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大人,此话可当真?里面全都是?”
高瑍吓的一下躲在兵丁身后,脸色发白,这些畜生智商这么高的吗,还懂的打人们埋伏,如果陈大人不说,他们贸然打开地窖,或者等村民们返回,将会造成多大的恐慌。
到时候伤亡一旦大到控制不住,他这官位都危险了,陈大人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放眼世界,上到人类,下到虫蚁,哪怕是草木,都有灵,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楚一本正经的进行解释“由于这些山林里有太长时间没有被人类干涉,这些蛇虫聚集的久了,虽然没有真正的智慧,但有本能性。”
“你比如你被人打了,你会不会打回来,就算不打回来,也会用其他方式报复吧?”
高瑍连连点头,可不是吗,甭管田舍汉还是他们官员,人之常情,被欺负了肯定要欺负回来。
“所以这也是生物本能,如果不信,你可以去找一头大象,袭击对方,只要你人不走远,短则三五天,长则三五年,你早晚要被这大象找上门进行报复。”
陈楚说道,学生时代课本里对动物的报复心和报恩心都有提及,越是智慧高的生物记忆力越强,这种逻辑也越明显。
昆虫单个很愚蠢,但聚集多了,就会产生一种集体的智慧,这也不是他胡乱杜撰,真实存在,这种智慧虽然很低劣,但却有基本的判断,遭到袭击会报复回来,不算什么新鲜事。
最简单的案例,就说后世的蝗灾,蝗虫大量聚集,不仅会产生一种保护自身的毒素,而且专往水草丰美的地方飞,你说这其中没有智慧吗,有的。
陈楚进行科普,众人听的聚精会神,内心的疑惑这才纷纷释然。
而高瑍和钱谭听的最认真,事后他们可是要负责跟全州百姓官民们进行解释,防止人们再被蛊惑。
“对付这种畜生,直接一把火烧了就是,简单容易,瓮中捉鳖。”
陈楚阴笑一声,让人准备火油火把和毒烟。
当他们用钩锁勾住地窖门,猛的往外一拉开的时候,立刻,火把,火油,毒烟,哗啦啦一个劲儿的往里扔。
而随着门一打开,里面的蛇虫似乎也收到了攻击的命令一般,蜂拥而出,准备将面前的人类狠狠撕碎。
一时之间,火烧崩裂声噼里啪啦爆响不停,毒烟弥漫,终究是人类胜利一筹,将这些密集聚集起来的蛇虫一网打尽。
几个地窖,全部如此操作,到早上九点左右,众人纷纷过来报道,几村一镇的参与蛇虫已经全部被清理。
“好,终于结束了,可累死老子了,你们把那些百姓好好安置一下,多发些米面物资和钱财安抚,不要心疼这东西,到时候往长安报去,你们花销掉的钱财,朝廷会补给你们。”
陈楚擦了把汗,大早上觉都没睡好就被拉出来干活,可累死了,我必须要坤一会儿腰。
高瑍连连点头,心中大喜,商州不算富裕,毕竟而今也是百废待兴,这笔钱财如果能从朝廷补足,那就实在太好不过了。
对于这些百姓他也是很满意,看样子之前教他们的应对办法没有白教,绝大多数人都逃出来了,否则一旦他们太过愚钝,恐怕损失远大于现在,那可就糟了。
那些死亡的百姓,他亲自去棺材铺让人打造上好的棺材,到时候统一埋葬,给与家人一笔丰厚的钱财报偿,并给每户人家提供一份活计,最大程度让人们从悲痛中走来。
高瑍觉得,跟着陈大人办事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良心了许多,办实事的想法也浓厚了许多,也许这就是陈大人的独特能力吧,可以影响到身边的人。
三天时间内,人类和蛇虫之间的争斗反复拉扯,最严重的事情发生在当天晚上。
那一夜,漫山遍野蛇虫出动,嘶嘶声响彻原野,它们铺天盖地往山下城镇村落袭击,好在附近的民众已经被白天提前撤走,这些蛇虫一连攻克七八座村镇,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成果。
倒是一些死不肯离家的愚汉,一些趁着人们都离开想要去偷鸡摸狗的贼厮,一些不明真相的过路人被蛇虫堵了个正着,一晚上死亡三十余人,引起了商州极大的震动。
但这也是蛇虫们最后的疯狂了,往后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战果辉煌,到后来木匠们赶制蛇笼的速度已经追不上抓捕的速度了,不得不用其他工具替代。
而三天时间,随着抓捕肃清的工作彻底成型,有大量人手变成富有经验的老手,各种套路计策也应用得手,按照这样的进度,不断扫荡清理,能将大量蛇虫消灭,疯狂压缩它们的栖息地,及至最后一批逃窜到最深的山原里,这件事情会圆满收工。
而陈楚也已经将《胡三之死》创作完毕,发往长安让九江印刷,时间浪费不少,现在也是重新启程的时间。
连续几天,其他各种训练营里,主要技能已经培训完毕,马上就是正式建设施工的时候。
商州的消息传回长安,而这边的经验也得到效仿,随着压力进一步减小,一部分商州的抓蛇老手回到长安,长安官民也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肃清山野,抓蛇赶虫的事业,旨在重新夺回这几十年被它们占据的土地,发展林业,材质药草培育珍植等。
此时附近一处州训练营,七千余人在进行采石培训。
这几天时间,陈楚大量兑换劳保鞋,劳保手套,第一批全部发放给这些民夫工匠,现在已经是人手一套,虽然数量极大,但因为价钱很便宜,手套两点吐槽值,劳保鞋也不过三点,陈楚换了足足二十万套,吐槽值剩余竟然依旧是一百万还多。
此时一批工匠全部穿着整齐的服装,各自在一群民夫面前进行演示,开凿山石的技巧,铁钱插人位置,铁锤挥动技巧,以及怎样避免受伤,判断山体滑坡等技巧,热闹非凡。
而就在中午,他们等来了陈楚,才享受了一餐这辈子都没能享受过的美味,而且全部管饱,一个个又是感动又是振奋,下午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一样,工匠们声嘶力竭的教,民夫们聚精会神的瞧,感觉生活充满盼头。
人群里,宋吉盛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不错,堂堂城西米行的宋吉盛,竟然已经混到这个份儿上了,令人惊叹。
宋吉盛心思不少,只是时运总是不站在他的这里,继粮商遭到陈楚重创,偏偏往常呼风唤雨的他们没有任何对付陈楚的手段,只能忍气吞声。
而他们不甘慢性死亡,重新开始自救,然而万万没想到,才沉重打击过他们的陈楚,转眼间又号召民间减少土豆产量,继续种植稻谷粟米等,这让一些之前本来见势不妙,大量抛售手里粮食的人傻了眼。
宋吉盛就是其中之一,为了能够顺利将手里粮食抛出去,减少损失,他还使用一笔重金进行运转,这总比粮食烂在仓库里好。
结果没有结果,政策回暖后,才卖掉粮食的宋吉盛整个人差点疯了,跑去赌坊酒楼醉生梦死,结果又被人盯上,几天就将他钱财骗的一空,还背负着沉重的高利贷。
宋吉盛不得不动用最后的关系,带着全家逃亡,最终来到商州北边地界,自己也自然而然为了谋生,前来采石场劳作,寄望能赚到一笔钱财,以图之后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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