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宁来到自家放肉的板车处,取出一个麻袋,称了五十斤给管事的肉,趁着没人注意,又从空间内取出三十斤肉,混入肉堆当中,一波波的拿去卖给流民。
很快,肉卖完了,想买的流民都买到了肉。
这时环境太乱,接近日暮,人声嘈杂,竟然没有人发现凭空多出的几十斤肉。
沈新生怕有流民买不到肉,会闹出事情,掐着人数,眼疾手快,揪出几个买了肉又来排队的流民,才让妄图多买的人打消这个念头。
流民慢慢离开,回到自己驻扎的地方。
沈新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向收拾案板的叔伯,“辛苦洪伯了!”
洪伯也擦了一把汗,“这没啥!要不是你两个弟妹,我不定啥时候能吃到肉呢!”
肚子饱了就是干劲儿足。
只要有肉吃,天天让他卖猪肉都行。
沈新拿手颠了颠手里的铜板,将铜板连带着小布袋都递给沈暖宁。
这小布袋本来就是大嫂做给沈暖宁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沈暖宁伸手接过,算了算,一两肉是八文钱,她多拿出了三十斤肉,就多卖了三千八百四十文,大约是四两银子。
她偷偷从布袋里抓出差不多的铜板,挪到空间。
毕竟她可不想因为这多出的四两弄出破绽。
此时已经日暮,天色转暗,火堆渐渐明亮起来。
沈家村一群妇人吃饱喝足,三三两两坐在一堆,看着那递到沈暖宁手上满满当当的袋子。
有人眼红酸溜溜道,“沈寿家可真是运气好,这么多肉得有十几两银子吧!”
“村长不是说一道去找的粮食算是大家共有的吗?那这些银子不得分我们一点儿?这宁丫头不懂事,沈伯家其他人就没有懂事的了?怎么拽着银钱不撒手?!”
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走过,站在她们身后,幽幽的,听着她们的话。
有妇人看不过去,道,“梨花婶子,你在这儿跟我们说有啥用,去跟宁丫头要点银子呗。”
吃人家那么多的猪肉,还堵不上那张嘴。
“你怎么不去说?”
梨花婶子当即白了她一眼。
想让她当出头鸟,呵,阴险。
“你辈分大,我们可都比宁丫头小一辈,哪有脸开这口!你去啊,若是要来了,我们大家伙儿都感激你呢。”妇人半撺掇半看热闹道。
梨花婶子和沈暖宁同一辈,丈夫是沈寿不出五服的侄子,关系不亲不近。
梨花婶子再次横了她一眼,“你还真以为老娘不敢呢,本来就应该分给大家伙儿,拿这么多,也不怕撑着。”
“就是嘛!拿那么多,也不救济救济我们这孤儿寡母。”
跟着唱和的是沈家村沈康的媳妇,叫秀娘,几年前沈康去世便独自带着儿子生活,时常要沈家接济。
站在她们身后的小姑娘突然出声,
“你们还要点脸不要,那野猪是宁姑姑家打得!你们家不过出了点力气,白吃白喝还想要钱,你也不嫌臊得慌!”
辨识度高的清脆细嫩嗓音一下吸引了诸多人的注意。
那撺掇的妇人脸一下就红了,默默走开一点儿。
寡妇也急忙走开了。
乖乖,她还要脸呢,有这想法私下说说也就算了,明面上绝对不能说。
梨花婶子还没被小丫头这么教训过呢,顿时瞪大眼睛,“死丫头,你说谁臊得慌呢!老娘说的是实话!”
“你就是不要脸!吃了宁姑姑家的肉,还想要宁姑姑的钱!”沈枝小丫头完全不带怕的。
梨花婶子气得脸红脖子粗。
直到沈枝娘过来把沈枝带走,“对不住,对不住啊梨花嫂子!小丫头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梨花婶子气息不平道,“大海媳妇,管好你闺女吧,小小年纪,就知道当出头鸟,讨好别人,顶撞长辈,小心她嫁不出去!”
大海媳妇表情当即淡了,“梨花嫂子,你还是顾好你自己的嘴吧,别把人给的情分都败光了。”
随即拉着沈枝离开。
一场闹剧以梨花婶子气急败坏结束。
几人说话声音不小,不少人听见了,村长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自己都觉得臊得慌,无言面对沈家小丫头。
咳咳,哪怕和他是同辈,但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