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被食猿雕抓回去严刑拷问了一番。
哪怕都气若游丝了,也只说那是和榕树一样高贵的神树,是兽神的馈赠之一。
众人是一点都不信的,什么像榕树一样高贵,那破玩意儿可是到处都有。
还个个都很有年头,岁数比他们族群的发展史都长,早都烂大街了好吧。
他们又问:“既然你说这是兽神馈赠的神树,它能有什么用啊。”
老狐狸已经被敲打的精神恍惚了,朦胧间嘴里一直叨叨着回复什么水侵不入,硬若磐石。
这不是废话吗,他们还能不知道这破木头硬若磐石?又不是没砍过。
食猿雕们只觉得这老头在糊弄人,纷纷都不肯买账。
最后直接将老狐狸都折磨死了,也没得到什么他们自认为有用的答案。
那时的食猿雕还只靠着打家劫舍生活。
时不时的去骚扰一下小型部落,凭借他们强大的武力,来收一收保护费。
实在不行就干脆的屠掉小部落,抢夺他们兽晶里的财产。
或是直接抓几个兽人吃吃,彰显一下自己的血性。
食猿雕吃猿族兽人的爱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
普通猴子也不是不能吃,也不是不好吃,但食猿雕的心思很难猜,他们认为,吃普通野兽,哪有吃兽人来的能装逼。
所以,那时的他们,就已经习惯把无耻进行到底了,也根本就不想放过丝毫这种触手可得的利益。
然后他们忙活了好久,才费力的搞断一颗暝柘树。
又带着这树,找了个超级大部落去推销。
搬出老狐狸的那套说辞,一群雕本想只是碰碰运气,却没想到那大部落里还真有人买账。
见那刚刚还高高在上一脸不耐烦的老兽人见到他们的树后,直接变了脸,嘴唇颤抖的问他们出多少价。
他们就知道,这票可以坑的多一点了。
当时的食猿雕族长直接闭着眼睛漫天要价,本以为还要周旋一番。
哪成想,那老兽人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同意了,好像生怕他们反悔一样。
食猿雕们暗知吃亏,但又无法反悔,哪怕他们实力强横,这超级大部落也是得罪不了的。
所以,打家劫舍的野蛮食猿雕,从此开启了“商业化”的发展方向。
那就是倒卖部落附近的暝柘树。
部落越来越有钱,族人也越来越豪横,逐渐的,食猿雕部落附近的大部分兽人都搬走了。
他们也成了那一带的土霸王。。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能再生的暝柘树快被他们坐吃山空了,但那一只只大雕的雕喙与利爪,倒是愈发的发达了。
雕老九就一心想操起祖宗的老本行,打家劫舍。
不过他的第一票主意,就打在了雀林部落的鸟毛上。
雕老九的计划进行的也非常顺利,几只秃毛雕一组,分别潜入了雀林部落的外围。
路遇的普通鸟类,见他们也是鸟族的,就没乱叫乱飞,只不过被大雕们强大的气场压的有些不太敢活动。
雀林部落人口最多的就是孔雀族了,那玩意儿的毛可是最好看的。
雕老九砸吧砸吧嘴,到时候肯定要给他的伴侣换上孔雀毛做的衣服。
因为大多数兽人都因为诡异的天气缩在自己的树洞里,不会出门乱逛,所以食猿雕一行人的潜伏非常的成功。
他们闯入落单的鸟兽家里,趁其不备打晕了就开始拔毛,拔完了就走。
倒还真让他们得手了不少。
一组食猿雕正站在一个树洞外踩点儿,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嘲笑声。
“没毛的鸟,真丑真丑。”
敏感的雕族战士立马回头,怒目而视,结果发现身后的树干上,有几只鹦鹉蜷缩在上面的小树洞里。
其中一只食猿雕露出嗜血的邪笑:“你们再说一遍?”
那几只鹦鹉也不是兽人,只叽叽喳喳的重复着:“真丑真丑,秃鸟可真丑。”
那几只秃毛雕瞬间怒不可遏,但又因为没有毛而飞不起来。
不过这可不代表没毛的他们就很好欺负了,带头的那只猛的扑到鹦鹉待的那棵树前,尖利又有力的雕喙直直地往里面啄去。
“真丑真丑!!”几只鹦鹉害怕的往里面缩去,却更是大声尖锐的狂叫了起来。
“什么人!”刚刚被踩点的屋子主人听到声音,敏感地走了出来,结果看到外面的一群秃毛大雕,惊了一瞬。
瞬间化作原型,就要飞走去通知鸟族的众人,谁都不会想到,部落居然被食猿雕那群恶心的家伙趁机闯入了。
秃毛雕们赶紧去堵截,却因为不能飞了,所以愣是没追上。
这时上空掠过一只庞大又健壮的大鸟,直直地撞向差点逃脱的那名鸟族兽人。
是雕老九。
他尖劲有力的巨爪一下子穿透那兽人的肚子,那名绝望的鸟族兽人在最后一刻才拼尽全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然后就再无一丝力气挣扎,鲜血在高空中滴滴答答的坠落下来。
可惜他临死前拼命发出的叫声被闷雷和暴雨遮掩,远处的族人们并没有听到。
就在所有食猿雕都松了口气的时候,那几只被遗忘在上面树洞里的鹦鹉都扑棱扑棱地飞了出去。
一边叫喊着秃毛鸟好丑,一边向远处飞去。
雕老九神色一震,阴测测地瞪了眼那名没看住鹦鹉的秃毛雕。
直接召唤了众人打算回去。
“嗨呀怕什么啊,谁知道秃毛鸟是我们啊,再干一会儿啊。”
迷失在短暂的成功里的秃毛雕们无所谓的摆摆手,他们觉得根本不用怕,只会重复几句话的鹦鹉而已。
雕老九这人也比较自大,作为部落的首领,他本想谨慎行事的,但耳根子又有点儿软。
所以听大伙儿蛊惑几句,也跟着上头了。
又偷偷摸摸的偷袭了几个兽人。
而那边只会重复几句话的鹦鹉,也确实,没派上什么用场。
“秃鸟好丑,秃鸟好丑…”几只鹦鹉叽叽喳喳的路过,树洞里的兽人们隐隐约约听到,也都嘻嘻哈哈地笑着猜测谁又秃了。
真是一点危险都没感知到。
或许唯一能他们感到不安的,就是这变幻莫测的雨云,以及悬在头顶的水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