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事,郭芙蓉就一阵恨意。
足足拉了三天,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而这一切,都是拜面前的女人所赐。
“郭小姐,你这就错怪我了,明明是你自己为了讨好苏少爷才心甘情愿吃的,怎么说得好像全都是我的过错,这……不合适吧!”
“我不管,总之就是你的错。”
简直是不可理喻。
元翎眸子闪过一丝精光,故弄玄虚道,“郭小姐,若我是你,即便寻仇,也不会挑今日。听我的,趁着没酿成大祸之前,赶紧打道回府吧。否则,待会场面不好看。”
“你在威胁我?”
“怎么会,我完全是为了你着想。想必你也知道,苏少爷最爱吃我们鲤鱼门的糖醋鲤鱼,若是你今日之举,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又或者意外被他撞见,多不体面啊,你说是与不是?”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轩哥哥也在?”
郭芙蓉倒也不傻,被人随便暗示一下,就猜到了重点。
元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这可是你自己猜的,我什么都没说。”
下一秒,郭芙蓉欣喜的整理起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朝四周望了望,没见人,又径自上了二楼。
“轩哥哥,轩哥哥……”
一边走,还一边叫。
听到熟悉的尖嗓子,苏寒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元景玉和郭芙蓉打小就不对付,一见面就争强斗狠,似同水火。不仅如此,还容易殃及池鱼。
他记得有一次,两个女人竟不顾场合,在冯家少爷冯行知的婚宴上大打出手,气得郭浩和元辉直接将她二人领回了家,最后连席面也没吃上。
如今阴差阳错对上,待会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
无意中瞥见元翎暗自偷笑,苏寒轩突然顿悟。
这里面,也有她的一番功劳吧!
“轩哥哥,我叫你那么多声,你怎么也不应我一下啊?”
终于找到目标人物,郭芙蓉娇羞的垂下头,但在看见元景玉一脸得意之时,她蓦地戒备起来。
“你这是在怪我罗?”
苏寒轩此时哪还有什么胃口,一心只想快点离开,以免惹来一身腥。
但也不能说走就走,总得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吧,不然,这两个女人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不等郭芙蓉解释,元景玉适时投去一抹盛气凌人的目光,“芙蓉妹妹真是太不懂事了,轩哥哥乃君子,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喧哗。还有你,好歹也是世家淑女,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你……”郭芙蓉一时之间,竟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巧妙的转了个话题。
“别以为你和轩哥哥在一起吃饭,就有什么了不起的。早在前几日,我就和轩哥哥来过这里了,轩哥哥喜欢吃什么,我最是清楚。”说着,她朝苏寒轩温柔道,“轩哥哥,不如就由我来帮你点菜吧?”
“请便。”
这时,元翎带着一壶子葡萄酒姗姗而至。
其实,她原本是想让李大为或者蒋欢来接待的,无奈那两人都是人精,一说让他们上楼,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怎么样,几位想好点什么菜了吗?”
郭芙蓉故意朝元景玉看了一眼,傲娇道,“轩哥哥最喜欢吃这里的糖醋鲤鱼了,还有蟹黄烧茄子、叫花鸡、香辣火锅,都给我来一份。”
元景玉咬了咬唇,心中憋着一股气无法发作。
她是第一次和苏寒轩吃饭,所以并不知道他的喜好。
郭芙蓉知道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苏寒轩输了赌约所致,显摆什么!
哼!她不会让那个贱人得逞的!
“轩哥哥,吃来吃去都是那几个菜,想来你也吃腻了吧?要不,今天我们换些没尝试过的菜?”
元景玉下意识望向自己的丑堂妹,暗中使了个眼色。
元翎会意,立刻介绍道,“我们这除了鱼和火锅,海鲜也十分新鲜。就是……价格比较贵。”
“你觉得……我还会差这点菜钱?”
在苏寒轩和郭芙蓉面前,元景玉即便抓襟见肘,也绝不能拉下面子。
元家几代经商,累计的财富不计其数,先辈们为免子孙后代坐吃山空,家法甚严。
除了家主,元家所有人都是按月领取份例。
元景玉是元家唯一的小姐,从小像公主一样被元辉陪在手心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养成一副任性妄为、挥霍无度的性子。
每月的那点份例,哪里够她用,所以,元辉总是时不时私下塞钱给自己的宝贝女儿。
可这个月都已经第三次了,事不过三,她若再开口,只怕也要不到。
所以,元景玉都想好了,若是钱不够,待会儿就和元翎商量一下,看能否暂时赊欠。实在不行,她就拿首饰抵一抵。总归是元家人,不至于那么绝情吧!
当然,做这些的前提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
“当然不会,元小姐出身富贵,就算是买下鲤鱼门,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元翎决定先让元景玉得意一下,待会儿,有她肉疼的时候。
“嗯,算你识趣。”对于元翎的奉承,元景玉很是受用,“这样,你既然厨艺好,那点菜的事儿就交给你吧,可别让我失望哦。”
元翎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绝对让贵客满意。至于点什么菜,请允许我先卖个关子,待会端上来了,大家就知道了。”
见她下楼,元景玉也找了个借口离开,实际是想和元翎偷偷打个商量。
“我的好妹妹,你等等我,我有话和你说。”
闻言,元翎只觉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原本脸上灿烂的笑容顿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尽的冷漠。
呸!谁是你妹妹?!
想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元景玉就抢了她的布,后来又逼元辉教训她,当时怎么不这么说。如今倒是姐妹情深了,简直恬不知耻。
元翎一脸的不耐烦,“有事说事,我的时间很宝贵。”
话不中听,元景玉的脸色自然不好,但想着自己有求于人,所以也只能暂时压制住自己体内暴戾的因子。
“是这样的,今儿这顿,你就算在我身上。不过饭钱嘛,你看能不能延迟再给?放心,我元景玉绝不吃白食,你若觉得吃亏,到时我可以额外补你些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