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川刚认识童湘子的时候,非常抗拒他甚至想甩掉他,但随着两个人的相处,又渐渐的习惯了童湘子的存在,甚至慢慢依赖他。
莫云川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口中的师父竟然存着想夺舍的心思,看到童湘子没回答,想到曾经童湘子控制他的肉身帮他解围,莫云川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两步扑向童湘子就要抓他,但什么都没有抓到,这却不妨碍莫云川发泄自己的情绪,他怒道:“回答我!”
童湘子没说话。
小女孩突然看向莫云川说:“你怕不是个傻子哦?”
莫云川一愣。
小女孩说:“你知道不?他很强的,很强很强的那种,如果要夺舍的话早就夺了,嘿嘿,刚刚我是开玩笑的。”
莫云川继续发愣,突然颓然的笑了两声,直接跑出了草棚,这一刻,在莫云川的心中长出了一个旮沓,即便童湘子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他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难道就不是欺骗和背叛?他接受不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可以欺骗和背叛他。
草棚中,童湘子看着小女孩突然说:“你到底是谁?”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说:“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童湘子突然笑道:“你知道残魂,还知道上界和夺舍,很不简单。”
小女孩满不在乎的说:“知道这些很难吗?不过呢,你应该知道你这样是在害他,不仅是他,你也没啥好处。”
童湘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姑娘笑道:“看吧!你果然知道,他的问题其实跟你有很大的关系,他的血脉很强,超级强的那种,而你呢,虽然只是一道残魂寄居在他的识海里,但你控制不住你的力量,会不断的刺激他的血脉,导致他的隐疾提前爆发了,我说的没错吧?”
小女孩刚说完,草棚突然嘭的一声直接炸开。
还没有走远的莫云川转身看去,就看到一老一少隔空对视,一股杀机弥漫在空间中,几乎化为实质。
发现不对劲,莫云川直接跑了回来,发现小女孩的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
莫云川挡在了小女孩的面前,怒视童湘子。
他怒道:“你敢杀她,就先杀我。”
童湘子看向莫云川,犹豫了一下,身上的杀机慢慢的消退。
小女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道:“你想什么呢?他杀我有什么好处吗?我是在给他治病,我跟你说,他有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莫云川转头看向小女孩,很不解这个小女孩的心思。
小女孩一摊手说:“看吧!说什么你都不信,他的病真的很严重很严重,可惜我现在治不了,但你的病我能治,你要治病吗?”
莫云川都有些凌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随即,小女孩又看向童湘子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他应该不会再让你寄居在他的识海中了,你只能先住在我这,我血脉弱不怕你。”
莫云川脸色一变就要阻止,小女孩继续问:“住吗?”
童湘子犹豫了一下,下一刻直接化成一缕线,瞬间没入小女孩的眉心。
夜幕降临,莫云川坐在河边不停的捡起石子朝河里扔去,发出咚咚的水声。
小女孩走过来,坐在了莫云川的旁边。
莫云川突然说:“你叫什么?”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说:“你可以叫我灵儿。”
莫云川默念了两遍,随即笑道:“古灵精怪,我叫莫云川。”
灵儿吃惊的张大嘴巴看向莫云川说:“真的哎!我师父也这么说。”
莫云川一愣转头看向灵儿问:“你师父?”
灵儿想了想有点失落,说:“是啊!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好久好久都没见过他了。”
两人相继无言,灵儿突然抱怨了一句:“你烦不烦啊,能不能安静一点,我也不知道我师父是谁,他又没告诉过我名字。”
莫云川疑惑的转过头,灵儿一指自己的脑袋说:“就是那个老头,在我的脑袋里嗡嗡嗡的问个不停,真的很烦啊!你居然能习惯他这么唠叨。”
莫云川哦了一声转回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自己很失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灵儿突然站了起来说:“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走吧!”
莫云川抬头看她问:“去哪?”
灵儿眨了眨眼睛道:“当然是给你治病了,还能去哪,傻了吧唧的。”
南云国和萧王国交界,往东七百里有一座山,此山高达八千多米,山顶常年积雪没有人烟,也从没有人去过山顶,准确来说去的人都没回来过,因为山巅凶兽横行,被视为凶地。
莫云川迈着步子,身后留下一长串半米多深的雪坑,抬头看去,山顶还是很远。
他转头看向灵儿:“这山上真有我需要的东西?”
灵儿叹了口气都不想再搭理莫云川了,她说:“当然有了,不然我带你来这里干嘛。”
莫云川尴尬的挠了挠头继续往上攀登,突然,前方远处一片雪地瞬间隆起五六米高,钻出一头将近十米的白熊,在这头白熊的嘴里长出两颗獠牙,甚是可怖。
莫云川直接将灵儿护在身后,谨慎的盯着这只白熊,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瞬间充斥全身,这竟是一头成年期凶兽。
这头白熊一眼就看见远处两个渺小的人类,不由分说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轰隆一声,天地剧烈一颤,莫云川随即脸色大变,在他的前方猛然掀起十几米多高的雪浪朝他们拍了过来。
莫云川唰的拔出长生剑就要出手,一只纤细的手掌突然按在他的手上,莫云川一愣转头看向灵儿。
灵儿眨了眨眼睛看着莫云川说:“你有病,不能再透支了,交给我吧!”
莫云川沉默。
灵儿向前一步,手一翻背后的长弓已经握在手中,下一刻,那长弓滋啦一声瞬间被灵儿拉成满圆,一阵飓风陡然在她身周刮起,莫云川脸色一变差点被吹飞出去,瞬间暴退三十多米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