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凝见把人哄好了,趁机道,“哥哥,那可以不关小黑屋了吗?我真的真的讨厌哥哥这样对我,哥哥这样只会让我想逃。”
她这桃花咒每天还得去找易连心解呢,要是被越安发现她还中了桃花咒,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逃?腿给你打断!”越安威胁道。
初九凝嘴角抽了抽,他怎么就听到她最后那句话,她真正想表达的是前面两句好吗?
“哥哥要是不给我信任,任我在你的天空里自由翱翔,腿打断我也要跑!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越安抬手就在她额心处弹了一下,“从哪里学来的狗屁诗句?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小命都没了可不就自由得很了,变成孤魂野鬼,哪都去了,哪都也没去。”
初九凝被他最后那两句话绕得晕了下,便还给他一句,“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越安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口,然后从她身上离开,解开她手脚的水链,向她伸出一只手。
“把你那件隐形斗篷交出来。”
初九凝眼尾跳了跳,汰!他居然连她有隐形斗篷这件事也知道了?
她一副不愿配合的捂着自己的储物袋,“没想到堂堂海王,居然要抢一个弱女子唯一的宝贝。”
越安见她不愿意配合,眼睛微眯,抬手打了个脆响的响指,下一秒她的储物袋就“咻”的从她手中窜走,然后落到了他手中。
“娇儿,你的宝贝应该是我,其他的都不配你叫宝贝。”
说着,他手伸进她储物袋里一顿掏,然后把那件隐形斗篷拉了出来。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他就把储物袋还给她,看着手中的隐形斗篷。
“这玩意儿先没收,以后娇儿要是乖,我再考虑要不要还给你。”
初九凝头摇成拨浪鼓,“不行!我本来就修为低,你还把我这保命神器拿走了,你就不怕哪天我遇到危险来不及跑,然后你为我收尸吗?”
越安目光隐隐含笑的看着她,“刚才是谁说,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用这个隐形斗篷交换,我还你自由。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哈?初九凝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越安特意让到一边,双手环抱胸前淡淡道,“还不走?既然你这么想要自由,那我就给你自由。”
被整不会的初九凝一脸懵的抓抓头,起身走出几步,然后偏头看他。
“那我真走了哈?”
越安强压住心里万分的不舍,和特别想要把她强留下的偏执念头,侧了侧身不看她。
“趁着我没改变主意前要走就尽快走!”
初九凝却发现他抱着手臂的手,因为极度忍耐而忍不住微微发颤,莫名,她感觉自己的心口也一下发闷发堵。
她暗吸口长气,也努力压住心里莫名升起的不舍之意,说了声“哥哥保重”,然后扭头就跑。
越安一下回过身,脚不由自主的跟着跑出两步想要去追。
但也只跑出两步,他就强迫自己停住,他眼底一片猩红的看着地面,嘴唇微颤的自言自语道:
“越安,她不喜欢你这样打着爱她的旗号,做出极端的行为,你这样只会让她心里害怕,你就试着放她走,默默守护她就可以了,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心里承受着多大的煎熬,人要想战胜自己,本就是一件极其痛苦和困难的事情。
那种痛,让他疼得全身发冷打颤,他能感觉到心里此刻就有一个近乎疯魔的自己正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去把她抓回来!锁住她的手脚,让她眼里心里只能,只有,我一个人!她想干什么都必须受到我的掌控,因为只有我才是真的爱她!真心为她好!”
他一只脚忍不住踏出一步,但下一秒他仅存的理智就强迫自己“咚”的跪下,他双手撑地,紧紧咬牙,因为过于用力甚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可以!”他告诉自己,他若是想让她真的做到爱上他这个人,他就必须要懂得克制,不要用她不喜欢的方式去逼她。
可是,道理他都懂,他真的感觉他做不到!
此刻他就像被人活生生的撕裂成两半,好痛苦,他真的感觉好痛苦,痛苦得他想嘶吼出声。
已经跑出几公里的初九凝,突然听见身后远远地,隐隐传来一道痛苦的嘶吼声。
她愕然停住脚步回眸,“听声音好像就是越安的,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雪人:宿主,他是堂堂海王,还是天龙,他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好不容易从病娇手里重获自由,还不快走!
她目光凝重的看着脚下的石子没有动。
小雪人怕她遵从心意而回去找越安,继续开口道:宿主,还记得你姑奶奶初温主神曾给你的告诫吗?不要停下来想太多,只管往前冲就对了!等到达胜利的彼岸我们再停下回头去看我们来时的路,就会发现漫漫人生路里面,一切皆只是过眼风景。
初九凝心痛的深吸口气,什么也没说,扭头继续往前走。
越安把心里承受的痛苦嘶吼出声后,虽然感觉好受了那么一点点,但去追初九凝的念头并没有被压住,反而更强烈了。
他喘着粗气,满眼猩红的拿过一旁的隐形斗篷然后终是追了出去。
初九凝在觉得自己离开得够远后,就慢慢停了下来,然后月下独坐在小溪流水旁的一块大石上发怔。
小雪人想转移她注意力,所以说:宿主,不然我给你讲讲初温主神的故事吧?
初九凝:不用,你就让我自己安静会就好。
小雪人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唔,好吧。
漆黑的夜,小溪流水声伴着蛙声和蛐蛐声,还有皎月作伴,夜风拂面,其实她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而披着隐形斗篷的越安,此刻其实站在她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不敢靠近。
直到她从储物袋里拿出枕头躺下睡着,他才轻轻迈步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月下,他偏头看着她睡着的安详小脸,满眼宠溺的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