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赌坊。
得知元翎如今还活蹦乱跳的,梁明远气得把房间里的东西全砸了。他也没想到,杨添居然这么不顶用,还说是什么雷敬的左右护法,我呸!
好在,他还有后招。
杨添和雷敬此时,只怕是对元翎恨之入骨,只要他随便怂恿几句,指不定就会暗中杀了元翎。若是还不行,那便只能他亲自动手了。
另一边,杨添在朱家避难的事儿,怕是谁也没有想到。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收到一封匿名信,告诉他官府已经查抄了藏花楼,并找出了他的密室,将里面的财物尽数充公。而元翎,此刻正高高兴兴的置备着行头,准备参加沧澜城一年一度的迎春宴。
看完信,杨添气得将信撕了个粉碎,不禁捏紧拳头,胸膛内的一股气上蹿下跳,无处发泄。
藏花楼是他花了五年时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没想到却被元翎那个贱人害得荡然无存,简直是死不足惜。
“哟,这是谁惹我们杨堂主生气啦?”
不知何时,朱高祥适时出现,他也是第一次见杨添如此气急败坏,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还不是元翎那个贱人。”似乎想到什么,杨添愤愤指责道,“当初我有意将她交给你处置,为何大公子也会知道了她的下落?若你们能趁早收了她,至于弄成今天这样吗?”
“你也不能全怪我啊,你向我报信之时,话被大哥的人听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跟着他一起来了藏花楼。”
“那你为何要点破你们的身份?”
“还不是想让元翎记恨我大哥吗,谁知道他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子,洁身自好起来,居然傻得没有动她。若是没有他出来搅局,我早就拿下元翎了。”
杨添哪里会看不出朱高祥眼中的贪念和,只是朱高祥顾念朱毅德才是嫡子,所以才暂时隐忍罢了。既如此,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你想不想爽一爽?”
“什么意思?”
杨添低声附耳朱高祥,将自己心中的计划一一告知,好一会儿,朱高祥眼中闪过一丝淫笑,毫不吝啬的朝旁边的男人举起一个大拇指,好似在说,“高!”
冬去春来,最受八大世家瞩目的一件事,便是迎春宴了。
迎春宴原本是一件赏花踏春的风雅美事,到后来不知怎的就变了味,成为了一群公子小姐相亲挑对象的俗宴。
每年的迎春宴,都会由八大世家轮流主持,而今年轮到了郭家。
对于这种无聊的宴会,元翎自是不屑参加。但听说萧尘想在迎春宴上向苏寒烟示爱,这又让她不免八卦。
更重要的是,沈君如亲自来了微澜院,恳求她一定要参加。
沈君如的心思,元翎明白。
前阵子元景玉被朱家求亲未遂,遭到恶意报复,一时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这么重要的场合,她若不去,定要落人把柄。可单枪匹马去的话,又怕被人欺负。所以,若是她与元长宁同去,两人相互帮衬,也不至于让元景玉孤立无援。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冲着这份心,元翎决定去凑凑热闹。
此时,元府的某个院子中,丫环和赵妈妈正积极帮元景玉挑选着去迎春宴上穿戴的衣衫和首饰。
“白的怎么样,清新脱俗。”
“不行,太素。”
“那红的呢?”
“太艳。”
“绿色总可以吧,很符合迎春宴的主题。”
“你还嫌我不够绿吗?再选。”
……
几番下来,没有一件衣衫能入元景玉的眼。
沈君如面色愁容的摇摇头,女儿哪是在选衣服啊,分明是在找借口不去嘛,可……这哪是她能做主的,夫君已经发了话,哪儿跌倒的,就哪儿爬起来,女儿还能躲一辈子?
“我看那件鹅黄色长裙就很不错,就选那一件吧。”
沈君如一锤定音,擅自替女儿做了主。
元景玉有些不满,抓起自己娘亲的胳膊晃了晃,娇声道,“娘,女儿不想去。”
“这可由不得你。你若还想在沧澜城立足,就必须自己去面对。有本事,你从迎春宴上选一个郎婿回来,我看他朱家还有何话说。”
“这……可能吗?”元景玉酸楚的自嘲,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如今这八大世家,怕是没人能瞧得上她。
“只要你去就有可能。我听说,这次的迎春宴,郭浩可是下了重本,他有意帮自己的女儿择婿,所以弄得声势浩大,不仅世家的嫡子、庶子会去,就连一些小有名气的旁系子弟也受邀在列。你不是总喜欢和郭芙蓉争高下么,难不成在这件事上,你要输给人家?”
想了想,元景玉咬咬唇,目光坚定道,“不,论容貌,我们不相上下,但论才情,我琴艺出众,她却平平无奇,我怎么会输给她呢,不可能!”
见女儿找回自信,沈君如甚感安慰。
“好,可别让娘失望哦。”
一切准备就绪,元翎、元景玉和元长宁三兄妹从各自的院中出来,汇聚在元家大门口。
此时,一辆华丽而宽敞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待几人坐上马车,元景玉紧张的抓着自己的手,目光有些空洞,似乎待会儿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玉儿,你放轻松一点,有大哥在,没事的。”
这段日子妹妹憔悴许多,让元长宁不免有些心疼。虽然二人打闹惯了,也时常揶揄对方,但这就是他们兄妹俩相处的方式,无伤大雅,也没人会真的放在心上。
“嗯。”
虽然元景玉有所回应,但元长宁心知,她是怕他担心,才随意敷衍的。
这样一个没有灵魂的人,连坐在一旁的元翎都要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激将道,“玉姐姐,瞧你一脸心虚、害怕的样子,莫不是朱家所说的都是真的?”
“胡说,没那回事。”
“既然你是清白的,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以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到哪儿去了?”
害怕什么?
元景玉反复不停的质问自己,对啊,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她行的端立得正,又没做过亏心事,有什么可怕的!
“谁说我怕了!出发前,娘让我挑个如意郎君回来,我不过是在想,哪家公子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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