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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东宫詹事府,佛陀与罗刹(1 / 1)

钦天监是清贵的练气士,素来瞧不起朝堂百官,看作钻营的名利俗人。

黑龙台是桀骜的圣人亲军,手握独断审查之权,专横跋扈巡视天下。

这两座衙门,寻常人莫说得到看重,爬进去混个一官半职都难。

毕竟,埋首案牍的低等文书,无品无级的云鹰缇骑,可不在此列。

“纪百户本事好,手段强。

如此年少英才,谁不喜欢?

幸好明年才是六大真统的开山大典,否则就不止是钦天监和黑龙台这两家了。”

年老太监心知太子爷欣赏此子,连忙说起好话。

“你这老奴,惯会讨人开心。”

太子殿下摇头一笑,他乃监国之主,怎么会分辨不出真假。

只不过手底下人逢迎上意,并无什么可指摘之处。

满朝文武,六部内阁,谁不是只捡好话往自己耳朵里灌?

东宫书房的案首之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公文,谁不是报喜不报忧?

纵有一些胸含正气的孤臣、直臣,限于官位、见识、能力等诸多原因。

至多治一地,难以治一国。

景朝四十九府,版图何其之大。

即使立足于太和殿、天京城、大名府,也远远无法把目光遍及每一寸土地。

“皇朝极壁,父皇说得没错,任凭开拓再多的疆土,一座人道皇朝所能统治的范围极限,乃是军队百天之内所能抵达的地方。

慑服四方,威加四海,听起来如日中天,可却无法真正做到布洒王化。

所以九边关外,只能常年驻守,持续投入,不能撤军。

一旦松懈,那些臣服的蛮人、夷民立刻就会反叛。”

太子殿下眼睑低垂,思绪起伏,叩击桌面的力度渐渐轻了。

他曾经与内阁商讨良久,最后认为个人武力,只可守一方之土,镇一国之运,却不足以彻底改变天下。

但天工院、开物院的匠人兴许可以。

铁甲车,飞轮船,龙牙大舰……

神臂弩,雷火炮,龙虎霹雳子……

六部之中,兵部比工部、吏部更像一头只进不出的貔貅,每年不知道吞掉多少银两。

其中约有半数,用于九边军饷支出。

另外一半,大多投入天工院和开物院了。

“赵公公所说的,莫非就是北镇抚司的纪九郎?”

坐下底下的詹事府众人,有一气质文雅的年轻属官问道。

“不错,萧舍人在天京城交游广阔,相信也听过此子的事迹。”

年老太监拱手道。

“哼,这人以一己之力,扳倒礼部尚书、天京行首。

燕王没做成的难事,倒让他给办得干净利落。”

那位气度翩翩的萧舍人冷笑道。

东宫书房,霎时就静了下来。

年老太监讪讪一笑,以他的身份,自是不会与这位来自上阴学宫的萧舍人争辩。

太子殿下眉头微皱,语气平淡措辞却极为严厉:

“萧宪,你此言何意?

暗指本宫结党,与宋尚书勾结?

纪渊他奉命办差,何错之有?

宋岱他教子不严,宋云生与周子安偷练外道邪功,谋害数条人命……莫非不该罚?

若只因为宋岱支持东宫,本宫就视而不见,岂非愧对圣人!”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不留情面,蕴有雷霆威严。

萧宪连忙起身,撩起九品舍人的官袍。

跪伏于地,表示惶恐。

“殿下息怒,萧宪一时情急方才说错了话。

宋尚书与他本为忘年之交,如今见到友人因家门不幸,落得罢官贬谪的下场,心中难免郁闷。”

另外一位两鬓微白,眉目清逸的中年男子打圆场道。

“再者,萧舍人也是为东宫鸣不平。

这十余日,那些为燕王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不知道上过多少道折子,铁了心要把此事闹大,再攀扯一些人跌入泥潭。”

詹事府这一机构,乃是圣人为储君设立的小朝廷。

像什么詹事、少詹事、府丞、主簿、舍人……诸如此类。

说白了,都是太子门下属官。

唯有心腹班底,才能担任。

萧宪只是正九品的舍人,说话没什么分量。

这位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却是正四品的少詹事,主管东宫内外,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袁先生不必开脱,一码归一码。

圣人最痛恨结党,本宫也不希望看到,朝堂上勾心斗角,打压异己的形势越演越烈。

你今天罢免一个尚书,我明日扳倒你一个侍郎……一甲子如日中天的鼎盛国运,也该自此而亡了。”

太子眸光温润,言语却很沉重。

詹事府众人皆是起身,不敢坐落。

“灭圣盟落了两枚棋子,放在天京,谋划不小,绝不只是炼血丹那么简单。

黑龙台已经动用各处谍子,追查大名府内,一切与之有瓜葛的门户。”

太子殿下面色平静,低头看向一份摊开的奏折。

上面陆续写了十几个人名,其中大多为凉国公旧部。

豹韬、威武、鹰扬这三支卫军的将种勋贵,近两年内的京华榜天骄……竟然都被白骨道余孽拉下水。

“本宫的掌中,还缺一口锋芒无匹的盖世神剑。

北镇抚司空出几个千户、百户的位子,正好把如瑟唤回来。”

太子殿下似是下定某种决心,抬头说道。

“往黑龙台安插人手,会不会犯忌讳?”

袁少詹事提醒道。

“本宫是存着公心、还是私心。

圣人明察秋毫,必然明白。”

太子殿下摆手道。

屏退左右后,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孤身一人走到东宫内院。

步入其中,殿面阔五间,黄琉璃瓦单檐歇山顶,显得颇为大气。

迈过门槛,转入后堂。

九层红漆木台上,竟然供奉了一座城隍神像。

太子拈起三根血色线香,用烛火燃起。

跪在蒲团上,神色认真叩拜而下,喃喃低语。

烟气袅袅,浮动之间,衬得那尊面容斑驳的城隍神像活转过来一样。

……

……

太安坊,南门胡同。

纪渊昂首阔步,踏入院子。

然后……

发现家没了。

左右两面黄泥稻杆和好夯实的土墙被推倒。

东西两座厢房也是一片坦荡。

因为门窗都被拆了下来。

从院外到屋里晾晒着一条条咸鱼。

“九郎……九郎回来了啊!”

正在晒咸鱼、装粗盐的平老汉见到那袭白蟒飞鱼服,连忙搓了搓手,低头窜到门外。

“九郎还不知道吧,前天有个贵气俊俏的青衣公子,说是你置办了新宅子,把一应物什都给搬走了。”

纪渊心头一动,想起他之前委托洛与贞找房的那事儿。

“这宅子破落,那主人见你没租了,便低价折给我,做个贩盐、装咸鱼的库房。”

平老汉小心翼翼道。

今时不同往日。

纪渊已经从以前的云鹰缇骑,升官成了飞鱼百户。

那些邻居街坊说话也谨慎起来,生怕得罪了人。

“那平老哥可知道新宅子在哪里?”

纪渊倒也没什么留恋,查办万年县的案子之前,他就把纪氏牌位包了起来,随时准备搬家。

“内城,大通坊,靠近青龙渠的那家……听说原本是个尚书府邸。”

平老汉无不艳羡道。

那可是内城。

达官贵人待的地方。

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得多贵啊?

自己卖几辈子的私盐也未必住得起。

“对了,九郎,有一位……大和尚,这几天都在等你回来。”

平老汉又说道。

“那贵气的公子劝了几次,说你打算搬到新宅子,他偏不听。

白天出去化缘,晚上就回到西厢房……也不嫌弃咸鱼味道大,老汉邀了几次,也没理会。”

纪渊闻言失笑,这确实像杀生僧会做出来的事。

仔细问了对方去向,他温和道谢,转身离去。

“九郎……有空记得回来瞧瞧。”

平老汉注视着渐行渐远的白蟒飞鱼服,心里感慨,好人还是有好报啊。

“好嘞。”

纪渊笑着应下。

当年初入天京的辽东少年郎,终于从外城走到内城了。

“飞鱼、大鹏、蟒袍……定个小目标,明年升千户。”

纪渊挎刀而行,心里涌现过分自信的念头。

千户,正五品,换血三次以上。

这是一道难上的台阶。

……

……

“大师,化到斋饭没有?

要不一起下个馆子,吃顿狗肉暖暖身子?”

纪渊往东直走,没过多久就在一条长街茶寮边上瞥见枯瘦老僧的寒酸身影。

“好徒儿,看你眉带喜色,想必这一趟办差颇为顺利。”

杀生僧持着破钵,盘坐在墙角。

形如乞丐一般,过往的行人都不会瞧上一眼。

真个做了对方的徒弟,恐怕要三天饿九顿。

“一波三折,不好不坏吧。”

纪渊摇头道。

若说收获,确实也有。

借余家庄那口风水气穴,凝聚第三条气脉。

给自己积攒一笔功勋,可兑换武功、丹药等外物。

一道紫色命数,些许善功、阴德。

至于血神天选,寿元消耗等负面影响……

坦白讲,纪渊并不是很担忧。

皇天道图有改易命数之能。

只要道蕴足够。

域外四神给予的“馈赠”,未必撼动不了。

“咦,好徒儿,你眉心藏紫,气血如火上浇油,这是怎么回事?”

杀生僧忽然面皮一抖,起身探手,按住纪渊的肩膀。

似有若无的劲力打入体内,探查情况。

猝不及防受制于人,纪渊下意识便要反抗。

以他三条气脉,十四道命数,怎么会轻易被拿捏。

力从地起,如龙抬首,筋骨皮膜拉伸弹抖,震开一圈圈气浪。

杀生僧眉头紧锁,掌心如触电般,只是身形仍旧未曾晃动。

“你的寿元……无时无刻不在剧烈消耗?谁人下得手?!”

枯瘦和尚眸光爆绽,怒目圆睁。

那具干瘪的色身泄露出一丝气息,直接作用于心神,彷如太岳压顶。

纪渊只感觉眼前之人,形象倏忽变化。

杀生僧猛然拔高千万丈,生有两张面孔,如佛陀、罗刹共存一心。

“吉神……凶神……显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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