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恭穿着保安服,歪到了一旁,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周雪说道:“老魏,你不是认识一个做中药材收购批发的大老板吗?他叫啥来着?能不能把这条关系用上,让他帮忙配齐药方上的所有草药?”
中药材的收购批发商,比柳尘姻说的中药铺子还要牛逼,泉城所有的中药材原材料,都得经过批发商的手过一道,再流入到各个中药铺售卖。
能搭上这条人脉,只能说魏迟恭这货牛逼PLUS。
魏迟恭顿了一下,回道:“你说的是秦守财吧……没问题,那家伙有重要的把柄在我手上,只要是跟中草药材有关,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哦,他还有个孙子,在泉城医科大学读书,好像是叫秦明川。秦家也有自己的中药铺子,现在都是这小子在负责……”
“秦明川?”我和柳尘姻异口同声的叫出这个名字,同时愣在了原地。
魏迟恭正准备抽烟的,烟刚刚叼到嘴上,被我和柳尘姻的声音给吓掉了。
“你俩咋呼呼的干啥?难不成认识姓秦的小子?”魏迟恭捡起烟,在衣服上擦了擦,重新叼起来,点上了火。
柳尘姻回道:“他是我同学,跟我一个系一个班的,关系也还不错。”
魏迟恭“哦”了一声,淡淡说道:“那小子是不是在追求你?”
“什么?”柳尘姻压根没想到魏迟恭的思维跳跃这样大,顿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这时周雪瞪了魏迟恭一眼:“你管人家追求还是喜欢尘姻妹子,这是人家小年轻的事儿,跟你有啥毛线关系?”
魏迟恭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寻思着,如果那小子追求小丫头,我就不用去卖老脸了嘛!”
说着,这家伙意味深长的瞅了我一眼。
周雪说道:“别打尘姻妹子的主意,等会我还要带她去公司那边转转,配药的事儿,你自个儿去搞定吧……”
“雪儿姐,还是我陪大叔一起去吧。”柳尘姻对周雪说道:“解毒的方子很复杂,没有一定医学药理基础的,很容易搞错。”
“这是关乎到雪儿姐性命安危的事儿,万万不能马虎。不过,不到万不得己,我不想找秦明川。咱们先拿钱去买药,实在买不到的,我再找他。”
周雪很自然的挽住了柳尘姻的手,柔声说道:“妹子,你真贴心……老魏,我把尘姻交给你了,她要是少一根汗毛,你就不用回来了,自个儿去找面墙撞死。”
随后周雪向魏迟恭交待了一番,大概意思是说秦家背景复杂,跟泉城各种势力的关系也盘根错节,尽量不要让柳尘姻参和进来。
这也是我一直比较担心的,现在听周雪这样说,倒是释然了。
魏迟恭马上立正,疯里疯气的道:“大姐头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完蛋了,老魏又犯精神病了……”周雪摇摇头,转身走开。
魏迟恭也带着柳尘姻上了车,驶离了丽景小区。
我闲着没事,先回了墨宝斋。
中午跟孙胖子正在吃饭,马亚明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儿子早上起床后,情绪一直不稳定,在家暴怒发狂砸东西。
马亚明问他咋回事,他不但不回答,反而瞪起眼,捋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干马亚明的架势。
父子俩硬刚了一上午,马亚明连活儿都没法接。直到马亚明给我们打电话前十几分钟,马冲好像突然撞邪了一般,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目光迷离的往外走。
马亚明看到他穿的正是孙胖子说的那件衣服,而且马冲昨天回来后,好像并未发现画被人动过。马亚明想起孙胖子的交待,所以急匆匆的打电话过来,把这个情况告诉我俩。
孙胖子安慰了马亚明两句后就挂了电话,然后饭也不吃了,火急火燎的赶回了扎纸店。
十几分钟后,孙胖子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只纸扎的鸽子,小巧精致,栩栩如生。
我问他带只纸鸽干啥,难不成用它去追踪马冲?
孙胖子微微一怔,随即夸张的笑起来:“卧槽,就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你愣是不承认。没错,这只阴鸽就是用来寻找马冲的……”
所谓追魂引路,就是将人的一缕残魂分别封在纸鹤和阴鸽里,再施以特殊的法咒,使得魂魂相念,相互感应。
这时再用秘术催动阴鸽,去找到封有同一个人残魂的纸鹤。
听起来很玄乎,其实只要弄明白其中的原理,也就没什么好神秘的了。其实不仅是扎纸门的追魂引路,阴行中的其他术法,也皆如此。
孙胖子给阴鸽点了晴之后,嘴里默念了一段咒语,无比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用纸做的阴鸽眨了眨眼晴,缓缓飞了起来。
接着孙胖子捏了个指诀,用力跺了跺脚,大声叫道:“走……”
阴鸽飞出墨宝斋,先是盘旋了一阵,然后扑棱着飞了出去。
由于阴鸽追踪时,是直线飞行,所以孙胖子提前找了一辆电动车,我载着他,紧紧跟在阴鸽的后面。
还好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不多,阴鸽的速度也不算特别快,一路上虽然七拐八弯的有些曲折,总算没有跟丢。
不过后来阴鸽飞入一片正在拆迁改造的棚户区,道路全都被封堵,连电动车也无法通行,我和孙胖子下车后一路小跑也没追上。
阴鸽彻底不见了。
孙胖子念了一通咒语,然后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咕咕”的叫了几声。
很快,在我们右前方,也传来“咕咕”的声音。孙胖子脸色一喜,说阴鸽就在那边。
可等我们过去的时候,阴鸽确实是找到了,不过它已经被人踩扁,翅膀还在微微的抖动,简直跟真实鸽子临死时的状态一模一样,活灵活现。
孙胖子伸手摸了摸阴鸽的头和背,这玩意居然蹬了蹬腿,彻底“挂掉”了。
我刚要问这特么谁干的破事,孙胖子立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猫着身,赶紧往后退。
一直退到巷道的入口处,孙胖子才吐了口气,面色凝重的说道:“马冲那小子应该就在附近,不过他身边有个很厉害的阴行高手,咱们得小心。”
我抬眼四处瞅了瞅,刚才阴鸽盘旋的这片区域,少说也有十几栋废弃的房子,谁知道马冲会在哪一栋?
孙胖子沉思了片刻,眼睛突然一亮:“没事,胖爷还有后手,跟我来……”
说罢,这家伙找了根称手的短棍别在腰间,又拿出周云江前几天给他求的护身符,蹑手蹑脚的往阴鸽“遇害”的地儿摸了过去。
我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顿时也有些紧张起来,一手拿着天蓬尺,一手握起五雷印,紧紧跟在孙胖子的身后。
五雷印是临时找祁褚借来的,昨晚见过马冲房间那幅诡异的画之后,我就预想到这件事儿处理起来可能比较棘手。
上午回到墨宝斋后,闲着没事,就去了一趟道盟协会。正巧祁褚刚回来,听我说了诡画的事儿后,当即就表示可以借用五雷印其他能用得上的法器。
阴鸽“遇害”的附近有三栋房子,其中一栋已经倾斜成了危楼,肯定不会有人,目标就在剩下的两栋。
孙胖子蹲在地上,将阴鸽捧在手里,又是念叨了一阵古怪的咒语,四周突然刮起了阵阵阴风,天蓬尺陡然间变得灼热起来。
“别紧张,是咱们的帮手来了。”孙胖子坐到地上,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帮手?
我不解的看向孙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