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洛梵烟都忍不住下意识紧张了三分。
坐在她身边的谢今弦见她如此,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随后敏锐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藏在袖子下紧握着的手上。
“再见时凌风,你为何如此紧张?”谢今弦低声问道。
闻言,路佛铵盐瞥了他一眼,见他上半身朝着自己倾侧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你能坐好吗?堂堂王爷,坐没坐相!”
“……”谢今弦疑惑地看了她一下,忽然想起了方才一路上都有些不甚理解的事情。
他不懂为什么洛梵烟在王府门前忽然闹了一通,她分明应当希望谢兰语尽早入宫,这样才能按照原定计划和时凌风偶遇。
可是她偏偏闹了一通,以至于他们三人抵达宫宴的时候已经马上要开始了,谢兰语便错过了和时凌风私下见面的机会。
而在寺里的时候,洛梵烟每次都能准确地指出时凌风所在的方位,甚至在后来离开之后还故意让时凌风发现了树上的他们,无疑是在侧面给时凌风做提醒。
并且此时此刻,洛梵烟见到时凌风,却表现出了三分期待七分紧张的模样,难不成……
这么想着,谢今弦的眼神越来越沉。
他可以接受洛梵烟心中没有自己,反正他笃定自己心中是没有她的。
但是他无法接受洛梵烟的心中有别的男人!
即便是太子也不行!
这么一想,谢今弦下意识抬手,覆在了洛梵烟的手背上轻轻一捏,将她紧攥着的拳头捏开。
洛梵烟疑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干嘛?”
“你已经是熙王妃了,就算是过去有情有义,如今也是没有机会,便是你成功离开本王身边,残花败柳之身,又如何能入得了储君法眼?”
谢今弦小声警告:“若是你因嫉妒坏了王皇后的计划,导致太子和谢兰语不能纠缠成功,你不仅在帝后面前讨不得好,在本王这里亦是!”
听了这话,洛梵烟震惊万分地看向他。
好一会儿后,她瞬间宕机了的脑袋才逐渐平静下来。
灵动的眼珠子狡黠一转,随后叹了口气,一脸无可奈何道:“你这个时候来警告我不觉得太迟了吗?从我拖延入宫时间开始,你就应该明白过来的不是吗?”
闻言,谢今弦只觉得心底涌上了一股酸涩无奈的感觉。
他看着洛梵烟,好一会儿后,他缓缓道:“尚且……来得及!”
说完,他不再看洛梵烟的表情,而是转过头看向宴厅正中间。
此时此刻,时凌风已经说完了祝福的词汇,这会儿正在准备亲手揭开黑布,将金雕展露在所有人眼前!
“父皇,母后,看好了!”时凌风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轻轻捡起了兽车黑布的一个角。
就在这一瞬间,洛梵烟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
谢今弦的心里顿了顿。
是了,哪怕是受伤的,可普通人又怎么可能轻易驯服金雕这种猛禽。
没想到洛梵烟明面上嫁给了他,可暗中却还相帮着远在战场上的时凌风,用自己的御兽之力帮助他驯服金雕,成就他立功回京之后的献宝之功!
越想,谢今弦就觉得心底里越是暴躁不安,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失控。
而洛梵烟却丝毫不能体会到谢今弦心情的万分之一。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黑布下面的兽笼里。
她已经尝试着用御兽之力与里面的动物沟通了,却只能感应到是一只大鸟,不到半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