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瑶看着苏染那个的样子，觉得好笑，指尖在她额头上点了点，“李雪辰啊！你至于吗？等以后，你的事业一定会比她还好！”
这个苏染倒是没想过，她目前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她一直很欣赏李雪辰的戏，虽然有幸见过两次，但是还没有见过李雪辰在现场拍戏时候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趁着这个机会观摩学习一下。
她拉着林书瑶的手，脸上满是亢奋的神情，“李雪辰在哪儿拍戏？拍的什么？”
林书瑶指了一个方向，“一个电影，好像也是谍战类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苏染的回答不是说要，而是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林书瑶被苏染的动作吓了一跳，也跟着站起来，茫然道：“清虞，你……”
“我过去看看。”苏染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往林书瑶指的那个地方过去了。
林书瑶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看着苏染身上厚重的棉大衣，不放心地大喊：“你慢点儿，她又不会跑……”
苏染哪能慢得下来？她甚至恨不得自己能飞，直接飞到李雪辰那边才好。
观摩影后的表演，这种学习机会可不是随时都能有的。
只不过，她人还没有到李雪辰的片场，倒是差点儿跟一位贵太太撞在了一起。
那位太太大冬天里还穿着高开叉的旗袍，外面裹着深色的貂皮，头发盼着，妆容精致，雍容华贵。
因为这里拍的也是谍战剧，她这副打扮和气度让苏染以为她也是这里的演员，苏染便停了下来，真诚道：“对不起，差点儿撞到您了。您没事吧？”
一边说话，她一边打量着这位前辈。
这个剧组一定很有钱，她身上的道具每一样看着都不便宜，而且这位前辈……虽然苏染没有在电视上见过她，不过这气质，绝对是老戏骨，而且本身涵养极好，否则拿捏不出来。
她心里还在腹诽着，楚香凝已经摆了摆手，“没事。姑娘，这儿人多，不要毛毛躁躁的，小心点儿。”
苏染连连点头，“是。”
视线一转，苏染就看见了李雪辰。
李雪辰穿着一身黄绿色的军装，头发往后绑的，衣服上面两颗扣子没有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腿上是一双漆黑的高筒靴。
看到她这个造型，苏染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一句话：巾帼不让须眉。
尤其看到李雪辰往这边来了，苏染的脑子都乱了，正想着要怎么打招呼，却见李雪辰已经到了她们面前，却没有看她，而是对着她身边的前辈笑眯眯的道：“伯母，您怎么过来了？”
苏染一怔。
伯母？
这不是圈子里的前辈吗？
“听说你在这儿拍戏，正好有事要来这附近，所以过来看看你。”楚香凝帮李雪辰理了理衣领，责怪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穿这么点儿？”
李雪辰却是耸了耸肩，说话的时候嘴里哈着白气：“刚刚拍完一场动作戏，不觉得冷。”
听这语气，她们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
李雪辰的目光又转到了苏染这儿，“苏小姐也在？”
苏染这才回过神来，慌乱的点点头，“啊，我听说你在这儿拍戏，就想过来看看。”
李雪辰笑了笑，很亲和的样子，“我们导演拍戏的时候是封闭的，不让外人进。不过你要是想进去参观一下的话，可以跟伯母一起进去。”
她很亲密的挽住了楚香凝的手臂，“伯母，您不介意吧？”
楚香凝倒不介意，只是盯着苏染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这位小姐是……”
“这是清虞，苏清虞。”李雪辰介绍道，“就是之言投资的那部剧的女主角，我跟您说过的。”
被李雪辰这么一说，楚香凝立刻想起来了。
就是前段时间网上曝光出来的那个，跟当红小鲜肉之间关系不清不楚的女人。
而且陆之言似乎还对她……
一想到这些，楚香凝的面色都冷了下来。
苏染却是不明所以，谦卑道：“李老师，这位是……”
李雪辰仿佛现在才想起来她还没有介绍楚香凝似的，连忙道：“哦，看我这记性。这是之言的母亲。”
刚才还只是把楚香凝当成圈子里的前辈，苏染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这次又听说对方是陆之言的母亲，苏染整个人都不好了，紧张得手指尖都开始颤抖起来，说话更是语无伦次：“啊，是……是之言的……”
“苏小姐，你跟之言很熟吗？”楚香凝打断苏染道。
苏染还没回答，楚香凝又立刻道：“既然不熟，那人多口杂的，你还是注意称呼的好。毕竟你是冉家的少夫人，而且，人红是非多。”
最后几个字可谓是直接说到了苏染的痛处。
人红是非多，这是说的她和纪熙的绯闻吗？
虽然已经澄清了，可是……楚香凝说得也没错，她还是冉君辞的太太。
李雪辰看出了苏染脸上的尴尬和慌乱，看似解围一般道：“清虞，伯母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别误会。”
她又挽住楚香凝的手，“不是要去看我拍戏吗？走吧。”
楚香凝一对上李雪辰就笑得满目慈祥，温和得不得了。
苏染终于反应过来，三个人里，自己就是个多余的，而且楚香凝看见她，似乎也并不高兴。
她张了张口，刚想找个借口回去，不想继续惹楚香凝不高兴，可话还没有说出来，又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往这边来了。
是陆之言，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深灰色的羊绒大衣，扣子开着，还戴上了一副眼镜。
陆之言很少戴眼镜，有时候看电脑的时间长了会戴一下，不过他戴眼镜很好看。
平时他就像是运筹帷幄的将军，一戴上眼镜，又像是决胜千里的谋士。
总之，无论如何，他身上的魅力都只增不减。
或许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苏染，又或者是觉得见面的时机不对，陆之言虽然有过一瞬间的惊讶，但脚下只是停留了片刻，很快就若无其事的过来了。
他没有多看苏染，只是对楚香凝道：“妈，我不是让您等我的吗？”
楚香凝笑道：“我想早点儿见到雪辰，就自己先过来了。你也真是的，停个车磨磨蹭蹭的，让雪辰等了这么久。”
苏染把手缩进厚重的军大衣的袖子里，不敢看楚香凝，更加不敢看陆之言。
她不敢继续待在这儿，生怕自己会失态，便对李雪辰道：“李老师，我剧组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李雪辰笑得十分温和，“好啊，那我就不留你了，要是你想过来，随时告诉我。”
苏染嘴里胡乱的答应了几句，转身就走。
陆之言看着那抹身影，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追过去，手却被楚香凝给拉住了。
李雪辰走在前面带路，楚香凝在寒风中压低了声音，对陆之言道：“以前她的身份没曝光也就算了，现在……之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话虽然不多，但每一个字都是敲打。
陆之言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他要是真的就这么追过去，被人看到了，对苏染不好。
林书瑶以为苏染那么喜欢李雪辰，肯定会在那边多待一会儿，可没过多久苏染就回来了，她好奇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苏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搓着双手道，“我见到之言了。”
最近苏染和陆之言的情况林书瑶也知道了，一听这话，她立刻兴奋起来：“那你跟陆之言解释清楚了没有？”
苏染摇摇头。
林书瑶心情急转直下，立刻又懊恼起来，“为什么不解释呢？多好的机会……”
“他妈妈也在。”苏染没有说别的，只是对着林书瑶道，“书瑶，这种话，当着长辈的面不好说。”
楚香凝或许会以为她是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
所以她最好的就是什么都不说。
至于陆之言那儿……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了。
林书瑶无言以对，只好在旁边坐下，低声咒骂冉君辞：“都怪冉君辞那个混蛋，我当初还以为他是真的想帮你，谁能想到……真是无耻！”
苏染干笑了一声，没说话。
她最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林书瑶不放心，拉着她的胳膊问：“清虞，你没事吧？别担心，陆之言知道事情的经过以后肯定会理解的……”
苏染抿着唇不出声。
安市的冬天虽然很少下雪，也没有到零下，但是空气里的风还是很冷，刮在脸上，就像是刀子似的。
许久，她才说：“书瑶，我……我和之言……也许并不合适。”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把林书瑶给吓了一跳，“为什么？”
苏染垂着眼皮，不敢看林书瑶，“我看之言的妈妈好像挺喜欢李雪辰的……李雪辰长得漂亮，家世也好，又事业有成……”
相比起来，她自己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林书瑶就听不下去了，挥着手打断道：“李雪辰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是跟陆之言在一起……”
话刚出口，林书瑶就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儿太大了，草木皆兵的抬起头来往四周看了看。
见没人注意这边，林书瑶这才降低了音量，继续道：“你是跟陆之言在一起，又不是跟他妈在一起，他妈喜不喜欢你不重要。”
苏染没说话。
话虽然那么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