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门,陆之言脚在后面踢了一下,把门关上了,他才把苏染放到了沙发上。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苏染在看他,眼里的情绪很复杂。
陆之言坐在苏染旁边,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低声问:“还在害怕?”
苏染摇了摇头,颤抖着声音问:“你说,当年和我……”
知道苏染要问什么,陆之言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就肯定道:“是我。”
苏染的眼眸瞬间睁大了。
陆之言看着她的眼睛,解释道:“当年你被下了药,神智不清地闯进了我的房间,我那时候年轻,没有忍住……”
那样一个女人,漂亮,温柔,热情似火的哀求,血气方刚的他怎么忍得住?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陆之言说,“我那个时候要去国外学医,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推脱不掉,就只能让人到处找你,找了好久……”
又在苏染的唇上吻了一下,陆之言带着几分庆幸说:“去年我才找到你。”
说来也是巧,其实他的人根本没有找到过苏染,他在国外学医,成就斐然,去年刚好去第一医院有点事,出来的时候,就遇见苏染被冉君辞拽着要去割肾。
虽然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但是他还是一眼就把那个女人认了出来。
苏染永远也忘不掉和陆之言初遇的情形。
当时,陆之言管她叫……
“所以你当时是认出我来了,才会叫我小野猫?”苏染问。
说到这个,陆之言笑了,捉住苏染的指尖,带到唇边亲了一下,带着甜蜜又暧昧的笑容道:“是啊,因为当年你真的太热情了。”
那个晚上,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发誓要娶她,发誓这辈子只有她。
苏染总算明白了。
刚开始陆之言管他叫“小野猫”,她还觉得陆之言轻浮,可是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她发现陆之言不仅不轻浮,反而还十分绅士。
就连她被下了药,陆之言都能保持住清醒不碰她,是真正的君子。
原来,陆之言那么叫她是因为认出了她的身份,而不是因为他为人轻浮。
原来,她们之间是有前缘的。
原来,当年的那个人,就是陆之言。
苏染猛地搂住了陆之言的脖子,一颗心狂跳不已地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都快一年了,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她一直都不知道,还因为那件事对自己自我厌弃过。
陆之言抚着她的长发,轻声道:“因为我在等你自己想起来啊。”
可是没想到都过去那么久了,苏染还是没有想起来,最后还是要他把这个亲口说出来。
苏染的眼睛红了。
她好多次梦到过那天晚上的情形,梦到她和陆之言在梦里缠绵。
可是她不知道那个人是陆之言,她还以为对方是冉君辞。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梦里男人腰上的那颗红痣,冉君辞身上没有,但是她却在陆之言的腰上看到过。
那个时候她还觉得,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巧合。
她怎么那么傻呢?怎么就没有想到,那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事实呢?
苏染撩起陆之言的衣服下摆,指尖轻轻地抚上了那颗红痣。
因为过于激动,她的指尖还是冰凉的,但是陆之言身上的体温却很高。
她的手指就这样触摸上去,动作那么轻,指尖那么凉,让陆之言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捉住苏染作乱的小手,陆之言哑着嗓音道:“小染,别乱动。”
当年他没有忍住,想着事后要对那个女人负责,可是等他醒来一看,那个女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那以后,他没有再碰过任何人,即便后来和苏染重逢,即便他很多次想要苏染,但是却一直忍着,哪怕是苏染在被人下药的情况下,搂着他想和他缠绵。
他也依旧忍着。
他希望能够得到苏染,是真真正正的得到她,是苏染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而不是在被下了药,神志不清的情况下。
把苏染的手捏得比刚才更紧了,陆之言的嗓音也更干:“别乱动,听话。”
可苏染哪里能听话?
那么久了,原来她经常梦见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她还无数次厌憎过冉君辞,却没有想到,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冉君辞。
冉君辞从来就没有碰过她。
是她先入为主了,才会觉得跟她春宵一度的男人就是冉君辞。
然而根本不是的。
“之言……”苏染跨坐到陆之言的腿上,她离得他很近,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拂在陆之言的耳畔,“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
她这样太撩人了,陆之言有些受不住,呼吸都急促起来,身体的反应很诚实的告诉苏染他在想什么。
咽了口唾沫,陆之言盯着面前耳朵通红的女人问:“什么?”
他们之间说过的话太多了,他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句。
而且……她现在就离得他那么近,只要他想,马上就能彻彻底底的得到她,彻彻底底的占有她。
他要用所有的理智来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不能冒犯她,哪里还有心思思考别的?
苏染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勾了勾唇。
陆之言的喉结攒动着,嗓子发干,身子发紧。
要了命了,苏染这是在……勾引他!
苏染轻而易举就能看到他眼中的欲.火,但是她也知道,只要她没有点头,陆之言是不会做出进一步的事情来的。
哪怕他们在一起那么久,陆之言经常会占她的便宜,但都是一些在她可接受范围之内的小打小闹,而从来没有真正的冒犯过她。
这样的感觉让苏染心里觉得很舒服,也很满足。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让一个人有占有欲,能撩拨起一个男人的浴火,那当然是值得骄傲的。
可是能得到一个男人的尊重,这才是最窝心的。
而苏染得到了。
她凑近陆之言,问问低头,一张嘴,吻住了陆之言的喉结。
陆之言的眼镜猛然睁大,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只能紧紧地攥成拳头。
苏染放开他,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上次跟我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吻你的喉结?”
陆之言记得。
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次他们在亲热,苏染因为近,也因为方便,吻了他的喉结。
当时他就说过,让苏染不要随便碰他的喉结,等什么时候她下定决心要把自己部交给他了,再吻那个地方。
而此刻,苏染这是……在告诉他答案吗?
“小染……”
“我愿意。”苏染搂着陆之言的脖子,她感觉得到陆之言粗重的呼吸,闭上眼睛却还是觉得脸颊烧红,颤声道,“之言,我愿意……把自己都交给你,只做你的人。”
这样的温柔,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得住。
那么久了,陆之言一直把自己的欲望关起来,加了无数道锁困住。
可是现在,苏染的一句话,把他的欲望都释放了出来,奔腾而出。
他连抱苏染进房间都来不及,就在沙发上,彻底的让苏染再一次成为了自己的女人。
那么多年了,他找到她了,又得到了她。
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的,她在他的身下呜咽哭泣,从神智清明,到意识迷乱。
这种感觉简直让陆之言发狂。
他们做了无数次,快天亮的时候才睡过去,一向作息规律、从来不会耽误公事的陆之言这天没有去公司。
苏染也没有去片场。
有人打苏染的电话,陆之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林书瑶。
他把怀里的女人搂得紧了一些,在她侧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让她继续睡,接着才接起了电话。
林书瑶以为接电话的人是苏染,埋怨道:“苏染,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你今天……”
“小染还在睡。”陆之言说。
林书瑶那边没声音了,是彻底的安静。
陆之言继续说:“麻烦帮小染请一天假,她今天去不了剧组了。”
说完了话,陆之言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把手机关机,放回了床头柜上,整个人又钻进了被子里。
苏染也在被子里,还在他怀里。
她太累了,眼睛都睁不开,闭着眼睛问:“谁啊?”
“林书瑶。”陆之言的眼睛里都是柔情,端着苏染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我让她帮你请假了,你今天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苏染想去也去不了,她现在很累,浑身都累,身体就像是快要散了架似的。
听见苏染迷迷糊糊答应的声音,陆之言唇角挽得更起,翻身压在她身上问:“舒不舒服?”
苏染“嗯?”了一声,明明是没明白陆之言的问题,提出的疑问,却被陆之言当成了肯定。
于是,这个上午苏染也没有起床。
中午饭是小齐送过来的,陆之言开门去拿。
小齐是个成年人了,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老板的私事他也不方便过问,本来想送了饭就走的。
可是又觉得自己老板好像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于是忍不住又问了出来:“陆总,那个……措施做好了吧?”
陆之言一愣,“什么?”
小齐讶然道:“你们这么快就打算要孩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