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小姐半夜里的一时兴起,十几个人都被叫了起来,来到了大小姐的院子里。
这里处处皆是美景,无一处不精美,无一处不奢华,但是无人敢看,皆是战战兢兢,如同进入了恶霸的老巢,生怕行差踏错就会惹来麻烦。
大小姐兴致颇高,招呼众人落坐,又叫来丫环给他们倒酒。
可是整个场子里除了丝竹之声和她自己的声音,再没有别人应和跟随她。
“呯!”大小姐砸了一个酒杯,“你们这是何意?”
她满脸的怒气,为这些人的不知趣而气恼:“我好心叫你们来享乐,怎么?不合你们的意?”
“不敢”言心起身拱了拱手,便坐下来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其他人有样学样,一下子气氛就活跃了不少,只是依旧没有说话聊天。
大小姐这才有点笑模样,她看着言心说:“我记得你,你是献了灵草的言家的女儿。”
她一细看,又发现言心似乎较之刚来时又有了些许不同,不由得走下高台,来到言心身边。
她抬起言心的下巴,左右翻看她的脸,流露出点兴奋神色。
“言心,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变好看了那么一点?”
“回大小姐,未曾发觉。”言心不卑不亢地答道。
“我倒是觉得你好看了,胆子也大,大家都不敢吃东西,为何你敢?”
“我们都是大小姐的人,自然要按您的意思做事,何况,人生苦短,当及时享乐才是。”
这句话像是说到了大小姐的心坎里,她拍着言心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有道理、有道理。”
她对言心越看越满意,主动把手上的一个镯子取了下来送给言心。
言心坦然收了,回敬了她一杯酒。
其他人一见大小姐今日如此好说话,皆是放下了提着的心,慢慢地放开了些,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
这些天来,大家伙一直生活在随时会死掉的阴影里,时时都紧绷着一根弦,如今一旦放开,免不了失态。
有抱头痛哭的,有叫爹喊娘的,也有捶胸顿足的......渐渐的,竟是把丝竹之声给压住了。
大小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众乐乐也着实聒噪了些。
大管家适时出现了,带来府兵把那些哭天喊地的人送了回去,整个宴厅便只剩下寥寥几人了。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大小姐貌似喝多了,开始诉起了衷肠。
“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想要改善体质修仙,用的都是些乱七入糟的方法,人没长高,脸也毁了。”
她又摸了摸左脸,对着下方的几个人露出个渗人的笑:“人人都笑我痴狂,不该醉心于此,但是你们看,你们就是我成功的典范。”
下方众人有些迷茫,但言心心里清楚,她说的就是修仙的事。
“再过不久,你们体内的蛊虫就会长大,长很大,到那时,你们就有地方存放灵气了,哈哈哈......”
“你们看,这所谓天赋也不过如此,你们没有天赋,我却能帮你们拥有这份本领,你们说,我是不是比那些仙人还要厉害?”
言心起身道:“多谢大小姐再造之恩,他日我等若是真能修仙,一定不忘大小姐恩典,肝脑涂地,为您效力。”
“自当如此”大小姐笑罢,又一指言心,对她说道,“你最得我心,不愧是我一眼就选中的人。”
说完便醉倒了过去。
留下包括言心在内的人一头雾水。
回去的路上,刘盈和小燕相互搀扶着,走得歪歪扭扭,左窜右倒,言心在她们身后不时提醒一下,或是扶上一把。
她一直在思索,大小姐为何看她是那般眼神,说的话也很莫名其妙,就好像她对于大小姐有特别的用处似的。
言心不由得分析起来:我与其他人有何不同呢?我没有吃丸子也没有放虫子到身体里面去,但是大小姐也不知道啊?
灵草?大小姐反复提及的就是灵草,对自己最大的记忆点也是家里献了灵草。是和这有关系吗?
尚未想出答案,便已经到了住处,那个老仆就坐在门口等她们。
言心冲她点了点头,那老仆也轻轻颔首,起身帮她们开了门。
言心从未听过她开口说话,不知道是不愿意说还是不能说,这江府里神秘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三日后,众人又被召集到了围场,言心再一次见到了娃娃脸。
只是这一次,娃娃脸的脸色非常阴沉,像是为什么事情烦恼。
大小姐像是要验证自己的成果一般,再次搬来了恶狼,把众人聚集在一处,直接在他们身后放了狼。
“可恶!”言心再爱美人,也已经对大小姐深恶痛绝了。
一群人经络已通,又有蛊虫拓宽经脉,动作较之以前轻灵敏捷了不少,一柱香的时间下来,硬是没让狼碰到一片衣角。
大小姐十分满意,说是要赏,召了府兵们过去一阵吩咐。
娃娃脸回来时,脸色更沉了。
他来到自己小队的三人面前,叫她们伸出手来。
小队里的三人听话地伸出了手平摊开,以为又是什么丸子之类的东西。
结果,却看到娃娃脸直接抽出匕首在三个手掌上割了一刀,又一人分发了几颗指甲盖般大的小灵石。
“严师,”言心收回自己的手捏成了拳头,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意?”
娃娃脸闷声回答道:“这就是大小姐的赏赐,不准包扎,也不准上药。”
三人互看一通,放下手不语了。
待大小姐走后,言心才悄悄问娃娃脸。
“严师,数日不见,你好像成熟了很多。”
“是吗?”娃娃脸苦涩一笑,“可能是因为遇到的事情多了,就成熟了吧。”
“可否说来听听?”言心解释道,“不是要打探你隐私的意思,只是我们一向被关在府中,并不知有何事情发生,想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
严师还是个年轻人,这也只是他第一年到江府做训导,对待自己小队的几个人一向心慈,从未有过过多苛责。
他看向小队三人的渴求眼神,想了想,罢了罢了。他们既然想听,就说给他们听听,也许说出来了,自己也会好受一点。
“你们可知,大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