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阳并不算好,繁茂的枝叶还挡去了不少阳光。
康元晨留在村里帮忙,康悦然让康元午和康元丰去捡树枝,她从几棵老松树的根部挖到了一些松香。
松香极其易燃,但树枝是湿的,她怕效果不够,又从空间商城里买了一盒助燃剂。
有了辅助加持,湿树枝开始冒出滚滚浓烟,火总算是升了起来。
黄氏将雨水泡过的碎米取了一些出来,淘洗干净后煮了一锅稠稠的米粥。
她一边熬米粥,一边将湿树枝放在火堆旁边烤着。
众人都来问康悦然怎么升火。康悦然给了他们松香,并把烤的稍干一些的树枝给他们,让他们先把火升起来。
康宏的妻子王氏来借火的时候脸色很难看,黄氏问她怎么了。
王氏干脆坐在黄氏身边讲了起来。
就在刚刚,几个婆子围住了康宏,先说自家可怜,又说没粮吃饭。
康宏耐不住几人的哀求,同意让她们来自家吃饭。
本以为只是第一次上山的十几个妇人和孩子,没想到,村里三家粮食不多的也携家带口的找上了康宏,先说自家可怜,又说......
不等他们又说,王氏就猛地站起来把他们赶走了,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康宏一眼。
康宏不敢惹王氏,只好赔着笑,让王氏赶紧做饭。
黄氏听完安慰王氏,说康宏是个好里正,宁可自己饿着也要让村民吃上饭。
康悦然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王氏就是气康宏这一点儿。
王氏嗔了康悦然一眼,“悦然,你这就不厚道了,我正愁着呢,你还笑!哎,悦然啊,你有啥办法没?”
康悦然笑着摇了摇头,“十几个妇人和孩子,除了能挖点野菜,啥也干不了。与其让他们跟你们吃喝,不如你每家借上二斤粮食,说好了等以后再还你们。”
王氏也知道这事不好办,答应了一声,拿着几块烧的正旺的木柴走了。
夜色降临,大家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饭。
也许是吃了饭有了力气,赵氏气凶凶地跑来找康悦然,“你这丫头怎么那么狠心啊,给你大伯搬搬粮食怎么了?你那么大力气......”
康悦然打断她,“比狠心,我可不如你。大伯没手还是没脚,想吃饭还得让人喂?还有,我力气大不大跟你有个毛关系。”
“白眼狼,我白养你这么多年。”
“看在你生了我爹的份上,我没找你报杀父、伤母之仇你就应该偷笑。”康悦然一用力,将手臂粗的木棍轻松掰断。
赵氏看明白了康悦然的警告,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哭闹,康延顺一嗓子吼了过去,“赵氏,你最好安份点儿。回你家的地方呆着去,别在这儿讨人嫌。”
他又朝康有平吼道:“有平,你瞎了?还不快过来把你娘拉走!”
康有平小跑着过来,“延顺爷爷,不是我娘非要闹,是我家的粮食不够吃,我娘心急。”
“同样都是下山取粮,就你只背着小半袋粮食回来,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好意思说粮食不够吃。还要不要脸?”
康有平背着那点粮食,让同去取粮的人都在私下里都笑话他不如女人。
赵氏不敢跟族长对着干,恶毒地剜了康悦然一眼,小声地骂着回去了。
转天,还是一个大晴天,天气比昨天还好。
康宏又派了几个小伙子去看村里的情况,带回来的消息是村里的水比昨天还深,原因是村尾的河水位暴涨,河水一直在往村子里灌。
村子在洼处,就算河里的水不再往村子里灌,村子里的水也不可能倒回到河里。
等村里的水干了,塌掉的房子也恢复不了原样,还得重新盖房子。
家没了,抢救回来的粮食也不多,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所有人都死气沉沉的。
康宏又来找康悦然,这几天,他凡事都喜欢来找康悦然商量。
“悦然,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呀?村里的水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干,村里有人想去县城看看。”
“村尾的那条河串着好几个村子呢,咱们村淹了,别的村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灾民就多,这场暴雨过后肯定更多。那么多灾民,县衙恐怕顾不过来。”
见康宏蔫了吧唧的样子,康悦然建议道:“与其指望着朝廷,不如咱们自己下山开路,把村里的水引出去。
咱们留着人力、粮食和银钱,再把房子建起来,安州的雨灾总会过去的。”
康宏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想到了,村尾有一片荒地,那里地势比村里高,可以把那片荒地开个鱼塘出来,以后还能养鱼呢。”
他其实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一直在想接下来怎么办,只是事关全村人的生计,他总希望得到别人的赞同以后再去实施。
康悦然一脸真诚地说道:“你的想法很好,去跟村里人说说吧。”
大部分村里人都赞同挖鱼塘的事,但那些没房、没粮的人很犹豫,他们想去县城看看。
康宏又来找康悦然,“有些人听说了县城施粥的事,都想去看看,不看一眼不死心啊。”
康悦然没接康宏的话茬,只说了路线。“穿过大燕山就是大吉镇,再走半天就能到县上,以我的脚程差不多走一天。”
古代的交通工具不发达,道路也很少。直线一个时辰能走到的距离也有可能因为绕路要走三四个时辰甚至更久。
康宏算了一下,“以你的脚程走一天的话,村里人得走两天。”
康悦然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想去县城的灾民恐怕不会少,衙门到底有什么章程谁也不知道,不排除会白跑一趟,所以你得叫他们想好了。”
“我跟他们说清楚了,悦然,你和元晨家怎么办?”
康悦然想直接去府城,可这事得和康元晨商量商量。“我明天给你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