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苏染又笑道：“对了，冉君辞不是那么有钱吗？苏清颜想要资源，你让冉君辞给她砸啊！”
这种事儿以前冉君辞又不是没有干过。
当初为了让苏清颜大红大紫，冉君辞花了多少钱投资？苏清颜拿过那么多好处，怎么现在不去找冉君辞了？
赵芝兰面色尴尬，支吾道：“君辞最近很忙……”
苏染只是笑笑，不说话。
上次见冉君辞她就看出来了，冉君辞和苏清颜之间应该出现了什么问题，她甚至猜想，是不是冉君辞已经知道了苏清颜和纪熙的事。
不过这和她没有关系，因此她没有管，也没有多过问。
现在赵芝兰说起这个，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只道：“我还有事，赵女士，你请回吧。你女儿的事我无能为力，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说完就要走，却被赵芝兰给拉住了手臂。
“苏清虞……”
赵芝兰才刚刚喊出这个名字，连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听见一个男人悦耳却带着些不悦的声音：“放手。”
赵芝兰循声一看，就见陆之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们面前，并且轻轻一拉，就把苏染拉到了他的身后。
护好苏染以后，陆之言对赵芝兰道：“赵女士，既然我女朋友已经请你离开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
“我……”
“人总是要给自己留些颜面的。”陆之言根本不给赵芝兰说话的机会，道，“如果这样的颜面你们不要，那我自然也不会介意。”
他总是这样，先礼后兵。
如果对方讲理，那什么都能谈，可如果对方不讲理，他也不介意用些手段。
反正这个世界不本来就那样的吗？他愿意遵守一些规则，前提是别人不要挑战他的耐心和底线。
苏氏被陆之言整得太惨，以至于现在看到他，赵芝兰也还是有些后怕的。
眼神闪躲了片刻，她最后幽幽地看了苏染一眼，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先行离开。
苏染没有管她，她一走就抱住了陆之言的胳膊，笑着问：“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就算拍摄一切都顺利，离她收工也还有好几个小时呢，陆之言要等好久。
刚才面对赵芝兰的时候，陆之言整个人都显得不近人情，可是面对的人是苏染，他就像是春天里和缓的风，半点儿疾言厉色都没有。
给苏染整理了一下头发，他轻声道：“不是你让我早点过来的？”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早呀……”往四周看了看，苏染道，“你先去找个地方休息，我收工了叫你。”
陆之言不置可否，只道：“你去忙自己的事就好，不用管我。”
苏染一向都很听话。
再说，她也想早点收工，早点跟陆之言回去。
于是点了点头，便往导演那边去了。
陆之言没有休息，而是一直在旁边看着苏染拍戏。
虽然现场那么多人，虽然两个人相隔了一二十米，但是苏染总觉得陆之言看着她的目光那么火热滚烫，好像充斥满了某种情愫和欲望。
而这场戏，是她和电影里的CP对象的戏，本来就要投入感情，因为陆之言在，她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好像自己在出轨。
以前拍《成仙》的时候，她和傅齐生饰演的角色是官配，陆之言也经常去片场，但是那时候他们没有在一起，她就觉得都还好。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好不自在，接连好几次都没有过。
导演自然也看出来了她不在状态，让大家先休息几分钟，又让苏染好好调整。
虽然没人多说什么，但苏染心里不是滋味儿，觉得自己拖累了大家，很不安。
陆之言把放了吸管的水杯给她，问：“不舒服吗？”
“不是……你……”话没说完，一抬眼睫就看见陆之言关切地看着自己的目光，苏染后面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陆之言在这儿，心里觉得有些燥热，所以不在状态吧？
陆之言是来陪她的，她要是这么说，怕陆之言会自责，觉得他耽误了她的工作。
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因为这样的话说出来，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馋他的身子……
正在苏染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时候，导演过来了，脸上挂着笑，对着陆之言道：“陆总，我们商量个事儿啊。”
陆之言微微点头，“请说。”
礼貌，却又疏离，这是陆之言对待不熟悉的人的一贯态度。
导演倒是也不介意，便道：“是这样的，我们男演员有点不舒服，你看你和他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待会儿要不然你帮男演员替一下戏？就是和苏染的对手戏。你放心，不露脸，就只拍个背影就行了。”
等拍完苏染的正面，再拍男演员正面的时候把男演员换回来，反正那时候不拍苏染，不管苏染的表情多不在状态都没关系。
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场戏拍完？
当然了，这样的话导演不敢说出来，免得得罪陆之言。
但是因为陆之言平时很少上镜，所以他也没有多抱期望就是了。
好在陆之言听了他的建议之后也没有一口拒绝，而是看向了苏染，一副征求意见的口吻：“小染，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旁边围观的女性都在心里呼喊：“阿伟死了！”
明明那么霸总范儿好吗？明明在别人面前那么冷淡好吗？明明一身正装浑身气场那么A那么飒好吗？为什么在苏染面前就那么乖？
跟小奶狗似的。
还又乖又欲。
想蹂躏。
不行不行，这种等级的男人不是她们能蹂躏得起的，陆之言的心里只有苏染，连柳依依那样的他都不多看一眼，她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这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否则谁知道要是一不小心越界会遭到怎样的报复？
毕竟陆之言的奶和乖都是给苏染的，在别人面前，他腹黑又霸道，而且丝毫不讲人情。
苏染虽然不知道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也感觉得到她们磕CP的眼神。
这让苏染心里暖暖的，又暖又涨，是被疼爱和尊重的感觉。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苏染对着导演问：“观众会看出来吗？”
“应该看不出来，就只是一个背面，陆总梳一下头发就好了。”导演回答。
实际上肯定会看出来的！虽然男演员的气质也不差，但是跟陆之言没法比，而且他巴不得被人看出来，就算观众看不出来他也会想办法让观众看出来，让观众知道这一刻跟苏染对戏的是陆之言本尊！
网上那么多人在磕他们俩的CP，这个消息放出去，那对电影有多大的好处啊！
苏染倒是没想这些，她还没有跟陆之言站在一起拍过戏，而且如果继续跟男演员合作，可能她又会走神，到时候会耽误大家更多的时间。
所以她答应了下来。
化妆师给陆之言弄了头发，男演员把服装外套给了陆之言，灯光就位，摄像就位。
导演看着画面上那么和谐的一幕，自己都有点儿想磕这对神仙CP了。
但是工作大过天，他忍住了磕CP的欲望，喊了一声：“开始！”
苏染看着面前的陆之言，眉眼不由的温婉起来，她的一双眼睛里含着深情，“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她眼里的这个男人不是那个男演员，不是角色，就是陆之言，是陆之言本人。
“我爱你，从今天到明天，从今年到明年，从现在到未来，从此刻到永远……我会一直爱着你。”
她的眼睛弯起来，弧度很好看，“我爱你。”
陆之言读得出来苏染的话语里有几分真情，几分爱恋。
他知道苏染爱他，就和他爱她一样。
于是他当着摄像机，当着导演和那么多工作人员的面，俯下身来，亲吻她。
苏染睁大了眼睛，里面尽是茫然和无措。
她只知道陆之言站在自己对面自己要安心很多，却没有想到，陆之言居然会做这样的事。
那么多人……那么多……
“好！”导演喊了一声，“可以了，谢谢陆总为艺术献身，配合我们。”
陆之言替女朋友擦了擦唇角，转头看着导演，“我是为女朋友献身。”
他不稀罕为艺术献身。
导演连连点头，“是是是，陆总，你和苏染的感情真好……男演员呢？快来，把衣服换回来……”
再这么让陆之言和苏染甜下去他非得齁死不可。
男演员过来了，陆之言脱下外套还给他，后面的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导演说的：“一会儿的吻戏，麻烦借位。”
用词很礼貌。
语气却很强硬。
根本不给别人半点儿反驳的机会。
导演和男演员不约而同地点头：“当然当然，肯定要借位的。”
陆之言的女朋友谁敢亲？不想活了吗？
后面的戏，男演员是借位的，拍出来的效果也还不错。
陆之言在旁边看着女朋友工作，突然有个女孩儿过来了，怯怯地小声喊他：“陆……陆总……”
陆之言看了对方一眼。
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脖子上挂着工作牌，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陆之言站得直了一些，以示礼貌，“你好。”
“陆总好。”女孩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脸飞快地红了，又低下去，递上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里是一张相片，她是来征求同意的：“这个照片……我可以发微博吗？我是你和苏染的CP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