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谢今弦的话,洛梵烟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顿了顿。
她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口。
谢今弦看着她这幅模样,心道“果然”。
她一心想要离开自己,竟然连这些都未曾考虑过。
难道她真的……这么恨他吗?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谢今弦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有些堵得慌。
“如果熙王府没有了宰相府的帮扶,我便是更成不得气候,谢家的王位,便到我为止了。
所以你离开王府这件事,不管从何角度去考虑,对王皇后与瑜贵妃而言都是好事。”
谢今弦继续缓缓地给洛梵烟讲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而能让她们俩共同放弃这一件好事,甚至要去阻止它的发生,便只能有一个可能。”
说着,谢今弦低下头,对上了洛梵烟的双眼:“我且问你,元帝有没有说过,要你入宫这种话?”
看着谢今弦的眼睛,洛梵烟下意识想起了付言才死的那日,元帝说过的话。
她咽了口口水,没有回答谢今弦的问题。
见她如此,谢今弦还怎么会不明白。
他低声浅笑,道:“你当初为了博得他的好感,吹捧他为天下之主,想来这四个字是深深地取悦了他了。
而你如今恢复了容貌,夸你一句绝色倾城也不为过,他作为皇帝,又是你亲口认证的天下之主,自然是更想要你了。”
说完,他自顾自喝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可笑你还不明白,以为离开熙王府是最好的出路。”
“你也不必在这里阴阳怪气。”
洛梵烟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心情之后,认真地看着谢今弦道:“我想,我爹给皇帝卖了那么多年命,他不至于做出强行纳妃这种事情。
而且就算他想纳我入宫,可我曾经是熙王妃,他总不可能全然不顾朝臣的意见吧?我就不信,满朝文武能看得过去这种事!”
谢今弦听了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后,忽然轻笑出声:“所以说你天真呢?
满朝文武看不过,自然是会拼命弹劾,可若是你静悄悄地被他强行接入宫中呢?
你以为你那狗腿一般的宰相父亲,会在你和皇帝之间选择你吗?
恐怕你自己也十分清楚,洛远定,只会快乐地将你双手奉上,并且还帮着给你伪造身份吧?”
说着,谢今弦捏住了洛梵烟的下巴,迫使她凑近自己面前:“洛梵烟,其实你根本没有退路,除了做本王的王妃,便只能是当元帝的女人。
唯一不同的是,本王与你有羁绊,至少还得护着你哄着你宠着你。
元帝一旦知道你是兽语者,你将会被他关在司星局,永生永世都不得善终!”
话音落,谢今弦推开了洛梵烟,站起身背对着她,冷冷道:“好好想想吧,这是本王最后一次劝你留下,外人面前,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希望你别不知好歹!”
说完,他抬脚,大步离开了沉香榭。
而洛梵烟此时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地沉默了许久。
直到天色漆黑,直到夜色朦胧,她才松了口气一般,整个人瘫靠在椅背上。
天宫内,洛梵烟得意地对白雕道:“怎么样,本小姐这出戏演得是不是相当精彩?”
白雕:“是啊,爷都要被你吓死了!还以为你真的铁了心要跟谢今弦和离绝婚呢!”
“自然是铁了心,但他既然还有那么大的用处,就也不是非要现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