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奶奶的奶嬷嬷提醒道:“大奶奶,我见过那个女土匪,单论长相可不差,大爷性情疏阔好交朋友,咱可得提醒大爷别着了那个女土匪的道。”
“她一个女土匪想缠上大爷,她休想!花嬷嬷,明日你陪我去敲打敲打她。”
花嬷嬷挺了挺胸脯,“夫人放心,奴婢定叫那女土匪羞愧难当。”
主仆俩商量了一会儿,床上的陆凯翻了个身,还在做着发财的美梦。
听说陆大奶奶上门了,康悦然心里还挺高兴的,她很喜欢陆凯这个朋友,也希望能和他的娘子好好相处。
丫鬟把陆大奶奶请进书房,康悦然就笑不出来了,陆大奶奶满脸挑剔,一副找茬的模样。“陆大奶奶有事?”
“无事,就是想来看看勾引我家郎君的狐媚子到底长什么样?”
“你现在看到了,然后呢?”
陆大奶奶没想到康悦然还能笑得出来,“你真是不知羞耻,光天化日勾引男人,懂不懂规矩?”
花嬷嬷接了陆大奶奶的话往下说,“她一个女土匪,哪懂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真是天生的贱人...啊...”
康悦然顺手抄起一只茶杯朝花嬷嬷扔去,茶杯掉在地上,花嬷嬷捂着右脸吐出三颗牙来。
陆大奶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你、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怎么?她骂了我,我还打不得她?”
“是你勾引我家郎君在先,花嬷嬷骂的没错。康悦然,我陆家容不下你一个女土匪,做妾侍也不行。”
康悦然被气笑了,“我不比你陆家钱少,是得有多想不开才去你家做妾?
怪不得陆凯不喜欢呆在家里,有你这样的娘子,是个男人都不想回家。
等回头我碰见合适的,定给陆凯送两个可心人儿。”
陆凯的确很不喜欢陆大奶奶,所以陆大奶奶总疑心陆凯。她可以给陆凯纳妾,但不能接受陆凯另有所爱。“你胡说什么?我们夫妻恩爱的很......”
“切!这话谁信?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废话!”
“你!康悦然,你要是敢给我家郎君送什么可心人儿,我就、我就、我就......”
康悦然挥挥手,“行啦!别你就你就了,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去,我跟陆凯是朋友,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你大可以放心!”
陆大奶奶不相信,“那你离我家郎君远一点儿,不要再和他见面,也不要再合伙做生意。”
听到这一句,康悦然才真正动了怒。“陆凯是你郎君,不是你那没断奶的儿子。
只凭着你那一点儿小女人的嫉妒,就要去干涉男人的生意。你这样的蠢货,还是早休了早好,否则,早晚是败家的祸根。”
门外传来一声附和,“说的好!”
陆大奶奶脸上血色尽失,“郎君,我不是...康悦然她胡说!”
陆凯看向陆大奶奶的眼神中充满厌恶,“她是不是胡说我心里清楚,回吧!”
女子若是被休,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康悦然道:“陆大哥回去好好与大奶奶说清楚。”
“还说什么,她一向蠢而不自知。”
“她蠢?那你就很聪明吗?”
陆凯懵了,“悦然妹妹,你到底向着谁啊?”
康悦然翻了个白眼,“我自是讨厌她使小性子,随意插手生意上的事。但同为女子,我也不得不为她说一句,你总嫌她不好,那你可曾好好教导过她?
若你能时常与她坦诚心事,教她为人处事,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想要夫妻和睦,你也要多花些心思在家里。”
康悦然的话说到了陆大奶奶的心缝里,她看向康悦然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抽泣着说道:“悦然妹妹,是我误会了你。”
夫妻的事还得他们夫妻自己解决,康悦然口气软了几分,“行了行了,赶紧回家吧,好好说,别吵架!”
两人结婚数载,有两儿一女,陆凯也不想休了陆大奶奶。“那我们先走了,悦然妹妹,你赶紧把货备好,我十日之后出发。”
“放心吧,定误不了事!”
几天后,陆大奶奶给康悦然下了贴子,约康悦然去陆家赏花。
办赏花宴的是陆夫人,她还约了好几家夫人一起来,想为康悦然拉红线。
陆大奶奶一再保证,“我和郎君已经和好了,我是真心想为你说户好人家的。”
说着,一一介绍了各家夫人和小郎君的性情。
康悦然笑着打断了她,“我暂时不考虑婚事,想再等两年。”
“成亲是件麻烦事,光走六礼就得两年,讲究的人家每走一步都要算吉日,耗时更久。”
康悦然不好提柴世景,只道:“我知道嫂子是真心为我着想,可我还是想再等等。”
本人不愿意,陆大奶奶也没办法。“好吧!”随后,又与康悦然说起了自家三个孩子的趣事。
戒心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康悦然也不点破,哼着哈着,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告辞走了。
她去了汪家布庄,问布庄收不收岳州锦。
李掌柜赶紧点头,“收啊,怎么不收,康大东家有货?”
“我之前去了岳州一趟,有一千匹岳州锦想卖,现在就放在我家的库房里,若李掌柜有空,就随我去看看。”
“有空有空!”李掌柜交待伙计看好铺子,跟着康悦然去了她家。
装货的箱子上打着岳州秦家的标志,李掌柜一看就笑了,“我们也是跟秦家进货的,他家的岳州锦质地最好。”
那就是说她没得赚了,不过也没关系。康悦然道:“我也是听说秦家做生意老实才下定的。
李掌柜,既然你也常订货应该知道价格,这一千匹岳州锦,我不要银子,我要全部换成粗布和棉花。”
“那能换不少呢!康大东家几时要?我得现给你筹措!”
四个村子的人要在入冬前搬新家,所以中秋节的节礼,康悦然准备发粗布和棉花。“八月初十之前要一半,九月中旬之前要另一半。”
李掌柜合计了一下,“那没问题,那价格?”
“一千匹岳州锦的成本和运费大约是一万多两银子,你按一万一千两给我准备粗布和棉花,三成粗布、七成棉花。
粗布和棉花按你们正常的卖价抵,我不挑粗布花色,只颜色深一点就行,行吗?”
李掌柜大乐,“行行行,就按康大东家说的办。”粗布和棉花的利润可不止一千两。
“那个,大东家,你这仓库得有两千匹吧,余下的一千匹,我们可以用银子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