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仅去吃了饭，还去唱了歌，两个人要了一个包间，唱到了凌晨才回去。
期间陆之言打过一次电话，苏染说今天晚上睡周婷这边，不回去了，陆之言虽然有些不满，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当天夜晚，萧明旭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子上的照片，久久不语。
助手站在旁边，因为萧明旭的脸色实在是太阴沉了，他只敢呆呆地站着，不敢说话。
最近萧明旭的心情很差，有时候不知怎么的就会发脾气，身边的人都得小心翼翼，否则就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萧明旭把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最后往前一推，对助手道：“公开吧。”
助手微微一怔，“萧总……”
“嗯？”萧明旭抬眼，阴鸷的眼里带着杀气。
助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心里的想法提了出来：“苏染有陆之言撑腰，要是这件事被陆之言知道了，那我们……”
“你怕？”萧明旭靠在老板椅上，轻轻晃着椅子，说话的声调低沉又带着些鬼魅，“要是害怕，那你就滚蛋！这点儿事都不敢做，我养你有什么用？！”
助手吞咽了一下，把那些照片都收了起来，“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算了算了，看在高额年薪的份上，他忍。
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
助手出去了，门被关上，办公室里开着灯，恍若白昼。
萧明旭起身去了酒柜前，从里面拿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打开倒了半杯。
站在落地窗前，他看着窗外灯光点点的城市，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苏染。
陆之言。
呵！
一仰头，萧明旭把半杯酒全都灌进了胃里，嘴里是涩的。
……
可能是昨天晚上玩儿得太晚了，苏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身后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她从包里翻到了自己的手机，本来想看看时间，结果按了好几次键，手机根本没亮。
她这才想起来，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电关机了，回来以后她太累，忘了给手机充电，直接就睡了。
周婷睡在旁边，估计是感觉到她醒了，动了动，也爬了起来。
“姐姐。”周婷打着哈欠喊了一声，又揉揉眼睛，“早。”
看着周婷这么迷迷糊糊的样子，苏染忍不住笑了笑。
虽然赵芝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女儿，但是她还是感谢赵芝颖给了自己这个妹妹。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她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对她是发自真心的好，而不是像曾经的苏清颜……
给手机充上电，苏染道：“应该不早了，不过我手机没电了，不知道几点。”
周婷“哦”了一声，“姐姐你饿了吗？我叫外卖吧。”
一边说话，周婷一边打开了手机。
结果手机一亮，她就看到了好多条微信消息，都是沐承泽发过来的，全是文字，问她醒没醒，有没有事。
她有时候很嗜睡，沐承泽为了不打扰她睡觉，很少会直接打电话给她。
但是一下子发了这么多消息，估计是出了什么事，周婷于是给沐承泽回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沐承泽的声音有点着急：“小婷，你在哪儿？”
“我在家啊，怎么了？”周婷下了床，把窗帘拉开，尽情享受阳光，“你怎么给我发那么多消息？是不是我爸那边出事了？”
电话里传来沐承泽的脚步声，“你就在家别出来，我马上过来找你。”
周婷看了看苏染，“好啊，那你顺便给我和姐姐带点儿早餐过来吧。姐姐，你要吃什么？”
听见周婷的声音，沐承泽停顿了片刻，“苏染也在你那儿？”
“在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以后，沐承泽过来了，手里还拎了两份早餐。
不过他不知道苏染的口味，早餐是按照周婷的口味买的。
一进客厅，沐承泽把早餐放在茶几上，自己坐了下来，神色很凝重。
周婷很少看见他这个样子。
打开一份早餐放在苏染面前，周婷轻声问：“承泽，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和苏染的关系被曝光了。”沐承泽看了一眼苏染，目光又落到了周婷的脸上，“今天凌晨发出来的照片，有人扒出了你们的关系。”
对于这个，周婷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曝光就曝光吧，我跟姐姐的关系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苏染却把刚刚拿起来的筷子又放了回去，根本没心情吃早餐了。
她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周婷和她的关系。
艺人在很多时候都是没有的，而作为艺人身边的人，也通常会被影响，有时候还会遭遇一些不好的言论和不公平的对待。
这也是为什么苏染一直没有公开过周婷的原因。
而且看沐承泽现在的表情，这件事情恐怕也不简单。
“除了我和小婷的关系，被曝光出来的是不是还有别的信息？”苏染问。
周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单纯了，也朝着沐承泽看过去。
沐承泽点了点头，脸色很难看。
好半晌，他才说：“还有周叔的事。”
周婷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周民前天晚上才被抓，虽然也引起了一点小轰动，但是对周婷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周婷和苏染的关系被曝光出来了，周民的事也被知道了，那……
“这会对姐姐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吗？”周婷说话的时候，下唇都颤抖了起来，“承泽，我该怎么办？姐姐她不能跟我爸爸扯上关系的……”
沐承泽低着头没看周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只是知道苏染和周民有间接关系可以连在一起，那还没什么。
但是如果被人扒出来前段时间苏染在吃药，那苏染的演艺生涯就到此结束了。
好在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那个消息。
可即便是现在这种情况，苏染的处境也已经很糟了。
“尽管从照片曝光出来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网上一直有人在带节奏，现在不少人都认为苏染和周叔有合作关系。”沐承泽继续道。
“怎么会……”周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承泽，你们公司的公关团队呢？帮帮姐姐，不能让那些人污蔑我姐！”
沐承泽知道周婷担心，他也担心，却还是在耐心地安慰周婷，“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林书瑶这会儿也在忙——苏染，之前林书瑶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你待会儿给她回一个过去吧。”
苏染已经把手机开了机，果然了，一大堆林书瑶的未接来电。
林书瑶肯定急坏了。
苏染让沐承泽好好陪着周婷，自己去了房间，给林书瑶打电话。
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钟，电话就被接了起来，苏染都来不及说话，就听见林书瑶急促地问：“苏染，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要把手机关机？我都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这话里带着几分怒意，但是苏染完全可以理解。
“对不起，书瑶，我手机没电了，没接到你的电话。事情我已经听沐总说了。”
听说苏染跟沐承泽在一起，林书瑶稍微冷静了一点，但还是很急躁，“我已经发了声明文件，说你和周婷的父亲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网上的人不相信。那些人每一句话要不就是在针对你，要不就是在内涵，故意挑事，分明就是别人买的水军，只是不知道是谁。”
不过，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澄清苏染和周密之间确实没有关系。
苏染指尖在窗台上敲了两下，看着外面发了新芽的植物，跟林书瑶道：“开个记者会吧。”
林书瑶愣了一秒钟，“什么？”
“开个记者会。”苏染坚定道，“光发声明那些人可能不会信，面对面的交流，让记者把所有想问的话全都问出来，我一次性回答了，比较省事。”
也免得网友说她不站出来，在键盘前阴阳怪气。
最重要的是，她要把周婷给摘出去。
那些人既然能把她跟周民扯上关系，那周婷是周民的亲生女儿，情况跟她估计也差不多，甚至有可能更遭。
有些人或许还会因为她，而对周婷存在敌视情绪。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周婷。
这个时候召开记者会自然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苏染难免会听到一些不友好的声音或者质问。
林书瑶跟苏染确认了一句：“真的要开记者会吗？”
苏染比刚才更坚定了，并且还补充了一句：“不仅要开，而且越快越好。”
快刀斩乱麻，免得事情越拖越乱。
林书瑶充分尊重苏染的意见，迅速联系好了媒体和场地，当天下午三天就召开了这个记者会。
陆之言亲自送苏染去的现场，本来想跟苏染一起上台的，但是在上台的前一秒，苏染把他拦住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苏染的手搭在陆之言的肩膀上，“之言，这次让我自己面对吧。”
陆之言却有些担心，“我想跟在你身边。”
他想做苏染最坚实的后盾，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苏染需要，他就立刻帮苏染挡住所有的风雨，做苏染的依靠。
她的心意苏染知道，但最后，苏染还是摇了摇头。
“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知道，只要我一回头，你肯定在。”是陆之言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苏染笑着说，“但是这次的事，我不想把你扯进来。”
她凝视着陆之言的眼睛，像是在找寻某种认同，“之言，相信我，我自己能够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