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算是等到你了,封总,我真是约了你好久,听说你要来宜城出差,就想着请你吃个饭。”许总立刻褪去精明狡猾的面容,恭迎的笑道。
听见封总二字,余挽舟预感不妙,蓦然回头,只见封迟颀长挺拔的迈着沉稳的步伐,正朝她走来。
见到她的时候,幽暗的双眸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眸色冷却了起来。
余挽舟整个人身体如同被电击一般,完僵硬在原地,直直地立在那。她完完没想到,封迟竟然会在宜城出差!
她竟然没有开口询问,草率了!
凌阳本来玩味的脸,一见到封迟立刻变了色,十分不爽的瞥了封迟一眼。
“来来来,封总,今晚可是要好好的喝个酒。服务员,把我最好的酒开过来!”
门口的服务员点点头,转身离开。
余挽舟缓缓低下头,指尖用力的扼住掌心,紧张地咬着牙,心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的狂跳。
“挽舟?”他带着一丝疑惑和冷漠,开口喊道。
余挽舟身体一抖,紧闭了下眼睑,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过身露出好看的白齿:“好巧哦,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眨了眨双眼,小脸红扑扑。
许总拿酒杯的动作顿在半空中,愣了愣:“封总认识余小姐?”
封迟面无表情地走到余挽舟面前,伸手把她一把拉近自己的怀里,低声道:“这位,是我的娇妻。”
语气中透着一丝冷酷,还掺杂这不爽的成分。
娇妻……余挽舟双颊一红。
话落,许总的酒杯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脸色大变:“余小姐,是封总你的?”他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回头看了看凌阳。
凌阳冷哼了一声,低头喝起了闷酒。
“哎,真不好意思,没想到余小姐是封总的妻子,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让余小姐亲自来找我。”许总有些悔不当初,换了新的酒杯倒了杯酒:“我自罚一杯!”
封迟依旧是面沉如水,冷俊的脸庞除了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他深邃的眸一直紧盯着余挽舟,眸中透着生气和疑惑。
余挽舟自叹出门不利,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我知道你在宜城出差,所以,想给你个惊喜。”
她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并不能让封迟信服。
“惊喜就是,你比我还先到这里?”封迟挑眉,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地弹了弹细白嫩肉的额头。
褪去眼底的冰霜,他牵起余挽舟的手,将她放在自己一旁的座位。
余挽舟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有些愕然。不知封迟是生气,还是已经不生气了。她不安地坐在他的旁边,蹙起了秀眉。
“许总,你安排的这场饭局……”
他故意停顿了下,眯起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满脸不屑的凌阳,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正合我意。”
“哈哈,只要封总你不介意我叫了两家公司……哦不,是你们两家公司就行。”许总讪讪的笑了笑,还未刚才看余挽舟笑话的事情,对自己耿耿于怀。
封迟脱下外套交给了迎过来的服务员,顺手夹了一块面前的鸡腿,放在余挽舟的碗里。
淡淡道:“许总说错了,是三家公司。”
“三家?”许总不解。
“余氏和我可不是一家公司,我们虽然是夫妻,但经营的公司和人都是分开的,所以,是三家。”
“原来如此。”
余挽舟低头不语,吃着碗里的鸡腿,本来没有食欲的她,吃了一口封迟夹的鸡腿,突然开了胃。
可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蓦地抬头。
封迟的公司也要竞争?那如果他也来掺一脚,余氏岂不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余挽舟顿时又没了胃口,沮丧的轻叹了口气。
敏锐的他察觉到余挽舟的情绪,不露痕迹的闪过一丝笑意。又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的碗里,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
“不过我今天刚谈完一个合作,公司暂时不需要额外的发展商了,所以许总,你目前就只有两个选择。”
余挽舟蓦地一惊,心中大喜,嘴里的肉也吃的香了。
他优雅的咀嚼着食物,不经意的提了一句:“余氏拿到了合利这个大项目,是有实力的。所以许总,你选择哪家合作,要考虑周。“
这句话表面上像是无意中给意见,但实际上,是在告诉许巍山,选择余氏,是他唯一最合适的选择。
凌阳一听,立马不高兴了,大力拍了下桌子,生气指着封迟喊道:“别以为在帝京你有实力,但在我们蓝城,你只不过就是一个蝼蚁,你懂吗?我们凌氏这么大的集团,是你说不合作就不合作的?”
“敢惹封迟?怕是活腻了。”余挽舟挑了挑眉,继续埋头吃饭。
有了封迟,她那可本悬着的心也慢慢地归回了原来的位置。封迟出马,一定马到成功。
许总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嘴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是完没想到,凌阳居然这么富家子气,没有一点脑子。
封迟是谁啊?尽管他是帝京的,可他的实力远远地覆盖了蓝城所有的公司。连他一个外地的都能意识到,怎么这个富二代却是没心眼。
原以为这句话会激怒封迟,可不曾想,封迟十分淡定,微微掀起眼睑,淡淡道:“我听说凌总在蓝城是出了名的酒神,你觉得我不行,那咱们比比酒量?”
“比酒量?”余挽舟抬头,清澈的明眸里充满了担忧,她悄悄地从桌底扯了扯封迟的袖角,眼神示意他不要比酒。
毕竟上次的招商会晚宴,他就喝多了,哪里比得过整天泡在酒吧里的酒罐子凌阳。
只见封迟稳如泰山,英俊的脸庞透着令人富有安感的沉稳。余挽舟努了努嘴,也是,封迟就算酒量不行,应该也有招。
毕竟,没有什么事是封迟做不到的。
“哈哈哈,真是自讨苦吃。”凌阳见机会来了,自然是要好好的赢一回。不光是为了赢回自己的面子,更多的是在余挽舟的面前,赢了封迟!
上一次差点就在游轮上一把拿下余挽舟,没想到中途插进来一个外来户,抢走了炙手可得的大美人。
不仅仅抢走了余挽舟,还让他在别人面前丢了笑话,这件事一直在他心坎里迟迟过不去,他今天非得把封迟灌醉,再强上余挽舟。
他凌阳就不信了,自己这辈子还不能睡一个迟迟睡不到的女人!
许总在一旁看着,劝也是不劝也不是,有些难堪。最终什么也没说,迎合着一起喝酒。
余挽舟以为封迟有什么套路,没看想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他面不改色,凌阳却是有些稳不住了。
大约两小时过去,酒过不知过了多少巡,凌阳彻底醉了。
“凌总,不是传说千杯不醉吗?”他眼角微微上挑,嘴角溢着一抹讽刺的淡笑。
“呵,你算老几?敢说我酒量?”凌阳没想到封迟酒量竟如此的好,一下子砸了自己的招牌让封迟夺了风头。
气的将面前的酒杯桌上一甩,面红耳赤的狰狞起来:“我告诉你,没人能赢得了我,就算是你封迟也不行。余挽舟什么货色?早就被沈彦齐睡了八百遍了,你还当个宝!”
封迟那张如精心雕刻般的五官笼罩起了厚重的阴霾,幽暗的眼眸也凝聚起了层层冰霜。
周围的空气也随着他表情的变化,下降至零度,变得异常的寒冷。
凌阳却不知所谓,气急败坏的把餐具一件一件的砸了起来。
而许总早就被灌倒趴在了桌上,昏睡了过去,对现在包间里的一切,一无所知。
服务员在里面看着觉得害怕,悄悄地跑了出去。
余挽舟见状,蹙起了眉头,抓起封迟的手,小声道:“我们走吧,不要理这个疯子。”
她害怕凌阳发起酒疯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抓着封迟的手也不由的加了力气,紧张起来。
封迟敛起寒光看了她一眼,冰冷地吐出几个字:“你先出去。”
“恩?”她不解的看他。
“他骂你,我不能忍。”封迟眼眸一抬,黯黑的双瞳里迸发出骇人的寒芒。
余挽舟一惊,心脏骤然一紧。随着封迟让她离开的命令,余挽舟只好乖乖地离开了包间。关上门,她对里面的动静一无所知。
感觉度过了漫长的时刻,就连守在门外的服务员都不敢开门打扰,紧张地立在她的身旁,低头不语。
正在余挽舟焦急万分的时候,门开了。
原本黑眸涌动着危险气息的封迟,此刻恢复一脸平静,动作优雅帅气的穿上了西装外套,弹了弹上面的不知何时染上的灰尘。
敛起蕴藏在眼中的杀意,温文尔雅的勾起唇角:“走吧。”
他自然的牵制余挽舟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动作娴熟,羡煞旁人。余挽舟见他没事,松了口气。
但当她放松的握紧封迟的手时,他下意识的皱眉冷嘶了一声。
余挽舟吓得收回自己的手,低头一看,只见封迟的手背上,是掺着血水的伤口。余挽舟吓得惊呼捂嘴,眼眶立刻泛起了红。
“你的手!”
还未等封迟回答,包间里传来了服务员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