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黑色的箭矢同时朝着男子的心口飞去,赵霜抽回手,捂紧了自己的心口,冷声道,“你是萧彦。”
方才东多和那名侍卫一直围绕在萧彦身旁,呼兰和呼木没有机会下手,如萧彦自己走下了说书台,正是自寻死路!
“叮!叮!”
两声金属落地的声音,箭矢上还冒着白色的真气,萧彦身上如同有金钟罩一般,箭矢不能伤他分毫。
“认出我了?”萧彦用手掸了掸被箭矢射破的锦袍,“唉,真没劲。”
赵霜蹙眉,警惕地看着他。
她明明已经在呼兰和呼木的箭矢上注入了修为,一般的护身符都不能阻挡此箭,除非那人的灵力在她之上!
究竟是什么人屡次坏她的好事?赵霜心情烦躁,抬头看了一眼阁楼方向,示意呼兰和呼木暂且隐藏。
杏花楼中的客人听见弓箭声,也瞬间梦醒,看见箭矢落地,还以为是北凉铁骑攻来楚州了,纷纷躲避到桌案下。
“东多!”萧彦冷笑一声,朝那虬髯大汉道,“上去看看是何人在放冷箭!”
“是!”虬髯大汉弯曲手臂,行了一个北境的礼,便走上楼去。
萧彦则不紧不慢地靠近赵霜,如看见可口的食物一般舔了一下唇角道,“长公主,我们又见面了。本王在杏花楼中恭候多时了。”
赵霜猛地推开那北境男子,又朝楼上大喊一声“走!”便领着香夏和若姬向门口逃去。
她挺着大肚子,动作缓慢,刚走到门口,又被萧彦挡住去路。
“若姬,上!”赵霜毫不迟疑地放出狗,命令道,“咬他脖子!”
若姬瞬间露出尖利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去。
“主上小心!”萧彦带来的另一名护卫见此情形,一个箭步挡在萧彦身前,被若姬瞬间扑倒。
一人一狗顿时滚作一团,嚎叫声和狗吠声此起彼伏。
赵霜一捂眼睛,又从指缝中看向那玄青色锦袍的男子道,“萧彦,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赢了?”
萧彦难以掩饰得意之情,上前捉住她的手,架着她向门外走去,“你这狡猾的中原女人!如今怀着身孕,行动不便,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文三公子是北凉新帝!谁能取他性命赏千金!活捉……赏万金!”赵霜忽然朝着大堂内的宾客们大声喊起来。
“北凉新帝?!”
“赏万金?抓住他!”
方才还躲在桌子底下的贵女和纨绔公子们纷纷钻出头来,杏花楼的大堂里一刹那炸开了锅,一群人如一窝蜂般朝着门口的北境男子包围过去。
萧彦方才还胸有成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再一看被若姬扑倒在地的侍卫,又被咬掉了一只耳朵,毫无还手之力,是不可能来帮忙了。
几个围观的楚州女子上前死死扯住萧彦的胳膊,方才的羞涩与矜持一点儿也不见了。
“你们!”萧彦怒不可遏地一甩衣袖,振开几人,又朝楼上喊道,“东多!”
他虽然功夫不弱,可遇到这么多胡搅蛮缠的女人,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中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赵霜趁此间隙扶着香夏迅速出了门去,边跑边喊,“明景!北凉新帝就在里边!给我杀了他!”
杏花楼外早已围了上百个的羽林卫。
“是!”明景抱拳行了一礼,又朝后使了个眼色,一列铠甲军士便跟了过来。
“文三公子就是萧彦!”赵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撑着腰,一手指着杏花楼的大门,招呼着羽林卫冲进杏花楼大门去。
时值正午,杏花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楼中却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不断有客人跑出一楼大门,四散而逃。
“王妃,那北凉新帝萧彦真在里边?”明景还在将信将疑。
“是他,他穿着汉人的装束,可那张脸我绝不会看错。”赵霜心满意足地站在一排军士身前,扶着肚子缓缓踱着脚步。
萧彦,今天就算你有妖术护身,也难以敌过这众多埋伏的铠甲军士!
你若是死在滇西,北凉国铁骑群龙无首,必将一败涂地!
“啊哟!”谁知踱了两步,赵霜忽然捂着肚子叫了一声。
“王妃!”香夏赶紧扶住她。
“怎么了王妃?”明景也急忙转过身,就看见赵霜痛苦地扶着香夏,大惊失色道,“是不是要生了?”
赵霜满头是汗地咬着牙,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杏花楼大门,“明将军,你带着人围住杏花楼,切莫让那萧彦跑了!香夏送我回去就行。”
这不懂事的孩子,怎么偏偏在此时出世?
“那怎么行?”明景连忙招呼旁边一名军士,又拱手道,“末将亲自驾马车送王妃回去!”
王爷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王妃出事,萧彦跑了可以再抓,王妃若是出事,自己必死。明景跟着杨暄这么多年,这点事还会分不清孰轻孰重?
几个军士匆匆牵了一辆马车过来,香夏扶着赵霜坐进马车中,明景一刻也不敢耽搁,驾着马车就往徐府奔去。
掌灯时分。
远处的昆仑山上积雪未化,山顶却多了一抹七彩的晚霞,围绕着夕阳的祥云足足有三圈之多,徐府中的下人们都望着天上交头接耳,都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祥云。
枯叶居正屋门外的游廊上,一个梳着高髻的年轻妇人和一个身穿圆领常服的男子却没有心思看天上,还在焦急地踱步。
“两个稳婆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生不出来?!”徐守一手握拳,重重打在另一只手的手心。
“老爷,您别急,妇人生孩子有快有慢,只要稳婆没有说难产,就没事。”容氏一边劝着徐守,一边焦急地朝主屋内张望,“妾身也没想到,这孩子提前了将近一个月出来。今日王妃去了那杏花楼,怕是因此动了胎气……都怪妾身那天多嘴,提什么文三公子的事!”
王妃提前分娩,产房也是临时布置,稳婆虽然早就在府里住下了,可没想到她提前生产,因此完全没有准备。
枯叶居中的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准备了产房,可王妃进产房生了一个下午,却还没有生下来,只是疼得哇哇大叫,别说是徐守,容氏听着那喊声,也觉得心惊胆战。
如今那哭喊声停了好一会儿,容氏更觉站都站不稳了,王妃可千万别出事啊!
------题外话------
堂主卷麻了,还是好好改文,今天开始恢复两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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