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伸进汤中的那刻,猛然被烫了下!
程潇潇立刻脑袋向后一缩,然后一边伸出舌头,一边抬起猫爪在嘴边忽闪!
“烫?”
楚云深立刻将鱼汤放下,低头检查了下程潇潇的小舌头,发现它的舌头只是微微红了一点,还好不太严重。
然后他再次将鱼汤端了起来,却是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地吹了起来。
一旁的小五眼珠子都快惊掉下来。
王爷在为这个小东西吹汤?
这个小东西何德何能啊?
竟能让王爷为它做到这个地步?
正当小五在一旁唉声叹气,感慨不已时,猛地发现王爷冷冷睇了他一眼,并看了一下门。
他立刻明白,王爷是嫌他碍眼了。
“王爷,属下先告退了。”小五弯腰朝着楚云深行了一礼。
当他走到门口,转(shēn)关房门时,眼睛瞥了眼房内,只见吹着鱼汤的王爷,眉宇间竟带上了一抹温柔。
在门合上的瞬间,他看见王爷再次将鱼汤递到那个小东西嘴边,从门缝中传出一句,低低的声音。
“现在不烫了,可以喝了。”
王爷他对一只猫竟……
等等!
他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王爷怎么可能对一只猫!
但是光听这话,不去看房中的一幕,很容易就让待在外面的人浮想联翩!
小五不(j)摇了摇脑袋,立刻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后院的水井处。
弯腰打了一桶井水,然后将自己的脸埋在井水中,片刻后,他才从水桶中抬起头来“噗噗!”
吐了几口水后,他一抹脸,舒了口气道“终于冷静了!”
他刚刚在想什么,王爷只是比较喜(ài)那个小东西罢了。
“小五,天有这么(rè)吗?”
突然慕白的声音从旁边亭子里传来。
小五扭过头,看着坐在亭子里一边喝着茶,一边摇着扇子的慕白道“这也才四月多,慕大夫就开始摇扇子了。”
“非也非也!”慕白抬手向旁边指了下,“我在晒药材。”
“晒药材?天都黑了啊?”小五看了眼天色,已近黄昏。
“晒得差不多了,正准备收呀。”慕白看了眼亭子下。
小五朝着慕白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亭子下面摆着几个篓筐,筐子里摆着很多药材。
慕大夫院落离这(tg)远的啊!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晒啊?
如是想着,话已朝着慕白问出口“慕大夫你为何不在你的院内晒,非要跑到这偏僻的后院晒?”
话音刚落,还没等慕大夫回答他,一阵风过,猛地一股浓郁的鸡屎味灌进了小五的肺部。
“唔!”小五忍着一股不适,一边手作扇状在脸前忽闪,一边扭头对着慕白道“慕大夫,你刚是不是去过鸡圈?”
说着小五低头在慕白的脚边看来看去,“你是不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为何我闻到这里有股很重的鸡屎味?”
慕白一边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看着小五笑道“鸡屎味是从那些药材上散发出来的。”
“哦?”小五瞬间明白慕白为何不在自己院子里晒,反而会拿着个扇子在这里扇来扇去了。
“慕大夫。”
小五走到亭子下面,看着筐子里浅绿色无毛像是藤条的东西道“这是什么药材?为何这么臭!”
“这个叫鸡屎藤。”慕白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端起茶杯抿了口,继续道“你别看它闻着不好闻,但它的功效特别多,内服可以祛风止咳,行气消积,外服可拔毒退肿,祛瘀止痛。”
“哦?”
慕白说完鸡屎藤的功效后,小五便觉得这个药材似乎没那么臭了。
“你刚才是怎么了?”慕白摇扇子的手停在(xiong)前,扭过头看着小五,脸上闪过一抹担忧“为何要将脸埋进冰凉刺骨的井水中?莫不是有点肾(y)虚?待我给你开个方子好好补补?”
“不虚不虚!”小五立刻将头摇得跟波浪鼓似地,连连朝慕白摆手道:“我好的很!”
说着猛地趴倒在地,连做了一百个俯卧撑。
最后双手一撑,整个人从地上弹跳起来“我看上去有一点虚的样子吗?”
小五一边抬起袖子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看着慕白义正言辞道“我再做一百个都没有问题。”
男人,最怕虚。
慕大夫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慕白摇着扇子,一边仍旧嘴毒道“小五,切勿讳疾忌医。病还是越早治越好。”
“哼!”
小五瞬间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慕大夫取笑了!
他立刻扭头往楚云深房间走去,王爷应该快吃完了,他还是回去守在门外吧。
但在临走时,他看了一眼坐在亭子里的慕白,不能让他白开他的玩笑。
他手一伸,在筐子里抓了一大把鸡屎藤,塞进怀中。
慕大夫别以为就他会整人,他小五也不差好吧。
他等着。
“小五,随时有需要了,可以来找我哦。”
小五都走了很远了,还能听到(shēn)后慕白的取笑声。
他愤愤地握紧拳头,一边朝着楚云深房间走去,一边想慕大夫整(ri)里为这个治病,为那个瞧病。
怎么就没想过给他自己治一下这嘴毒的毛病。
等小五回到楚云深房间时,正巧见丫鬟们在收拾碗碟,他立刻进去,看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刚进去,便听见坐在书桌后的楚云深道“你去哪了?”
小五立刻躬(shēn)解释道“属下刚去了趟后院。”
说着还故意拉了下自己(xiong)前的衣襟口。
楚云深看着面前(xiong)前湿了一大片的小五,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臭味,不(j)眉头一皱,“去跟鸡打架了?”
“……”
哈~
王爷闻到了。
小五立刻装作无辜地样子,嘴里回道“没有!属下……”
但又不能说出他去后院的真相。
小五顿了下,看了看楚云深。
又看了眼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的程潇潇,抓抓头道“属下只是想把府中的院墙都检查一遍,看是不是需要做出一些整改。不然以后要是谁想翻都能翻进来,岂不危险?”
说着小五看了楚云深一眼。
楚云深点了下头,知道小五说得是瑄王今天翻墙进府的事。
但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臭味……
楚云深背向后一靠,扫了眼小五(xiong)前被撑得圆鼓鼓的衣服。
臭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楚云深眉头一紧,话便问了出来“你怀里装得是什么?”
而原本沉睡的程潇潇,鼻子前的白毛突然动了两下,什么东西这么臭?
睡楚中也能被这股臭味刺激醒。
她猛地睁开眼,鼻子寻着臭味,眼睛看向小五“喵!”他做什么了?
掉厕所了?
怎么能这么臭?
小五眼睛一喜,王爷终于问到正题了,他装作猛然想起来般。
一拍大脑,猛地从怀里拿出鸡屎藤,道“主上,这个叫鸡屎藤,慕大夫说它外服有祛瘀止痛的作用。”
说着小五摊开手心中的鸡屎藤,让楚云深看“只是这个味道实在有点难闻。”
一瞬间,房间弥漫起一股浓臭的鸡屎味。
“……”楚云深黑眸一眯。
“喵!”程潇潇猛地将脑袋塞进楚云深怀里。
好臭!
小五赶忙将鸡屎藤收进怀中,空气中的臭味立刻淡了许多。
然后朝着楚云深躬(shēn)道“主上,属下巡视院墙的时候,发现慕大夫他竟公然在府中后院晾晒这种鸡屎藤。”
说着小五抬眸看了眼楚云深的表(qg),发现王爷只是冷着脸,没有说话。
他继续道“王爷,您若是再不制止慕大夫,咱们府中就要被鸡屎味包围了。”
“把慕白叫来!”
楚云深摸着程潇潇的头,淡淡道。
慕白到底在做什么?
有鸡屎藤那些功效的药材比比皆是,他为何非要在府中晾晒这个。
“属下这就去。”小五脸上装作平静,实则内心早就乐开了花。
他刚走到门边,(shēn)后突然传来王爷淡淡的声音“换(shēn)衣服再来。”
“是!”
小五朝着楚云深躬了躬(shēn),在楚云深的冷眸凝视下,关上了房间的门。
过了一会儿,小五便带着慕白来到了楚云深房间。
楚云深此时正在房中逗着怀内不开心的小东西。
只听外面传来他们两个人的话。
“小五,王爷到底怎么了?还是王爷的猫又怎么了?”慕白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整了下头顶的纶巾道。
“慕大夫,等下你进去就知道了。”小五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内心早已偷笑开花。
慕白也不傻,看出了小五像是在得意什么。
他看了下小五,(shēn)上已不是那件衣服,再加上那会在亭子里,他偷拿了他一把鸡屎藤。
小五还以为他没注意到,其实他只是懒得说罢了。
这才过不久,边说王爷叫他过去,却又不说王爷叫他何事。
想到这,慕白眉毛挑了下,嘴角微勾道“我说你该不会是还在记我说你肾虚的仇吧?所以才在王爷面前……”
小五听到肾虚两字,猛地转头瞪了慕白一眼,手却已敲上了房门。
“进来。”
门内传来楚云深冷冷的声音。
小五跟慕白一同进去。
“参见王爷。”
慕白放下手中药箱朝楚云深行礼道。
楚云深摆摆手,淡淡道“起来吧。”
“谢王爷。”慕白提起药箱走到楚云深面前道“不知王爷是哪里不舒服。”
楚云深扫了一眼小五,又扫了一眼慕白,心中已明白了大概。
他先是对小五道“受刑司二十大板。”
“啊?主上!”
小五蓦地叫了一声。
“嫌少?”楚云深冷哼一声,道:“那便再加二十。”
“主上饶命!”
小五连忙向楚云深弯腰求饶,“属下这就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