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梵烟依旧没有反应。
她的脸上还包裹着纱布,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就像是撞了邪一般,分毫生气都没有,很是吓人。
就在谢兰语以为自己可以上前抓住她送回沉香榭的时候。
她偏偏又缓缓地抬起了步子往前迈了一步。
“嫂嫂,你不可以这样不懂事!”谢兰语为数不多的耐心再次被消耗。
虽然依旧是方才的语气,可说话的时候分明带了几分不满。
洛梵烟充耳不闻。
谢兰语咬了咬牙,大声道:“嫂嫂若是再往前,兰语便要冒犯了!”
一直看着的无忧心里莫名紧张了一下,赶忙道:“兰小姐,切莫被疯了的洛梵烟给伤了!”
听了这话,谢兰语缓了缓脸色,扭头看向他,露出一个温柔端庄的笑:“无事的,只要能阻止嫂嫂,便是被她伤到了也值得。”
说完,她状若无意一般地垂下手,一串暗红色的手串从手肘上滑落下来,垂落在她的手掌心。
用大袖子的遮挡,谢兰语轻轻婆娑着掌心的串珠,摸到其中一个带着细细凸起小孔的珠子后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宛若木乃伊一般的洛梵烟又往前走了几步。
那些守着她的小动物们也围了上来。
此时,谢兰语捏碎了手心的珠子,迎着夜风猛地一挥手大声道:“我乃兽语者,尔等听我号令,退下!”
夜风带着细腻得几乎看不见的粉末散开在空气之中。
狡猾地钻入了周围小动物们的鼻子里。
刹那间,小动物们顿在了原地,似乎是极力地抵抗着什么,可片刻之后,还是退开了。
正巧这个时候,谢今弦带着丰岚已经来到了这附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丰岚震惊,赶忙低声问谢今弦:“王爷,她怎么可以……”
谢今弦没有说话,毫无波澜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谢兰语。
此时此刻,谢兰语松了口气,眼角余光也瞥见了站在路的那一头的谢今弦,心里更是骄傲三分。
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步步靠近洛梵烟,一边走一边道:“嫂嫂,兰语不愿伤害你,但你不能再往前了。
此处是刑堂,你如今不是王妃,而是侧妃,若是擅闯,便会触怒兄长。
况且,王府拜你所赐,如今到处都是金吾卫。
大家都知道陛下与皇后偏心于你,若是哥哥再罚你,你岂不是害了哥哥吗?”
这话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就连原本想要帮洛梵烟说什么的常业,张了张嘴也闭上了。
兰小姐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这府上到处都是外人,要是侧妃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那王府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金吾卫随便说他们搜出点什么来,也足够阖府上下吃瓜落了!
而就在此时,洛梵烟木着一张脸,抬脚又要往前走去。
见状,谢兰语一个健步上前,死死地拦住了洛梵烟,贴在她面前低声威胁:“你最好别装模作样,再不听劝,我便让人将你拿下!打入水牢之中折磨死你!”
话音落下,洛梵烟忽然缓缓地抬起头。
裹着纱布的脸惨白一片,毫无生气的茶色眼珠缓缓动了动,像是看死人一样落在谢兰语的脸上。
就在谢兰语以为洛梵烟要撕破脸的时候。
下一刻,她猛地抬起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谢兰语的脖子!
“贼子,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