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扬眉’还没忘了王福,“这位师弟,是我路过鼓山外围,顺路一同回来。
丁掌殿见到王福,大吃一惊,他怎么也在?
然而,易无涯闹出的事情,已经将一场欢迎会,变成了甄别现场。
“易无涯,你最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如若不然,恐怕董授师都会被你连累!”
李云客声色俱厉,闹出这样的事情,他身为副观主兼主持人,可谓颜面无光。
董授师快哭了,收徒不慎,危害一生呐!
易无涯心中,充满从崇高的使命感,尔等高层不长眼,难道看不出,此人就是披着一张人皮鬼物?
罢了,还是要他力挽狂澜,当中揭破对方的真面目。
易无涯又看了看王福,“王福和同行,嫌疑也很大,请各位长辈不要放走了他。”
王福立马反应过来,我?
好家伙,这马甲铁面无私,连我也照办不误!
‘傅扬眉’和观主对视两眼,点了点头,神态轻松,“不碍事。”
王福见到这一幕,心头疑宾从生,貌似……
九太子真就这么厉害,连身为天师的观主都能蒙蔽。
不能吧!
然而,鬼女以生命为代价,打探出来的阴谋,又不太可能是假的。
除非……
王福内心重重一跳,九太子在撒谎,他根本没能杀了傅扬眉。
肉衣裳,顾名思义,将人的血肉之躯,当成布料裁剪修整,定制加工,什么样的模样造不出来。
事情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九太子,故意将肉衣裳整容成傅扬眉模样,毫不掩饰杀了鬼女,造成既定事实。
至于说什么将傅扬眉做成肉衣裳,仅仅是一家之辞,没有经过佐证。
鬼物说话,十句有八句不能信。
王福再看傅扬眉,回顾同行路上观察,越发觉得这就是个活人,绝非肉衣裳。
易无涯怕是要糟……
“各位长辈,弟子易无涯,侥幸能从天机轰中,算出一丝征兆,有鬼物设下阴谋,故意诛杀鼓山山神之女,挑拨我云阳观和鼓山大战。”
“我从卦象中,算出的幕后黑手,就是这位师兄。”
易无涯说到这里,一指傅扬眉,四周人群哗然。
“我?”
傅扬眉指着自己,神情有些好笑,“那你有无算出,那恶鬼物是什么根脚?”
“你隐藏太深,我算不出来。”
易无涯振振有词道,“但是你自投罗网,却是我始料未及的,今日,观主在此,定让你原形毕露。”
周围人群喧哗声越来越大。
易无涯听在耳中,越发笃定了,只有自己才掌握了真相。
王福捂着脸,他隐约猜出真相了,再看易无涯如此坚定,心里有些愧,觉得对不起这个被带进沟里的马甲。
“好了。”
观主突然发话,“要想辨认真假也很容易,只有肉衣裳一法,能令鬼物伪装活人。”
“纵然炼制肉衣裳手段再高,融合的手法再强,始终有一处破绽能找到。”
观主一扬手,“取荡魂馨来。”
话音刚落,从身后云阳观中,三清殿某处供奉神灵的殿堂内,某个神像手中高举的一口铜馨,如被一只无形大手捏着,飞出门外,跨越上千米距离,最终落入观主手中。
“荡魂馨,一摇心荡神移,二摇灵魂出窍,三摇魂飞魄散。”
许多初次见到这法宝的人,惊叫出声,这可是杀人的凶器啊。
观主手持荡魂馨,“如果是肉衣裳,鬼物潜藏其中,始终不能完全契合,只需摇晃一下,就能令身魂分离,看出征兆。
旁人听了连连点头,不错,是这个道理
“丁朋,你手头可有什么试手的。”
丁掌殿闻言,从袖口甩出一个身影,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
这是一个头戴簪花的阴柔青年,双目森森,一看就是鬼物附体。
“将就能用。”
观主对着簪花青年,抖动手腕,铜馨声响。
下一刻,青年全身颤抖,如同高频颤动,在众人视线中分化出残影。
王福看得分明,这些残影,正是鬼物和肉衣裳无法结合,被荡魂磬的音波分离开
啤!
最终,鬼物被硬生生从肉衣裳抽出,魂飞魄散。
“易无涯,我以此宝,来验证你说的话。”
易无涯点了点头,“观主英明。”
他亲眼所见荡魂磬威力,再无半点怀疑。
观王对看傅扬眉,再度摇晃荡魂馨,音波瞬间落在他身上。
一刻钟过去了……
傅扬眉忆没有半点异样,周围人都松了口气,但是看向易无涯和董授师的眼光,都有些不好了。
唉通。
董授师跪在地上,牙齿打战,朝观主哀求,“观主,这孩子不懂事而,求你从轻发落。”
观主没开口,李云客皱眉,“监察道人,还不快将这对师徒请下去。”
说是请,实则是捉拿。
易无涯仍旧嘴硬,“不对,我明明算到了,就是他杀了鬼女。”
傅扬眉亲口回答,“我此行从外归来,并非入鼓山,也没有见过什么鬼女。”
也就是说,易无涯上当了,无论如何,他的行为往小了说,是当众喧哗,若是往大了说,就是污蔑观主继承人,性质非常恶劣。
这一刻,许多高层在心中,已经给易无涯判了死刑。
王福一看不行了,好不容易养成这个马甲,可不能随便废了。
再说了,事情是他搞个大乌龙,让易无涯背黑锅,也太说不过去。
再看现场阵容,云阳观所有高层都来齐了,正好来个大爆料。
“这位师兄,可否让我说句话。”
傅扬眉听到背后王福开口,微微一愕,随即笑道,“可以啊!”
“王福,你别乱说。”
丁掌殿神情前所未有严重,平日里,无论王福闯出什么祸事,他都能兜着,然而现在不行。
观主和傅扬眉,是云阳观现在和未来的两代掌权者,别看全程都是李云客在说话,他就是个传达领导指令的秘书。
这时候要是闹出事情,丁掌殿也保不住他。
且看董授师和易无涯,就是前车之鉴。
“不碍事的,让这位师弟说说。”
傅扬眉对观主行礼,“师父,你说是不是?”
云阳观主点点头,“可以。”
易无涯犹自惊魂未定,他脑子混乱,不知道错在哪里,看到王福出面,又不免猜测,对方是不是要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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