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的凉风吹过,加上夜晚,听到这不间断的哭声,让他不禁感到一丝凉意。
“什么人大半夜在公园哭”?姜笙疑惑的从长椅上坐起,看着远处草丛。
站起身子,向着哭声方向移动,拨开草丛看到一个蹲在地上抱着头低声哭泣的女子,看女子身形应该不大,十三四岁左右,还穿着某个中学的校服。
“小妹妹?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姜笙凑了过去,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又道:“怎么蹲在这里哭呢?小妹妹”?
姜笙发现这女孩居然一点都不理他,便走了过去,“哎,小妹妹大晚上你怎么不”.........
话还没说完,姜笙猛地退后几步,女子头颅三百六十度旋转过来,腹部有个大洞,血淋淋的,那幼小的身体,看上去异常诡异,眼睛也不知道被谁抠了,显得黑洞洞的。
女子头颅诡异的旋转起来,口朝上眼朝下,身体弓起,双手翻转撑地,后背在下,冲着姜笙张开血盆大口就冲了过来。
“我靠”,暗骂一声,姜笙身形爆退,“二仪在户,循环赫奕”。
“封灵”。
剑指隔空按去,鬼怪都能让自己碰见,可见自己今天的运气倒霉到极致了。
一个巴掌大小的八卦从姜笙剑指冲出,迎风便涨,眨眼间将女鬼包裹,牢牢粘住,姜笙单手再次向下一点,八卦阵开始收缩,直到完全贴合女子身体,她再也不能移动和挣扎之后,姜笙踏步走了过去。
蹲在女子身前,姜笙好奇的看着她,啧啧称奇:“我还第一次看见鬼”,说着还用手指捅了捅她。
姜笙记忆里面对于鬼魂的凝聚,不是说,是生前有怨恨,死时怨气太重、无法转生,便会化作厉鬼。
手指触碰跟常人无异,姜笙疑惑道:“关键是我又不认识你,上来就嗷嗷的过来干我,我招你了”?
可这个女鬼还是疯癫的样子,不断嘶哑的张开嘴好像要咬他一样。
“恩...我想想,怎么让鬼魂恢复神智来着”,姜笙冥思苦想,一拍脑门,“有了”。
想到之后,姜笙左手竖起剑指,眯起眼睛,口中喃喃道:“清心若水,清水即心,清新治本,至性至善”。
“明”!
剑指瞬息点在女子额头,一道波纹从他指尖激荡,很快波动渗透进去,姜笙收起手指,在她额头虚空处,画出一道坎符,轻轻一按,送了进去。
净化之力缓缓转动,女子面部竟然慢慢恢复肉色。
过了一会,她怔怔看着姜笙,嘴角抽动,随后几滴泪水从眼眶滑了出来。
“哥哥你是,仙人吗”,女孩的声音轻灵淡雅,现在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狰狞,跟正常的孩子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摇了摇头,姜笙抬手散去八卦,见她恢复清明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呢,你家人呢?”。
听到姜笙的询问,女孩好像痛心疾首,在地上爬起来直接扑进姜笙的怀里,埋头痛哭。
“唉...”,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姜笙摇了摇头,他回想起爷爷说过,之所以人会变成鬼,并不是说这个人生前有多坏,而是遭遇的事情很坏,才会因为一些特殊情况,那口气不散而凝聚为鬼。
女孩叫做丁铮,是附近三中的学生,家里有一个哥哥和父亲,还有一个父亲不知道在哪里找的后妈,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是也算可以过得去。
但是自从那个后妈来到家里之后,一切都变好了,本来家里还算可以经济上由父亲一个人支撑还算温饱。
但是那个女人来了之后,父亲不去上班了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大量的珍珠,靠变卖珍珠为生,家里的条件也是好了起来。
但是之后几年的时间,父亲有钱了,开始变得暴戾,喜怒无常的经常打骂后妈,虽然后妈不是那种美艳无双的女人,但是我和哥哥都很喜欢她。
她很温柔,什么事情都做得很好,说到这里,丁铮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喜欢这个后妈。
就在前半个月的某一天,我看见了满身鲜血的父亲,从地窖疯狂大笑着跑出来,手上拿着一大堆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癫狂的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癫狂的野兽。
因为好奇,我趁父亲走后慢慢摸索,走进了地窖。
丁铮的表情突然一震,仿佛回忆起恐惧,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看着姜笙颤声道:“我看见了,后妈”。
“我看见...我看见后妈躺在血泊之中,肚子已经被掏开一个大洞,但是她还活着”。
说着,丁铮痛苦的按压着自己的头,不愿意回忆见到的场景。
就在我呆住的时候,我父亲回来了,眼神疯狂,他也看到了我,四目相对,我害怕的想跑,但是他抓住了我。
“婉儿把丁铮吃了吧,这样你能快点恢复,快点再给我珍珠!把丁铮也吃了吧!把丁铮也吃了吧”!!
他抓着我癫狂的好像觉得我就是一块食物,我挣扎不开,乱吼乱叫,随后哥哥听到了这边打开地窖的门冲了进来。
但是他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也是恐惧的挪不动步,父亲把我摔到一旁,我昏了过去。
姜笙越听,心里仿佛被一只大手握住,牙齿咬在一起,听到这些他还不能明白么,那女子恐怕是妖,而且还是一只蛊惑人心的妖。
丁铮顿了顿又说道:“我清醒之后看到了,哥哥的头就放在我的面前,而他的身子早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恐惧的叫出声,一边后退一边想要逃”。
但是手摸到地面都是黏糊糊的,低头看去地窖里面已经遍地的鲜血,而父亲还是那样疯狂的站在后妈身前。
后妈身体也比平日里膨胀了许多,她的肚子涨到一定程度,父亲拿出小刀,在上面轻轻划开一个口子,大量的异色珍珠掉落出来。
我惊呆了,愣在原地,但是父亲发现了我。
他转过头,就好像恶鬼,那样死死的盯着我。
再次把我拖拽过去,好像我不再是他的女儿,我绝望的祈求他,哭喊也于事无补,父亲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冷酷无情的把我拎起来,看了我一眼,在他的眼里我没有看到我,而是珍珠。
就这样我看着后妈,张开大嘴吞下了我,我感受到了身体被切割,被消化,我想要以前的父亲,我想要哥哥回来。
我恨后妈,一定是她蛊惑了父亲,让他失去对自己的控制,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