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回听得连连诧异:“对方什么来头,居然不给姑母面子?”
沈似楠嘴里吐出一口浊气:“他们自认为理亏,生怕母亲找他们麻烦,干脆门也不开,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她们现在可以当此事没发生过,但这毕竟关乎到沈家的名声。”楚回望向沈似楠的眼神不由暗了下来,“沈家已经经历一次动荡,万万不可再来第二次,而且眼下姑母刚跟知府大人建立关系,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那对沈家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楚回的话。
瞬间让沈似楠警觉起来:“楚回,你的意思是……”
楚回低头,小声道:“唯有斩草除根,才能确保沈家万无一失。似楠姐,我知道你为人心善,不愿意对人赶尽杀绝,但一时心软,后患无穷。”
沈似楠心头一震。
原本她对楚回,只是欣赏与聊得来多。
眼下听了她这番话。
倒是让她有了对楚回更深的了解。
“楚回,我懂了,做大事的人,就应该心狠。”沈似楠眼底划过一丝锋芒,“等你给我治疗好,咱们一块去找母亲。”
“好。”
书房中。
从衙门回来的沈君绘听完女儿的话,瞬间就诧异了。
视线不由看向楚回。
“姑母,您别看我,我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主意,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看您想怎么处理此事。”
“回儿,你说得对。此事的确是要斩草除根。”沈君绘真觉得楚回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贵人,“反正我沈君绘在南城的名声本来就差,倒不如豁出去算了。”
“姑母,您就是要有豁出去的架势,这样才能在南城站稳脚跟,等沈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到时候我去找徐大小姐,让两家重新恢复来往,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路,对了,还有唐家,我也能说上话。”
“回儿啊,你这样帮沈家,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沈君绘看向楚回的眼神,有泪光在闪烁,“似楠,你以后可要好好护着回儿,她虽不是你亲妹妹,但做的一切,已经超过亲妹妹了,甚至娘都没办法做到这般到位。”
沈似楠看向楚回的眼神,充满了感激:“母亲,不用您说,我也明白了,要不是我是女儿身,我都想嫁给楚回了,哪怕给她当侧夫,我也乐意。”
楚回听得差点就喷了:“似楠姐,你这话说的,你想嫁,我还不乐意娶呢。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
“回儿,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们娘俩的事情,你但说无妨。”
“不关我的事情。”
楚回刚才已经拿到沈君绘给姚郡姐的村长任命书:“是姚郡姐,我觉得似尘对姚郡姐,挺有好感的。我不是要为姚郡姐求什么,我只是不愿意,同样的悲剧,再发生一次,如果,她们在相处过程中,有了感情,还望姑母能给姚郡姐一个机会。”
“怪不得,我最近总觉得似尘那小子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个人就躲在房中也不知在做什么,有一次我不小心进去,看到他正在绣衣裳,我都没问,他就说是给似楠绣的。”沈君绘立马恍然大悟起来,“这小子,隐藏地够深的。”
“姑母,您知道了,可不要跟他说,他们现在还处于萌芽阶段,而且姚郡姐以前是似心的妻主,她心里肯定比似尘更纠结,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好保护他们这段真挚的情谊,如果真到了姚郡姐决定跟似尘在一起的时候,还望姑母再给姚郡姐一次机会。”
“回儿,我对姚郡了解不多,但让你都说好的人,一定不会差。”沈君绘笑着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办,以后你每次来,我都让似尘送你回去,这样就能增加他们见面的机会,时间一长,就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有时间还是没意思。”
不愧是过来人。
就是比自己厉害。
楚回连忙笑着拱手:“那我先替姚郡姐,谢过姑母了。”
在沈府用过午膳后。
楚回跟云青澜由沈似尘护送回下南村。
“似尘?”
“二姐,怎么了?”沈似成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又很亮。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去下南村啊?”
回去还有一段时间,楚回闲来无事,跟沈似尘聊聊天。
沈似尘觉得二姐的眼神有点怪。
脸蛋一下子红了,低头小声辩解:“没、没有,我先前一直在家照顾长姐,现在每次送两位姐姐回去,让我可以稍微放个风,我心里就高兴。”
“哦,原来是因为放风的原因,不是因为人啊。”
“人?”沈似尘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楚回,“什么人啊?”
“没有,我瞎说的。”
楚回忍住笑,沈似尘个小傻瓜,自己以为装的挺好,其实早就被人看穿了。
就连后来的云青澜也看出他的小心思。
“似尘公子,你包袱里头,装了什么东西?”
“啊?”
沈似尘一把抓紧身边的包袱,脸蛋飞上两朵红晕:“没、没什么,只是给姚郡姐,带了一点东西。”
“哦,给姚郡姐带的,那怎么我们没有啊。”
云青澜一句话,把沈似尘说傻眼了。
磕磕巴巴地回道:“我、我出来着、着急。二姐,青澜姐,你们要是需要,下次我再给你们做。”
“你做了什么给姚郡姐?”
沈似尘脸蛋粉嫩,连两只耳垂都红了。
再加上,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牙白长衫。
真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白兔。
“就……就一件衣裳。”
“衣裳啊。”
楚回跟云青澜对视一眼,同时夸张地喊起来。
“哎呀呀,怀玉都嫁给我那么久了,他都没给我做过衣裳,似尘你怎么就给姚郡姐做衣裳呢?”楚回心里快要笑死过去了,可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姚郡姐那时被二哥伤得太重了,我又是二哥的亲弟弟,我……”沈似尘急得都要哭了,“我就是想替二哥赎罪而已,好让姚郡姐不那么难过。”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她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