,小吕布在边塞城池里长大了,他从小就天赋异禀,臂力惊人,是孩子王,寻常七八个同龄的孩子,多对一玩摔跤都撂不倒他!
身高体重和力量均远超常人的吕布,虽然随母亲习字作画,但明显,他更喜欢舞枪弄棒。
十一岁时,匈汉两族在白马寺举行比赛,吕布随父参加。他弓马技艺高超,夺得少年骑手称号。又见匈奴摔跤手所向无敌,横扫汉族儿郎,心中不服,大喝着上前挑战,道:“我来!”
匈奴汉子见他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童子,面露不屑。
吕布上台,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最终,吕布竟然直接把比他高大一倍的成年男子举过头顶,又摔了出去,赢得胜利!
全场高呼:“大力神子!天生神力!”
此后,吕布扬名五原地区。
之后的场景就是吕布开始横扫千军的传奇又悲壮的人生了。
其中有“宝马赠英雄”的意气风发,也有“辕门射戟”的酣畅淋漓,更有“一人战三英”的勇猛无敌。
故事的结尾,便停在温侯吕布左手龙舌弓,右手方天画戟,身下骑着赤兔马,猎猎西风之下,错落锦袍飞凤起,雄姿英发,有着闭月之貌的美人,对他回眸一笑。
幻象结束,林菲菲眼前又变成了石室场景。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
“想不到,把原身记忆中的画面通过幻象符画出来,能有如此震撼的效果。就这些幻象,不比人族唱戏的戏子们演绎出来的强多了?嘿,说不定,我还能收费!”
林菲菲又倒头睡在床上,兴奋地想着发财大计。
她决定了,明天起床就继续画!画个十套,再兜售出去!
“这样的动态连环符,得给它们取个形象又好记的名字,叫什么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后,林菲菲眼睛一亮:“就叫它做符影吧!符影《吕布传》。”
林菲菲现在满心火热,就算这些符影没办法给她带来念力,也能给她带来不少的财富。
而且,画这种符影还很锻炼神识,比控火控水效率要高多了!
她离那惊天动地的三头六臂降魔法相符,又能更进一步!
总之,绝不会亏。
想着想着,林菲菲带着甜甜的笑,睡了过去,梦里她都是躺在金元宝上打滚的。
隔壁石室的陆知津听着她一阵又一阵“咯咯咯,嘻嘻嘻”的奸笑,不由一阵无语。
第二天起来,林菲菲果然说到做到,连美食都没顾得上弄,埋首石室继续画符。
一天她只能画一套,画完基本上就神识耗尽,但睡一觉后,又会精神焕发。
如此,一连九天后,她画完第十套《吕布传》时,神识竟然没有耗尽!
虽然还是出了满身大汗,但还有余力。
“太棒了!呼……这次居然没眼前发黑,看来,我的神识控制力又提高了。”林菲菲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推开石门,径直走出洞府。
她要痛痛快快地泡一会儿澡,洗濯术什么的,不带劲。
在第九峰,有一片天然的灵泉瀑布,陆知津每天清晨都在此处练剑。这里到处都是他残留的剑痕。
瀑布的水流很大,靠的近了,满耳都是隆隆的声音。
林菲菲并不喜欢戏水,因此远远地在下游处挑了一池浅水,脱去衣物,坐在石头池里,只留个脑袋在水面。
泉水虽冰冷,但流动间把一切污浊都带走了,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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