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直到了晚上子时,臣弟觉得很有点不对劲,这才慌忙起身查看。”
“这个时候,才发现,刘玉儿等一万多人,竟然已经逃之夭夭了。”
“臣弟想要追赶,奈何月黑风高,转了半天,反而迷了路,怕被偷袭,臣弟就回来了。”
“至于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以怎样方式过去的,臣弟实在是不知道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在臣弟手上脱逃的,臣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跟其他人无关,还请皇兄降罪我一人。”
赵亥心中暴怒,手上青筋暴起,颤抖不止。
他胸膛来回剧烈起伏,脸色发青,显然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毕竟,为了这一次鸿门宴,他付出的太多了。
为这件事努力,为这件事拼命,最后付出了所有的人,也太多了。
步步为营,终于将刘玉儿算计了。
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让赵亥怎么能接受
“王弟啊王弟,你想一力承担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这个刘玉儿,可是倾国之祸啊,你明白吗比什么天心庙,比什么匈奴人,更加可怕!”
“你刚才放走了一个对大秦的国本有巨大威胁的人你懂吗”
“朕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局面,死了无数的人,动用了无数的力量,最后你一句轻飘飘的你承担,就能揭过了吗”
“你承担什么你是能现在去宰了刘玉儿,还是说你能劝说刘玉儿和平归降朝廷”
“你到底懂不懂此事有多大”
赵亥痛心疾首地怒斥着,一度目光失望地看向天空。
如果不是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的话,赵亥恐怕当场就把他给赐死了。
此时,赵旦自知罪大,不敢再说什么话。
倒是他身后的将领,忽然站出来说道,“陛下,都是我等布防不力,监看不力。”
“最终,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我等愿意为此承担单价。”
“事情重大,并非王爷一人的过错,还请陛下将我们一并处罚。”
赵亥怒火直冲头顶,“担担担!你担得起吗”
赵亥上前就是一脚,将那人彻底踹翻,“死了好几万的人你知道不知道你一个人命抵他们几万人你有这么金贵”
“你们按秦论处,真该处以极刑!”
“还敢站出来帮他求情你真以为朕要杀他的话,不连你们一起杀了你们还能跑的掉”
所有人都惊恐万状地看着赵亥,不敢多说一句话。
赵旦的面色此时也是犹如紫茄,难看到了极点。
放走刘玉儿的瞬间,他就已经能够预料到现在处境会有多么艰难。
这件事,关乎的实在是太大了。
他被夹在中间,过的好生艰难。
事到如今,面对着赵亥,他也不可能公开真相,不然刘玉儿就白白放跑了。
“皇兄还请息怒,不必为了罪臣生气,以免伤了龙体。”
赵亥深呼吸一口气,仰天闭上眼睛。
“皇弟,这件事,你太令朕失望了。”
“你巨鹿郡的人马,兵强马壮,比朕的中央军看起来还要彪悍威武,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群窝囊废。”
“这件事,关系实在太大,你做得太过分,朕绝不能偏袒包庇你。”
“否则,众心难服。”
“按律,你当受斩。”
闻言,跪着的众多将领,都是面色一变。
众人纷纷跪下磕头,对着赵亥求饶,“陛下,不可啊!万万不可!”
“这也不能怪罪王爷,实在是那刘玉儿狡猾如狐,将我们都给骗过去了,我们都有罪。”
“不能只怪到王爷一个人身上啊,陛下。”
“谁知道,那刘玉儿是不是提前安排了什么暗桥一类,这才偷偷过了江。”
“而且,我们的斥候也被杀了许多,根本拿不到她的准确消息。”
赵亥怒骂:“你们还在找理由朕真想把你们现在就地处绝了!”
“你们还以为你们立了功是不是”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所有人,都滚下去自领一百军棍,罚奉三年,立功也不可升官。”
“等朕后续调查结果出来,再行定论。”
这些巨鹿郡的官员还有武将们,明显脸色不满起来。
就想要解释什么。
但是这时,被党颖王一个凶狠的眼神直接抵了回去。
赵旦主动拱手说道:“皇兄,臣弟这就认罪。”
“臣弟马上就带着他们前去领罚,谢过陛下不杀之恩。”
“臣弟辜负了陛下的期望,当真是罪该万死。”
说完,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就往那旁边的军营而去,坦然去领取那军杖一百。
其他的将领们见状,也只能跟上一起。
军营当中,传来党颖王的声音。
“你们按律行刑,绝不可徇私枉法。”
“本王犯了大错,一百军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所以,任何人对本王下手,绝不可放一点水。”
……
听见这锦衣卫传来的汇报,赵亥也是满脸的无语。
这党颖王,要智谋有智谋,要武功有武功。
要兵力有兵力,要天时有天时,要地利有地利,怎么就能放刘玉儿这么一个残部跑了还一个人都没有抓住。
简直是奇哉怪也。
韩鹰此时慢慢靠近,幽幽地说道:“陛下,此事,恐怕大有蹊跷。”
赵亥并没有说话,甚至连神色都没有改变。
韩鹰眯眼,“陛下,按照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刘玉儿走白沙陀桥乃是必然之事,绝不可能有误,毕竟他们狼狈行军,是一支溃败之师。”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仓皇逃窜,明显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察觉陛下的布防。”
“而后,一万多人过境,就是再没有动静,也能够觉察得到。”
“纵然所有哨兵被杀,也不可能就这么让他们一万多人过去。”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赵亥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既然如此,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觉得党颖王有问题”
“说实话,从朕对他的了解来说,他不像是这样的人,要么就是他的隐藏实在太深,朕根本就看不出来。”
/92/9224/200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