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妾身没有打听,”容氏摇头表示不知,“只是听闻此人学识渊博,经常在杏花楼中说故事给大伙儿听。”
杏花楼是楚州城最大的酒楼,楼下偶尔也会请个说书先生或是唱曲儿的优伶给大家解闷。
“夫人说的可是文三公子?”一旁的香夏插嘴道,“奴婢也听说了关于他的事,据说文三公子人长得俊俏,极招城中的孩童和女子喜欢,在杏花楼说书的生意也赚的不少呢。”
“香夏,你该不会也去杏花楼看过那位文三公子吧?”赵霜瞥了她一眼。
香夏早已到了放出宫的年纪,自从上回红秋和曹晃的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过出宫的事,似乎是对男人心灰意冷,打算当一辈子宫女了。
香夏急红了脸,摆手道,“奴婢没有去过,只是听府里的下人们说,文三公子从北境带了许多精巧新奇的小玩意儿,这段时间常常出现在杏花楼,一边讲故事收打赏,一边卖些北边来的小玩意儿。”
“对对,应该就是此人了!”容氏点头,又朝赵霜道,“据说有人拿北凉国和上京的事情问他,他都能回答得头头是道。”
“哦?那我倒想去见见此人。”赵霜眯起眸子,望着窗外的夕阳,“既然是从北边来,或许知道北边的战事。”
“只是……听闻此人除了说书时,私下里十分神秘,身边还有些武艺高强的护卫,怕是不好接近。”容氏说着,又瞥了一眼赵霜的肚子,“王妃,你如今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产了,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
“无妨,我觉得这几天身子还好,天气闷热,正想出去走走,”赵霜掐指一算,转头朝容氏微微一笑,“夫人就放心吧,我就去杏花楼中坐坐,听听书,看看能不能遇到这位文三公子。”
用过晚膳,枯叶居中一片安静,方才下过一场雨,只有屋檐滴水的声音。
“我刚才说的,你们可都记住了?”赵霜坐在坐榻上,身上闷热,一边让香夏在旁边打扇,一边自己还摇着团扇。
“回王妃,都记住了!”呼兰和呼木垂头拱手。
“弓箭备好了吗?”坐榻上的白衣女子抬了抬眼。
“回王妃,都备好了,前几日明景将军给我们准备的上好的龙木弓和长翎羽箭。”呼木兴奋地抬头。
“去将那箭拿来给本宫瞧瞧。”赵霜吩咐那身穿侍卫装的少年。
“是。”呼木应了一声退下,不多时,捧了一个弓箭篓子上来。
“王妃请看。”少年将弓箭篓子递上前去。
香夏接过弓箭篓子,赵霜从中抽出两支,垂下眼睫,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一缕银白色的真气从长翎羽箭的羽毛上一直贯穿到箭尖,旋即又消失不见。
“这长翎羽箭上注入了本宫的修为,明日,你们二人就用此箭。”赵霜将箭递给两个侍卫。
“是!”呼木和呼兰行礼,一人领了一支她手中的箭。
呼木又好奇问道,“不知那文三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什么人竟然让王妃如此严阵以待?不仅安排了弓箭手,还亲自注入修为在箭上。
“你们无须知道他是何人,只要取他性命即可。”赵霜垂眸扫视了一眼屋中两人,“此事若是成了,你们就是我大周的功臣,将来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王妃放心,我兄妹二人必当尽力而为!”呼木抱拳行礼,心中跃跃欲试。
“只是王妃,我和哥哥走了,您身边没有护卫的人,属下担心……”呼兰抬头看了她一眼,“您如今怀着身孕,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岂不糟糕?”
“放心吧,”赵霜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摇着团扇道,“不就是生个孩子,哪里就这么娇贵了?再说我身边有香夏和若姬跟着,出不了什么乱子。”
一旁的香夏听见自己的名字,忐忑地问道,“王妃,那位文三公子,您连面都还没见过……为何就要取人家的性命?”
“北凉国人,此时来到楚州城,又这么大张旗鼓地在杏花楼中说书造势,分明就是故意引我前去,”赵霜端起桌案上的茶喝了一口,慢悠悠道,“文三公子,他是北凉新帝萧彦。”
“啊?”呼兰和呼木闻言,震惊地捂着嘴道,“北凉新帝?眼下战事胶着,他不是应该在北境督战么?怎么竟然单枪匹马跑到滇西来?”
“那就要问他了,反正是没安什么好心,”赵霜微微勾起嘴角,“不过,他既然来了,就别想走,本宫要北凉新帝死在滇西,到时北境的大军自退。”
杨暄久久没有消息,她心中惴惴不安,这几日常做噩梦,梦见他被北凉国俘获了,若是他真落在萧彦手上,自己就要逼萧彦交出人来。
“王妃放心,以我们兄妹俩的箭术,别说是说书台上的一个人,就是在人群中要射死他也不难!”呼木下定了决心,眸中闪现志在必得之色。
“好了,你们下去吧,”赵霜打发了呼兰和呼木,又朝香夏问道,“明景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回王妃,奴婢将您的话带到了,”香夏一边帮她将头发放下来,一边扶着她向净室中走去,“明将军说,请王妃放心,到时候定会将那杏花楼围个水泄不通,保证让那个文三公子……插翅难飞。”
北境的战事虽然焦灼,楚州城中却是阳光明媚,依旧歌舞升平,完全感觉不到来自北境的威胁,毕竟这中间隔着一个上京,上京城不破,滇西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是不会有危险的。
杏花楼。
楼下的大堂内早早坐了许多客人,人头攒动,纷纷朝那说书台子上张望。
文三公子说今天要来,杏花楼提前几日就在门口拉上了横幅,楚州城中的贵女和纨绔子弟,早早就来杏花楼门口排队了,等门一开便涌入大堂里抢位子。
靠近西侧的窗口,雅座上坐着一位怀孕妇人,妇人不是楚州本地人长相,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绝美,因为天热梳着高髻,一袭淡紫色薄衫大袖,虽然没有过多的装饰,却也从容贵气。
怀孕妇人脚边趴着一只少见的西域长毛狗,旁边还侍立着一个青衣丫鬟,看上去不是十几岁的小丫鬟,而是颇为年长,处事沉稳。
------题外话------
发现我越在低谷的时候,就越喜欢去翻我偶像早已停更的微博,然后想问问她,为什么不写了,是不是换马甲了。
这几天好忙,过几天可能就不能再三更了,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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