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我看看她。”
楚云深也不去看将自己的脚放在一堆奇奇怪怪药材里,药材又被泡在乌漆墨黑的药水里的慕白,他只是站在离房门口不远的地方淡淡吩咐道。
“那你把她抱过来吧,我这药得泡半个时辰呢。”
慕白也不跟楚云深客气,他虽归于楚云深麾下,但终是和小五他们不一样,更多时候慕白和楚云深更像是朋友,是那种共谈高山流水的知己。
楚云深欣赏慕白的医术,慕白很珍惜楚云深的这份赏识。
所以可能有时楚云深心(qg)好了还会嘲讽慕白几句,慕白则嘴里喊着楚云深‘主上’,却偶尔也做几件逾越上下级之间关系的事。为此当年小五还和慕白拔剑相向过,最后此事结束于小五被慕白毒得躺地口吐白沫。
当下慕白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楚云深自是不会多计较,他小心的将狮子猫抱到慕白(shēn)边,在慕白伸手向他讨要了多次,那胳膊放在楚云深面前抖动了多时之后,楚云深才终于心不甘(qg)不愿的将狮子猫递给了慕白。
“你可以让我抱着,你再给她检查。”
楚云深的眉头轻蹙,对于慕白那极不专业的抱猫手势难免有些想挑刺。
慕白根本没空回应楚云深,他现在正一处处为狮子猫排查原因,这才刚刚看完狮子猫的眼睛和耳朵。
楚云深的怀里骤然失去了那炙人的温度还有些不适应,他目不转睛用眼神追逐着慕白的动作。
而慕白已经开始掰开狮子猫的嘴巴检查了,楚云深看着他大咧咧的动作终是没忍住又来了一句“仔细着点,别伤着。”
“我说您什么时候变成话痨了?我的手艺还信不过?”
慕白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别人在他行医的时候指手画脚,更是不喜有人质疑他的医术。幸亏这会是楚云深,不然慕白肯定要撂担子不干了。
不过慕白敢这么刺一句楚云深主要也是有些气不过,每次都是因为这狮子猫的缘故,楚云深才会对他对小五乃至其他人,行为处事的时候一反常态。
偏偏只是因为一只狮子猫。
要是因为个女人什么的,慕白他们反倒是放了心。毕竟楚云深这些年连个正儿八经的侍妾都没有,他们这些人还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偏偏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楚云深自己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以前是什么都不在乎,总是那副过眼云帆皆是客的态度,现在倒是有了心头好了,但是对象居然只是一只狮子猫,还是只他国进贡过来的狮子猫。
不过说到女人,慕白又想到了适才他在门口听到的动静。
“对了,主上,我刚刚好像听到你房里有女人的声音啊,是我听错了吗?”慕白检查的速度丝毫未减,脸上倒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楚云深的(shēn)子不自在的僵了一下,但脸上倒还是那副寡淡的表(qg)“你的错觉。”
“我想也是。你怎么可能会有女人,还是在这种地方。”
慕白也没有再问,只是继续为狮子猫做检查。
楚云深则仍在一旁神贯注瞧着慕白的一举一动,直到慕白停下手中动作再次将狮子猫递还给他,他才把目光转到了怀里熟睡的狮子猫(shēn)上。
“她怎么了?”
楚云深伸手抚摸着狮子猫滚烫的小耳朵,狮子猫在睡梦中不自觉的动了动(shēn)体,似乎是想躲开楚云深的触碰。
“就是中毒了呗,轻微的。给她灌几碗糖水就好了。”
慕白将手中托着的帕子递给楚云深,没想到楚云深看都没看就抱着狮子猫要出去。
“你去哪儿啊?”慕白在楚云深(shēn)后疑惑的喊道。
“弄糖水。”
楚云深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平静又自然,让人根本挑不出半点问题。此刻的楚云深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shēn)份,以及他从来不会管这些闲杂小事的(xg)子。
“弄……”慕白被楚云深这一本正经的语气堵在那里差点说不出话来“你弄什么糖水啊?这事还是我来吧!我这房里就有。”
慕白可不敢让这位突然转了(xg)子的靖王爷自己在他房里泡糖水,不然回头他可能会被小五那个护主的提刀相见。
他将手中的帕子小心叠好后塞入袖中,也顾不上什么泡脚不泡脚了,只是随意用白棉布擦了擦脚便穿鞋起来开始在他放在(g)头的药箱里翻找起来。偏偏边找边嘴里还不饶人“你说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我都说了她不过是轻微中毒罢了,不然我能让你只给她喂糖水吗?”慕白拿出个白瓷瓶后便走到了桌边开始倒水,他还特意指着那碗对楚云深说“放心,这是新的。”
慕白说完话,楚云深才堪堪松了松他那紧蹙的俊眉。
绵密的糖粉在水里很快晕开,楚云深先把狮子猫小心的扶起来立在他的怀里,再用自己的臂膀做支撑,最后才腾出手小心翼翼的把住狮子猫的头,将那碗糖水缓缓递到了狮子猫面前。
说来也怪,这碗刚凑到狮子猫跟前,狮子猫就耸了耸鼻子自动张开嘴伸出舌头开始(tiǎn)舐碗里的糖水。
要不是狮子猫的眼睛还是闭着的,慕白都要以为这狮子猫根本没有中毒,而是在故意试探他的医术是否真有那么精湛。
“主上,这猫有意思啊,好像越来越聪明了。”兴许是瞧着狮子猫的动作觉得很有意思,慕白竟然主动和楚云深搭话聊了起来。要知道平时慕白对狮子猫可是(ài)理不理的,更遑论主动提起了。
可惜楚云深现在并不想理会慕白,等到狮子猫喝完那碗糖水后他将空碗递给了慕白,用眼神示意慕白去桌边再倒。
得。慕白搭话失败,自讨没趣的乖乖接过碗,在楚云深的注视下又去弄了一碗糖水。
如此喝到第三碗糖水的时候,狮子猫紧闭的双眼开始微微颤抖,眼皮下的眼珠子频繁转个不停。
“喵——”
狮子猫终于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叫声,但是很快便愣在那里没了下一步动作。
程潇潇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人毒打了一顿,浑(shēn)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她一直都觉得嗓子特别干,(shēn)上又特别(rè),朦胧中她好像还见到楚云深了,然后便和楚云深一起做了个很长的梦。
至于梦的内容是什么,程潇潇倒是当真想不起来了。
程潇潇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在墙头上掉了下来,然后是楚云深接住了她,至于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qg),程潇潇只当她昏迷后楚云深便带她来找慕白了,其他的应该就没什么了吧。
其实她想不起来倒是恰好,要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估计她先前那些豪言壮举恐怕能让她尴尬到下半辈子都捂着脸见楚云深。
所幸现在的程潇潇只是被自己那沙哑的声音给吓到了,她怎么不知道迷药还会导致发烧呢,连声音都给她烧成这样了,脑子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狮子猫像是被按通了什么开关,突然在楚云深怀里抖了抖她的小脑袋,随后用爪子在楚云深用力蹬着伸了个懒腰。
楚云深和慕白两人从狮子猫醒来后就一直注意着狮子猫的一举一动,楚云深是一直都观察着的,慕白则是纯属好奇自己的疗法好不好用。
他可不想告诉楚云深这个法子是他在古书上看到的,书上说对轻微中毒的人才会有效,而且还要分每个人的体质来判断。
不过现在看狮子猫又恢复了神志,慕白也就完放了心。虽然狮子猫神色还有些恹恹的,但看起来就知道只需要休息几天便能好。
想到狮子猫中的毒,慕白赶紧将被他收起来的帕子又拿了出来,小心端着递到了楚云深面前。
“看看这个,刚刚被你一打岔居然忘了说这么重要的事。”
慕白的话吸引了脑子还处于自行杀病毒状态的程潇潇。
程潇潇醒来后还有些疑惑楚云深怎么对她若即若离的,她刚刚在楚云深(shēn)上伸懒腰楚云深也是一副不敢触碰她的状态。就好像她刚刚并不是昏迷,而是患了什么传染(xg)极强的疾病似的。
怎么呢?我这病会传染?
她不信邪的非要拱回楚云深的怀里才肯罢休,还特意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才兴致勃勃望着慕白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感受到狮子猫的一系列动作,楚云深更加坐立不安了。
楚云深自狮子猫完苏醒时就不知道要怎么继续面对狮子猫了,所以他在狮子猫看向他之前就刻意将原本望着狮子猫的眼神挪到了其他地方。
偏偏越是不在意,那些细节就越会被放大。
楚云深虽然偏过了头,但却更清楚的知晓了狮子猫的每一个举动,包括狮子猫此时的眼神和表(qg),他都完能够想象出来。
想深吸一口气,又怕这样太过于明显,他只好一点点将(xiong)中那口浑浊之气一点点吐出,再慢慢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等到眼中的翻涌被他自己悉数压下后,狮子猫也伸胳膊蹬腿结束了,楚云深才假装漠然的将目光转了回来。
只是他现在仍是不敢直接面对狮子猫的眼神,他总觉得狮子猫能够看穿他所有的内心,至于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楚云深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