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人哭了起来,“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城?我们一家已经断粮断食好几天了,再等下去就快撑不住了。”
“求求你们,发发善心,让我们进去吧。”
城楼下呜咽声一片,凄惨悲怆。
但那些士兵并不为之所动,一个个面不改色。
这时一个当官模样的男人出现在城楼,他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诸位百姓不要慌张,本官是蓬莱通判,请诸位静下来听本官说。”
“现在由于蓬莱城内收留的流民太多,还没有安排完他们的住所,请大家稍安勿躁,多等几日,等料理好城内这些人,我们再打开城门请大家进来。蓬莱太守一向好客,必不会把大家拒之门外的,请大家耐心再多等两天。”
流民哭声渐渐停下来。
“我们没粮食吃,再多等两天就要饿死了。”
楼上道:“我们很快就会安排马车给大家送去粮食,不会让大家挨饿的,大家配合一下,就当是先安顿在城外好不好?”
这样有商有量,又给出解决方案,让大家心里都好受很多。
“好,那我们暂且信你。不过,要是两天之后,你们还不让我们进城,我们就是拼上性命,也要冲进去!”
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冲进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双方暂时得到和解,流民都退了回来。
“元家媳妇,咱们怎么办?”李大壮来到灼萝身边,问道。
人家不给开门,还能怎么办,只能凉拌。
灼萝刚要说找个地方休息,苏容就从旁边冒出来。
“你们跟我走!”
他大摇大摆就往城门走去,众人一脸懵然,这小子是要干嘛,张飞闯辕门吗?
见众人没跟着,苏容回过头,道:“你们还不快跟着,不想进城了?”
众人迟疑,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灼萝,他们听灼萝听惯了,什么事都要她拿主意。
灼萝思索一下,道:“跟着去看看。”
一行人跟着苏容身后走到城门口,士兵们迅速成列,长矛指向他们。
这帮士兵训练有素,只是可惜,武器却朝着自己国家的百姓,说起来可笑。
“他不会是不想活了,还找咱们陪葬吧?”韩璋走到一半,心里就没了底。
他扯住赵英到后面,万一有变故,跑也能跑的快点。
只见苏容走到前面,和士兵嘀嘀咕咕说了两句话,然后就看他在身上乱摸,摸了半天,士兵都显得有几分不耐烦了,他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像是一个木制牌子,士兵接过去一看,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忙让人把立在城门两旁的障碍物抬走,一脸谄笑迎着苏容往里进。
这……
什么操作?
众人一时傻眼。
苏容回头叫他们,“走!”
那气势跟回家似的。
一众流民看见士兵给灼萝等人开了城门,当即不干,“凭什么让他们进!”
丫丫冲他们虎啸一声,抖了抖毛,吓得那群人四散。
众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进了城。
进了城里,还没回过劲,石敢当还不敢相信,“咱们就这么容易进来了?”
曹斌掐了他一下,“疼吗?”
石敢当捂着胳膊,“疼。”
曹斌点着头道:“那就不是做梦。”
石敢当咬牙切齿,“你怎么不掐你自己?”
曹斌一本正经道:“我怕疼,大哥你皮糙肉厚,没关系。”
石敢当咬碎了一口牙,“……”
韩璋一脸兴奋,几步追上苏容,搂着他的肩,“兄弟,行啊,这么轻松就搞定那些士兵。我原本还以为你干啥啥不行,原来你也有点用啊。对了,你给他们看得是什么东西?怎么他们一看,就变成孙子了?”
苏容呵呵一笑,没作回答。
话锋一转道:“我在城里有个别院,地方宽敞,你们都能住下,咱们先过去。”
别看蓬莱城外叫苦连天,但蓬莱城内却一派祥和,街道繁华,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仿佛这里的一切并不受外界干扰。
只是灼萝一行人走来,惹来众多目光。
“哪来的土包子?”
“不是不让流民进来嘛,怎么还放进来了?”
“你瞧那个人,咋长成那样了,真有趣……”指着石敢当。
“哎呦,怎么还有老虎啊,吓死个人……”
丫丫呜嗷一声,惊得人四窜,不一会儿的功夫街上就没人了。
元大郎摸了摸丫丫的头,“丫丫威武!”
丫丫扬起它完美的下颌角,低调低调。
别院离的不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院里有人看守,见苏容回来,婆子丫鬟全都出来迎接。
“少爷回来了。”
“少爷安。”
“少爷。”
从门口到大厅,一路行着礼。
苏容抬手吩咐,“你们把房间收拾出来,我带回来朋友,要住上一阵。”
“是。”下人规矩,应下立马回后院布置。
苏容很热情的招呼人进屋,“大家先进堂屋坐会。”
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黄花梨桌子,“我的乖乖,这桌子是黄花梨的吧。”
石敢当小时候家里富贵,是见过世面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老赵婆子直奔桌子上的花瓶,拿起来稀罕的摸着,“你们看这花瓶多好看,上面的花跟真的一样。”
乡下人第一次进这么好的地方,看什么都新鲜。
老赵头子看的惊心,忙让她放下,“这要是磕了碰了,咱可赔不起。”
苏容郎朗笑道:“没事啊,赵大娘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老赵婆子恋恋不舍的放下,笑道:“俺不能要,这好东西俺拿着都是糟蹋了。”又稀罕的摸了两把。
那边下人来通报说房间收拾好了,苏容让大家自己去选房间,他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众人聚在一起,都在猜测苏容到底是什么身份。
问了下人,“你家少爷是做什么的?”
下人但笑不语,把饭菜端上桌,就退了下去。
“这苏容怎么这么神秘,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能让守城的士兵放行,还有这么好的别院住,一定不简单。
灼萝心下思忖一番,别人没看见,但她看得清楚,当时苏容向士兵展出一块木制牌子,那牌子上面写着“慕容”两个字。
那种东西在古代是家族身份的象征,慕容——
灼萝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听那群流民说,好像蓬莱城太守就是姓慕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