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小川。”李军医从舱室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郭起和韩烨,三个人很快走到秦川身边。郭起咧着嘴瞅瞅妘雨织,再瞅瞅秦川,一双小眼睛眉飞色舞起来。
秦川推开凑近的郭起,“胖起,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老挤对个什么劲儿?”说着,秦川就伸手来捋郭起的眼睛。
郭起退到韩烨身后,嚷着:“救命韩烨,秦川要弄瞎我。”
秦川瞪着郭起,“别贫了,胡说八道什么呢?”
“别闹了,说正事。”李军医一本正经道:“小川,你确定郭大有说的那个地方,就是我们要找的位置吗?”
“在酒店时,我让他指认了一下地图上的位置,大致是和我们手上的地图位置一样。同一个地方的深海出现古汉代的青铜器,这绝对不是偶然,所以我怀疑在那片海域,很可能有座无人知晓的孤岛。”
“按现在的航行速度,到那里估计还有几天。”李军医看了一眼跟在渔船后面飞行的海鸥,意味深长地说道:“风景不错。”
秦川:“你三个出来,就为了说一句风景不错?”
“当然不是。”说着,郭起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主要是为了这个。”
妘雨织摸着自己的肚子,“早说呀,我早就饿了。走,吃饭去。”看着妘雨织一个人积极地奔赴饭场,留下秦川他们四个面面相觑,想笑不敢笑。妘雨织突然转身,“走啊,愣着做甚?”
“来了,来了。”四个人应和着走进船舱。
日出日落,渲染着海天一色。一只船行驶在浩瀚的海洋里,既孤单又不失勇敢。这天,他们和往长一样,在船舱里吃午饭。
提前吃过的郭大有和刘金凯,回到驾驶舱继续驾驶船只前行。忽然天空中的太阳躲进乌云里,一丝白烟缠绕过来。
郭大有的目光投向天空,说道:“这是要变天啊!”
“早上听预报,没说这里会变天。”刘金凯一边操持着船舵,一边跟郭大有说着话,“郭大有,你快来看,这前面是个啥东西?搞得我都看不清路。”
郭大有走到驾驶舱左边出口处,扶着玻璃框,把头探出去。
大片的云雾由稀薄到浓厚,就似水坝泄洪,倾泻而至。船只瞬间被雾海包裹吞没。
刘金凯把船速降下来,然后关掉机器,惊慌道:“什么情况?看着有点邪门。”
坐在驾驶舱的人感到了异样,部分人来到甲板上。看着浓密的白雾,秦川心里明白,他们的目的地就快要到了。跟着,秦川和其他人一样,都用头巾蒙住口鼻。这时,刘金凯和郭大有也冲到甲板上来。
“不能再前行了。”刘金凯指着大雾,“说好的,遇上大雾,我就可以返航的。”
秦川:“你别急,先捂住口鼻。我们一会儿上小船,你就可以返航了。”
“想挣那剩下的十五万,就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萧启宣边说着话边走出船舱,身后跟着蓝心。
刘金凯戴上事先准备好的N95口罩,“一定一定。”
“我去放救生船。”郭大有走到船延,解开绳扣,放下挂梯,然后慢慢摇着升降设备。救生船缓缓被放到海面,接着郭大有又去放另一只救生船。刘金凯赶去帮他忙,第二只救生船很快也被放到海面上。
李军医问萧启宣,“我们总共有二十二个人,每艘船可乘十一个人,你要跟我们坐同一艘船么?”
“当然。”萧启宣干脆道:“我的人正好十一个,我和蓝心都坐你们那艘救生船。”
“还有我和朱楠。”站在船边看就大有他们放救生船的宇文拓,扭头对李军医说道。
李军医:“这样分配正合适,那就回船舱拿装备,出发。”
所有人都穿上救生衣,再背上背包,将背包扣带紧。同时打开了备用照明小灯,粘贴在救生衣上。随后排成两例纵队,开始下船。
因为雾太浓,刘金凯打开大照明灯。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下着每一个梯棍。最先蹬上救生船的是韩烨,他扶着秦川从挂梯下来,再接着郭起下来。十一个人,一个接着一个慢慢下到救生船里,直到最后朱楠跳上救生船。
另一边的十一个人,早已经全部蹬船,毕竟他们是体格健硕的练家子。只听阿伟喊道:“我们这边十一个人已经全部登船。”
郭大有数着船上的人数,数够十一个后,他解开栓扣,仰头对刘金凯喊道:“我们这边十一个人已经全部登船,你可以收回绳索返航了。”
刘金凯向下面的二十二个人挥了挥手,然后摇着转轮,收回绳索。最后冲下面喊了句,“祝你们马到成功!”
“这刘金凯还挺有意啊!”郭起仰头头笑说着。秦川仰头喊道:“一直往回开,不要回头,更不要捡任何东西,保命要紧。”
刘金凯听如此告诫自己,不知怎的心生惊恐,左右瞅瞅漫天的迷雾,然后退到驾驶舱,立马发动机器朝来的方向驶去。
看着缓缓后退的渔船,郭起笑说:“跑的够快的。”
“小胖子,别废话,快划船。”李军医催促着郭起,见郭起一脸懵圈的样子。李军医指着郭起手中的船桨,“你不是攥着船桨的嘛,不催你催谁?”
郭起瞅着手里的船桨,再把整艘船瞧上一遍。还有三只船桨,分别握在郭大有,韩烨,还有朱楠手里。他们三个坐在船边,已经开始做着划船的动作。突然秦川提醒郭起,“想什么呢,胖起?你到是快划啊!”
“噢!”郭起立马将船桨插进海水里,划动起来。
两艘船朝着东南方行驶,听着渐渐远去的渔船,行驶在浓雾中的两艘救生船,依然没有任何收获。它们即没撞到可疑的东西,也没窜出迷雾,更加没发现什么孤岛。
海上除了八只白色船桨不停地划着海水,再没有其它声音。因为蒙着口鼻,大伙儿变的不爱说话,周围死一样的孤寂。也不知道他们划了多久,迷雾还是没有散去的意思,相反的,反而越来越浓厚。要不是因为有小照明灯,救生船上的十一个人,都互相看不清对方的脸。
忽然,他们的小船震动了一下,就在大家惊恐,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跟在秦川他们船后面的救生船也撞上了什么东西,随后船上的人开始骚乱起来。
蓝心放声高喊:“阿伟,出什么事了?”
阿伟用手电筒照着海面,大声喊道:“好像是只青铜箱子,和郭大有家里的那只很像。”
一道手电光束照在漂浮的青铜箱子上,“看来不只一个,我们这里也有。”秦川把手电筒往前照了照,隐约还有同样的青铜箱子漂浮在海面上。秦川说道:“前面还有很多,大家要小心些,尽量不要碰这些青铜箱子。”
两艘救生船绕开青铜箱子,继续前行,只是速度变慢了一些。渐渐的,海面上不再有青铜箱子,于是他们的船速也稍快了一点。
为了保证他们航行的方向正确,秦川拿出了指南针,他平移着右手,指南针在手里变化不大。随后,他说道:“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没有偏航。”
就在秦川收起指南针时,郭起忍不住嚷嚷道:“哪位好心的人替我划一会儿,我两只手都发麻了,实在是划不动了。”
“他们四个划的时间确实够多长了,让四个人换一下他们。”李军医第一个接过郭起手里的船桨。没一会儿,秦川和妘雨织,以及蓝心分别替换了另外三个人。
就在这四个人要开始划船时,忽然感觉整个人在上下颠簸。每颠簸一次,就像是船触石礁一样,船上的人都害怕地抓着船延和船骨,以此来保持身体平衡。
“老秦,这是怎么回事?”郭起不解地问秦川。
朱楠:“我们一定是触礁了。”
李军医:“这可不是触礁,这应该是海震。”
船上好几个人不可思议地重复着李军医说的话,“海震?”
萧启宣:“这就是海震。”
此时,上下颠簸的更厉害了。郭起和李军医差一点被甩出救生船,幸有韩烨接到李军医脱手的船桨,将他们勾压回救生船。就在大家贴紧船板时,强烈的颠簸感突然消失了。几秒之后,大家的表情稍稍恢复了平静,紧张的身体跟着也松懈下来。
郭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瞧瞧,海震过去了,咱都没事。”
“别高兴的太早。”秦川看着平静的海平面,说道:“如果真是海震引起的颠簸,那么接下来还有更可怕的在等着我们。”
李军医:“你是说海啸?”
蓝心:“可并不是每次海震都会引发海啸。”
“没错,那种概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朱楠信誓旦旦道。
“大家抓紧了,前面海水有异样。”韩烨大喊着提醒大家。
一双双眼睛还没来得及触目前方,几米高的海浪已经拍打过来。浪花在船板上冲散,洒打在人身上和救生船里。所有人只能深吸一口气,不敢松手抹脸上的海水,因为一层高于十米左右的海浪墙,正朝他们卷来。
“我去,今天我们要搁这海里喂鱼了。”郭起嗓门虽大,却透着一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