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贵妃榻边,冉莘莘晃悠两个小腿。
铜镜的镜中人,特意梳了双流髻戴了步摇,穿上那套桃色兔子抹胸襦裙。
只是这裙摆中间,放着红色软布包裹的石头,与端庄淑女好不沾边。
裴云深回来,褪了外袍,进门来,见她打扮的乖顺,眯眼笑笑。
“又想做什么?”
冉莘莘露出白牙,晃头试探问:“主子爷今日出去查案,可是连严运也不知道,香楠苑这地方在哪,查遍雍州京兆也找不到地方,去查这地方消息,连居住十几年的百姓,也不知道香楠苑的具体位置呀”
裴云深走进,在她对面坐下:“知道本督主白跑一趟,说吧,在卖什么关子”
她轻哼:“主子爷未免太看不起我,以为我这次被土匪抓走,什么都没打听到吗?”
对她脾性了解,裴云深从怀里拿出金丝袋装着的沉重银子,嗒的声落在她面前。
“小滑头,没有银子,你还不愿说半个字”
冉莘莘抱着红布包裹的石头,蹬出小腿,跳下贵妃榻,连带着大袋银子返还。
裴云深无话,看她要卖个什么关子,看她将红布打开,露出刻字,七扭八扭写着的字体。
“这什么?”
“主子爷别急,我从铁三彪的口中得知,香楠苑就在京兆,但是在一条暗巷中,这石头上就是进入的机关密码,所以只要建华阁的兄弟找到这条暗巷,就能找到”
“啧啧啧,听他描绘,这地方寸土寸金,就是雍州的销金窟”
她手臂被挠起,冉莘莘疑惑,男人翻开她的右臂:“所以手臂,背上如此多的擦伤,是背着石头带来的?”
冉莘莘点头,他无语:“笨,不知选些竹扁,再小的石头?”
“我也想选,但是我写字,您也知道,不够施展”
凝视他坐着,半对月光的凤眸中深处的温柔漩涡。
冉莘莘鼻子发酸,委屈又来了,嗷的声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他动手,打她屁股:“说吧,任务完成的很好,又要什么”
“要今晚,主子爷跟我睡觉”
“....”
裴云深手指卷过凉滑的乌发:“打扮精致,就为了陪本督主睡觉?是不是存心勾引”
冉莘莘摆着右手臂澄清:“不不不,只是单纯的睡在主子爷身旁,这打扮只是为了让您同意我跟你,一起进香楠苑,开开眼界”
他薄唇噙笑,正要“教训”人,怀中人突然敲打他臂膀,激动道:“对对对,差点忘了重要的信息,这香楠苑有两个掌柜,一男一女,男的管教男妓,女的管女妓,专门侍奉达官贵人,不可小觑,但这香楠苑背后的东家,真正掌控人叫潮女妖”
“这名字听起来只是代号,主子爷可要好好查查”
“小尾巴,做的很棒,很乖”
冉莘莘被他抱着走进内室卧榻,她脸红,这咋像老父亲夸奖一样。
深夜,虫鸣鼎沸,红烛燃烧到底座,冉莘莘趴着躺在床榻内里。
初梦醒来,迷糊抬头,透过烛火看到桌上的金丝袋装的银子,彻底清醒,一拍脑袋。
暗骂,你傻逼吗?冉莘莘,男人刚刚可给了她大袋银子,你不拿着,要什么睡觉的鬼要求啊!
偷偷喵了眼裴云深,嗯,闭着眼,平躺双手交叠,姿势端正,气息顺畅。
她小心伸长腿,要跨出去先把银袋子拿到手。
脚踝被捏,裴云深睁眼:“做什么”
“啊,哈哈哈哈,主子爷还没睡呢,我睡不着,脑子里的知识快爆出来了,闭上眼全是诗句,看这月光皎洁,正想着起来吟诗”
裴云深凤眸扫到案桌上的金袋子,单腿屈膝,撑头躺着。
揶揄笑问:“冉大人出生低微,月银只够府中开销,能供给你私请夫子,学什么诗词?你这小脑瓜子能说出什么”
“听着啊,十年生死两茫茫,喜羊羊与灰太狼”
裴云深:“....”
“又开始皮了,伤口不疼了?”
她及时伸出左臂:“疼,要主子爷吹”
裴云深半座起身,男人坐起,高大的半身笼罩,压迫感十足:“本督主发现,你最近很喜欢以下犯上,不在宫中,来了雍州把性子玩野了?”
要往常,她早就一个跪地,五服投体的大拜认错,可惜谁叫,她掌握了他的秘密,那宝贝盒子她可找到了,才不怕他。
冉莘莘翘着双腿上下摇晃,趴在床上撑脸。
认真回答:“因为我知道主子爷爱我啊”
哼,只有你会直球攻击,我不会吗?
裴云深躺下翻身向外,闭眼睡觉,她扒着犯贱,继续问。
听到男人咕哝:“不爱”
“哼,骗人”
裴云深:“....”
她正洋洋得意数着他微颤的睫毛,手腕被握着,受伤左臂拉长,一阵天旋地转,她双腿被压着,男人胸膛压下,眯眼看她。
“果然是玩野了”
冉莘莘被压着,不能动弹,情急下呜咽:“裴主爷,本宫命令你起开”
裴云深握紧她的小手,在她手腕一吻,痞笑道:“臣遵旨”
“呜...”
裴云深俯身,她唇瓣被咬住,挣扎间,迷迷糊糊开口:“唔...裴云...嗯..说好的遵旨呢?”
他抬头捏着她下巴轻抬,微喘,微弱的月光下,冉莘莘红透了脸,耳边全是他沉重的喘息声。
杏花眼中闪过薄唇边,下巴处斑驳亮眼的水渍。
“臣的话,娘娘觉得那句算数了,勾引了可要负责的”
啊啊啊啊,这谁遭的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