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暗卫见到他,眼中的惊诧根本掩饰不住,连忙现身,单膝跪地,“主子!”
谁都没有想到,主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实在是匪夷所思。
“嗯。”
宇文潜看都没有看自己属下一眼,冷冷的应了一声。
他现在满眼都是怀中的姑娘,将沈暖宁一把拦腰抱起,生怕轻了抱不住,又怕重了,她会受伤。
他眉间皱起,有几分心疼。
这丫头是不是没吃饭,怎么这样轻。
前世,她胖得很,他抱着吃力,却觉得软绵绵的,手感极好。
沈暖宁:……有没有可能是你前世太弱。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何会昏迷?”
俩个暗卫此时也品出那么一丢丢的关于主子的苗头来,此时像是吃到了大瓜一样,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
主子从前可是对女人避而远之的,嫌弃这姑娘脂粉味重,嫌弃那姑娘声音辣耳朵,嫌弃这嫌弃那,身边几乎没有什么雌性生物,异性绝缘体。
哦,除了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崽崽。
现在居然破天荒的抱着一个姑娘。
不嫌弃啊,还居然一副生怕人家受伤受冻的模样,尤其是那眼神。
俩人形容不出来,但身上总有鸡皮疙瘩一茬茬的冒起来。
咦,受不了。
“主子,大概,可能,是被吓晕的。”
暗卫眼神看向那已经没了生机的老虎。
活该,叫你盯上不该盯的人。
刚刚主子出现时,望见那老虎对着沈姑娘,煞气便直冲云霄,啥也不管,冲上去便一刀砍了。
可能是死得最憋屈的老虎了。
宇文潜眉头皱起,她被吓晕?不太可能。
从前认识她的时候,最初的印象便是胆子大,胆子比天大,什么都敢惹。
他更宁愿相信她是营养不良低血糖。
以后,得要找点东西,好好给她补补。
“带路!”
宇文潜将人抱回小屋里,放在床上。
又嫌弃的把俩暗卫的衣服扔到一边,将自己的披肩结下来,盖在她身上。
宇文潜细细的看着她的脸。
她小脸平静,不像从前那样生龙活虎,但脸颊红红的,温和无害,真像是睡着一样,还做了个美梦。
看似好相处,实际上疏离得很。
他用袁学州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救了她几次,恐怕她心里除了一点点感恩,就没有别的了。
这丫头护短的很,外人就是外人,她能给的有限,亲人就是亲人,她能为之付出一切。
而他显然不被纳入亲人那列。
他坐在床边等了半个时辰,想着睡够了吧,掐她人中,想把她喊醒。
掐了几下,她一动不动。
宇文潜渐渐感觉到不对劲,眉头皱起。
他下意识想喊人,张了张嘴,又起身打开门走到外面。
“来人!”
俩暗卫出现,“主子。”
“她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俩暗卫摇头,“沈姑娘最近一切都好,没有任何病痛。”
她自己就是大夫,怎么可能有病不治呢。
宇文潜眉头皱的更紧,心里的担忧渐渐浓重。
他有种感觉,这绝对不是一次普通的昏迷。
暗卫说完,不知该不该提,有些犹豫道,“只是前次,大雪前,沈姑娘昏迷过三天。”
是了。
这件事暗卫是报给他了,他问过师父,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只能将原因归结到,她最近太累了。
一睡就是三天。
现在再次昏睡,是不是又要睡上三天。
只要她身体没有问题,睡几天都行。
可是,真的没有问题吗?
涂老头现在不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为她治疗看诊。
宇文潜心里更急。
“主子,当时涂神医看不出病灶,可能真的只是……沈姑娘太累了!很快便能醒了。”
宇文潜完全没有感觉到被安慰。
默了一会儿,他下了决定,“我把人带走,你们继续留在这里。”
他将厚衣服抱在女孩身上,包成了一个大包子,抗在肩上,走出房间。
“主子,要是发现沈姑娘不见了,她家里人恐怕要被急疯。”
暗卫有些着急。
喜欢姑娘也不是这么喜欢的呀,直接趁着姑娘昏迷不醒直接把人给拐到老巢。
暗卫觉得主子做的不地道。
“你们处理,留下干活抵罪也好,借口理由也好,让他们安安心心的等着。”
宇文潜看了暗卫一眼,似乎知道他内心所想。
他心里当然有过这样的念头,就这样把这丫头带走,永远和他在一起。
原本,他们就是一对啊,前世今生的缘分,他们就该一直在一起。
可惜,她在今生有了新的牵绊。
那家人,可真是碍事。
宇文潜一路通畅的将她扛下山,等到沈家人发现沈暖宁不见了,已经是傍晚。
因为沈暖宁会掐点,在吃完饭的时候赶回来。
暗卫心里暗暗叫苦,主子是把人拐走爽快了,他们留下的俩人就惨了。
这些天,跟踪沈暖宁,他们比谁都清楚,沈家那群人那可真是把他们小妹看得跟眼珠子一样。
到了山下,便有属下等在那里,还有几匹马。
他是骑快马来的,没有马车。
属下远远的看着他走近,肩上背着个什么东西。
他迎上去,“主子。”
“去镇上找一辆马车,要好一些的。”
属下一愣,连忙应是,然后骑上马飞奔走了。
宇文潜本来想直接回延州大本营,可……那里有沈望。
暗卫早就把她的身世写信告知。
宇文潜也惊讶,没想到沈望的妻子早已去世,留下的女儿便是她。
那位大将军生平第一次反悔,转投他的阵营,不,也不算反悔。
毕竟,那层纸还没戳破,他也没宣布自己是造反头子的身份。
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被皇帝厌弃的拥有皇位继承权的皇子而已。
这样也好,有了这样的父亲,便没人敢轻视她了。
宇文潜将她抱在怀里,眼里是温情,又忍不住心情复杂。
要是她醒着,肯定闹得厉害,让她这么颠簸,这么不舒服,可她昏着,这么颠簸也没有一丝反应。
野外太冷了,又开始下雪。
宇文潜上马,将她牢牢禁锢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