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黎久的劝诫,里约可还是叹气。
因为他的忧愁,不是劝诫就能解开的。
“所以弗林特船长究竟去哪了?”之前黎久一直忙着对付红帽子的事情,对于卡拉比斯海域的海盗们固然有了解,但也仅限于泛泛,最多对黑胡子了解多一点。
至于说弗林特船长,还真是仅限于表面了。
最多到他近一年时间都带着海盗团外出这一点,别的,就不知道了。
只是,现在想想,一个在卡拉比斯海域纵横无敌的海盗无冕之王,忽然带着自己的船队离开了自己最熟悉的海域,消失近一年,这也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
怎么想都不合理,哪怕弗林特再强,忽然离开自己的地盘近一年,也难免会出现各种变数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黎久一下有些好奇起来。
里约可却是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对我说,只是告诉我,要小心一点。”
事实上,弗林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对他说。
出海前的一天,弗林特专门来找了他,喝酒。
说起来,弗林特虽然在卡拉比斯海域也称得上凶名赫赫,杀人越货的事情也干了不知道多少,称得上是冷血无情,可是偏偏对里约可是真的很好。
大约是当年救命的恩情真的很重,让他可以记很久很久。
当然,也是因为里约可人不错,是个真正的朋友。
那天晚上,他们又一起喝了不少酒,然后弗林特趁着醉意,像是说醉话一样说:“里约可,我的好兄弟,我必须要离开了,我得去履行那个承诺,希望我还能回来。”
当时里约可喝的也有点多了,这句话却听得很清楚,他一下酒就醒了,有点被吓到般看着弗林特。
弗林特则是看着他,笑了起来:“别害怕,我说说而已,我会尽早回来的。”
尽管他那么说,里约可还是心里止不住地恐惧,并且这种恐惧在随着弗林特离开的时间拉的越长,变得越发巨大。
一直到今天。
他觉得自己完蛋了。
弗林特估计真的回不来了。
可是他却谁也不能说。
“大人,您真的可以帮我吗?”沉默了一会后,他主动看向了黎久,问道。
在他的眼里,黎久当然是审判庭的大人了。
“当然,我当然会帮你,你可是我们能安全回到洛伊特赫的恩人。”黎久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里约可心里转过了多少念头,他只是很高兴里约可这么配合。
当然,里约可也必须要配合,他已经有点山穷水尽了,这也是黎久选中他的原因。
至少,在弗林特回来前,里约可都会很无助。
而顶着审判庭名号的他们,起码代表着王国官方。
哪怕卡斯迪亚王国在西海,在卡拉比斯的影响力其实相当弱小。
船终于靠岸了。
此时风倒是小了一点,让船靠的很稳,没什么颠簸。
船一靠岸,岸上早就已经等了里约可的伙计。
从数量上就能看出来,他生意确实不小,一大堆的伙计争先恐后上来抢着要搬货,还有人不停对着里约可嘘寒问暖。
再远一点,一群明显是商人打扮的人,也是马上走了过来,似乎是要第一时间和他谈话。
这个黎久知道为什么,因为弗林特的关系,很多纳索的限制级商品,诸如一些超凡材料啊,珍宝啊,里约可都是可以拿到手的,一般商人就不行。
这些都是指望着可以从里约可这儿匀一点的。
显然,洛伊特赫这边还没有人知道在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是他们知道里约可已经得罪了纳索总督府,怕是已经一哄而散了。
里约可此刻正在烦恼之中,立刻挥手驱散了那些献殷勤的伙计,让他们好好干活,然后又勉强下去和那些商人交谈了一会。
言谈之中,却是没有说自己得罪了总督府这种事。
他当然不是奢望这个消息,他不说就没人知道,而是,暂时想压住。
把这批货散出去再说。
黎久自然不可能留在码头等着他卸货,他早就已经跟里约可交代了他们落脚的地方,也就是塔丽娜留下的地址。
当里约可听到这个地址的时候,明显是极其吃惊的,因为他作为洛伊特赫的商人,还是著名商人,肯定不会不知道唐·艾斯坦住在哪的。
所以他马上就是一副,哦,原来你们已经在悄悄对着洛伊特赫下手了的感觉。
这让原本对黎久并没有太多信心的里约可好像是多了一些期望。
真正走入了洛伊特赫以后,黎久的感受更加深刻起来。
这里的确是一个非常不同的地方,不同于图特,因斯矛斯,也不同于纳索。
它比图特大,但是又不是纳索的那种精致,井井有条,什么都好像有规矩一样的感觉。
它巨大,喧闹,又没有那么规整,人很多,完全是一派黎久前世那种大都市的感觉。
那种繁华的气息是可以迎面感觉到的,那不是说把路修得足够漂亮,建筑足够独特就行的。
走在拥挤的街道上,黎久有种强烈的羡慕的感觉。
这要是自己的地盘就好了。
通过问路,他们慢慢到达了塔丽娜的家附近。
不用说,按照洛伊特赫的城市构建,越有钱的人,自然住在越高的地方。
所以塔丽娜的家不出意外在很高的地方,也就是洛伊特赫俗称的富人区。
而且,还是真正的富人区中的富人区。
因为,塔丽娜的家是靠海的。
一般人哪怕住在富人区,也只是限于山川之中,而靠海的房子,那是真正的价值不菲。
塔丽娜的家,就在洛伊特赫山丘左边靠海的地方,除了在高度上没有在顶峰,其他的几乎都是顶配了,由此可以看出,唐·艾斯坦在洛伊特赫的地位之高。
只是,等到黎久他们走近塔丽娜的家的时候,这一处绝对算得上豪宅的外面,此刻却是并不安静,相反,很吵。
有一群人围在那里,正在叫嚣着什么,一副无法无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