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刘子希把自己的计划和他们需要做的事情纷纷告诉了这几位亲兵。刘旺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抱着自己的酒坛。
“少爷蔫坏。”
众亲兵也觉得刘子希的计划也太坏了!不过也感慨刘子希的计划的缜密。若是顺利进行,世子不但可以全身而退,还能问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更何况这很显然是刘子希临时起意的,短短时间如此缜密的计划,如何不让人佩服。
酒足饭饱,刘子希脸上也有些微醺。
“那今日咱们就到这里,诸位好生休息。”
有了刘子希的率先离开,众亲兵也只是继续闲聊了片刻就各回各屋了。
刘子希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合眼,今天发生了太多太震撼的事情。老二的出现,楚黛被抓走以及南阳背后的秘密。
这一切在旁人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事情,却就是如此意外的联系到了一起。
是谁帮助老二洗白了身份让他继续在汴京做一个和尚?
楚黛被拐这件事南阳却明显是知情的,可她却不知道这场绑架的目标其实是刘子希。
究竟有多少人牵扯其中,这背后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着这些东西,刘子希毫无睡意,因为这种毫无所知的感觉让他内心十分焦躁。
“我现在没有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手段,也没有获取信息的途径。如同瞎子过河。”
刘子希狠狠的握紧拳头,这些都是自己现在最短缺的,而这一切必须有所改变。
“都得重视起来!”
思及此处,刘子希索性爬起身来,点上烛火,在桌边写写画画起来。天将将擦亮之时,刘子希终于耗光了所有的精力,躺在满桌的废纸中陷入了沉睡。
……
正午的阳光刺入刘子希的眼睛,他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脖颈,从废纸堆中爬了起来。
“该准备准备了。”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拐走南阳,那必然不可能在皇宫之内,那就一定要找一个理由一个地点能够让自己完成这个看起来不能完成的事情。
刘子希梳洗完毕后,填了填自己空虚的肚子,便跨上小白马朝秦府赶去。这个计划需要秦望的参与。
准确来说是需要秦望对读书人的号召力。
“你是说让我给你办一个诗会,还要尽可能的邀请京中仕子?算了吧,我没有那个心思。”
听闻了刘子希来意的秦望难得的抬了抬眼皮,就有投入到手中书本当中去了。
定城的打击,令他此时都无法从失落中抽离,他整个人看着精气神全无,仿若一个只会读书的傀儡一般。
“我发现老二了,他现在就在含光寺做和尚。南阳应该是知道些内情的。所以我要问问他。”
闻言秦望木讷的眼神里似乎多出了一丝光芒,抬起头来坚定的望着刘子希。
“这样不行。”
刘子希有些不解,自己的计划自己觉得是没什么问题得。
“为什么不行?”
秦望合上书页,露出一个险恶得笑容。
“我是说仅仅这样还不行,你不是说老二在那含光寺嘛?咱们这样...”
秦望此计比原先自己的更要歹毒上不少,刘子希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不久前还在失落中沉沦的秦望,果然化悲愤为力量这话不是瞎说的。
二人合计了良久,终于将计划敲定。
“那边如此,我去定下酒楼和散播出去三日后百花诗会的消息,邀请京中所有仕子和名门女子、
而你,便去找到船舫和青楼楚馆邀请他们的花魁前来,告诉他们此番宴会京中有名的仕子文人也都会到。
要办,就要办最大的!”
本来决定明日进行的计划,延期到了三日之后。通过秦望的描绘,刘子希已经能想象出三日后汴京河畔,明珠酒楼会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我还想到一个办法,既然我们要做的如此之大,那我们就以邀请函的方式进行如何?”
秦望显然也来了兴致。
“说说看。”
“我们制作一个精美的邀请函分发给要邀请的人,只认物件不认人。
一来,如此便会有没有收到邀请的人想从得到邀请的人手里得到邀请函从而达到宣传的目的。
二来,拐走南阳以后,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秦望稍加思索便觉得刘子希说的可行。
“那便就这么做,可是你又怎么保证南阳一定会上钩呢?”
这个问题刘子希早就想好了的,只见他用笔写下邀请函三个字。
“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高贵的人。只需要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还怕她不会上钩吗?”
秦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南阳确实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场合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缺席。
“那边如此,邀请函要做成什么样子呢?”
刘子希想了想,继续写下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
“首先要典雅,邀请函本身就要像艺术品一样有收藏的和观看的价值,这样的话材质上咱们就要挑一挑。
要那种既能保存长久,又具有观赏价值。
其次是要内容,我觉得用莲花做成腰坠和扇坠,给男性的就是腰坠,女性的是扇坠,这样不需刻意查验,就能知道来客是否有得到邀请。
最后是数量,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得少一些,稀有的才会珍贵,不过也在河畔准备一个看台能看到花魁表演和第一时间得到诗会传出的好词佳句便可。”
刘子希一边说一边写,不一会洋洋洒洒一页纸的需求。待刘子希写完后,秦望把纸拿起端详了片刻。
“好!实在是好!那就这么做!”
二人一拍即合,找到做这些装饰品的匠人,把自己的要求说明,材质最后选择了上好的桃木上漆。
如此选择的原因是玉石成本太高,并且制作时间过长,自己只给了匠人一天的时间。这样一来容易雕刻的木料便是最优选择。
二人随后又来到了明珠酒楼,掌柜胡大海亲自接见了二人。
“世子和小秦相公要在楼里办诗会是我们酒楼的荣幸,三日后,酒楼不接客人,只为二位的盛会做准备。不知世子和小秦相公对布置上面有什么要求吗。”
刘子希接过掌柜亲自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
“首先是男女分席,因为此番邀请的不只是仕子,还有些饱读诗书的女子。同席而坐显然不妥。所以希望胡掌柜能将楼中隔开。
其次是在楼外河边搭个台子,从那个地方要能看到花魁表演,至于要不要在那里摆宴收钱,相信以胡掌柜的眼光,不会看不到这样的商机。”
胡大海摸着胡子聆听着刘子希的陈述,他又怎么会听不出这里面门道。
“在下经营酒楼多年,竟不如世子谙于此道,惭愧惭愧。”
刘子希摆了摆手,打断了胡掌柜的彩虹屁。
“那便期待三日后胡掌柜大展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