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残害了不知道多少胡女的老变态笑脸盈盈,她想想就毛骨悚然。
那时候的荻花婆婆看她肯定就像是在看神经病吧,一定觉得她可笑极了。明明自己就如同砧板上的(rou)一般任人宰割,却还费尽心思想着如何去帮加害者的忙。
荻花婆婆的忙就是要抓走你啊,程潇潇你当真是愚蠢至极!
越想越心惊的程潇潇眼中哪里还有刚才的光彩,她只是呆呆倚着那铁笼,看着张童童一个人忙进忙出。
密室的门在张童童的(shēn)后缓缓关闭。
随着张童童将所有木桶拎进密室里,荻花婆婆已经率先一步走到了台子上躺着的那个女人(shēn)边。
密不透风的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恶心的腥臭味,原本只是若有如无的淡淡气味,但那木桶摆放的个数越多时间越长,那股腥臭味也越来越重,最后竟熏得还在发呆的程潇潇都回过了神来。
什么东西这么臭?
看着木桶里白花花还带着些淡黄色的啫喱状物体,程潇潇还无法分辨出那不知名物体到底是什么。
但是这股味道程潇潇倒是有些熟悉,上次她跟根叔对决时也闻到了这种味道。
慢着!
那不就是尸臭味吗?!
不对!
好像不是尸臭味!
尸臭会带着点腐烂的气息,这些木桶里装着的东西虽然跟那味道很相似,但是更多的是腥臭,没有腐(rou)的气味。
程潇潇还在猜测,台子那边的荻花婆婆已经动了起来。
只见她面无表(qg)的将木桶里的东西用白瓷瓢舀起来放到了台子上平躺着的女人(shēn)上,那东西放上去那个胡女也没有反应,只是像具尸体一样继续躺在那里。
荻花婆婆舀上几勺便会用手将那些啫喱在那胡女(shēn)上涂抹开,她此时的神(qg)十分虔诚专注,仿佛在她眼前的这个胡女不是昏迷状态的人,而是她还未完成的作品。
她的动作是那么仔细,连胡女的手指缝和手肘都没有错过。
程潇潇看着这涂(shēn)体(ru)按摩似的方式,不由的胃里直犯恶心。不光是因为荻花婆婆这些变态的动作,更多的是因为那些‘啫喱’涂到胡女(shēn)上上后臭味更明显了。
那股腥臭直冲天灵盖,程潇潇甚至开始怀念慕白那些乱七八糟的臭味药材了,都比面前这堆‘啫喱’要好得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些‘啫喱’铺开后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特光泽,有点像油光,反正她也说不上来。
“是不是觉得很美?”
程潇潇没想到荻花婆婆居然会主动和她搭话,只是这听起来很神经质的问话让程潇潇根本无法回答。
“你是变态吧!你弄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
程潇潇想了想还是没能沉住气骂了出口。
她是不想回答荻花婆婆的问题,但是她又实在憋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荻花婆婆根本不在意程潇潇说了什么,不光她如此,她(shēn)旁一直默默看着的张童童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神色认真的望着荻花婆婆的手灵活的在胡女(shēn)上涂抹着。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等会让我把这些油脂刮下来再将她(shēn)上的掺合到一起去,就能蒸出你们都梦寐以求的香了。”
荻花婆婆手上动作不减,就是在说‘梦寐以求’的时候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意。
“油,油脂?”
程潇潇结结巴巴问道。
怎么这荻花婆婆说的话她有些听不懂了呢?
油脂和香有什么关系?
还有,什么香啊?不是虐待胡女吗?
“哦,你还不知道啊。那我先告诉你这些,不然等会轮到你了你还被蒙在鼓里,那样多不好啊。”
荻花婆婆将头扭过来看向了关在笼子里的程潇潇,还特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等我忙完她啊,就给你也涂上这些动物的油脂,到时候保证你是最出彩的那一个。”
荻花婆婆的话听起来那么的善解人意,程潇潇却被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动物油脂涂在人(shēn)上,动物油脂不也要剥皮在(rou)里取出来吗?
行,暂且不说这有多恶心了吧。
程潇潇分明听到荻花婆婆说了还要混合那胡女自己的油脂,那岂不是要把那胡女也开膛破肚?!
能做出此等事的还配称之为人吗?
将活生生的人开膛破肚取油脂,还要和动物油脂放一起蒸?
怎么蒸?
你以为是蒸蛋羹还是蒸馒头?
程潇潇都不知道她现在心中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了,又或者是两者皆有而且皆达到了巅峰吧。
气极了的她似乎还没有抓住荻花婆婆话里的重点,等会她也要被脱光了衣服涂油脂,这就意味着她等会也会被当做牲畜一样对待。
荻花婆婆对于程潇潇的淡定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她乐呵呵的笑了笑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胆色过人,老婆子我喜欢。”
程潇潇被荻花婆婆这突如其来的赞美弄得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她几乎是没有犹豫,下一秒便继续破口大骂
“谁稀罕你的喜欢!你这个疯子!杀人变态!”
好像是嫌弃自己口吐芬芳的力度不够大,程潇潇思索了一会还想继续,还是荻花婆婆那饶有意味的笑容硬生生将程潇潇从暴走的边缘拽了回来。
这种变态好像都是你越骂她她越兴奋,越能够激起她心里的犯罪。
那我就偏偏不让你得逞!
程潇潇深吸了一口气本想霸气的换个表(qg),只可惜空气中动物油脂的味道过于刺鼻,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但是没关系!
我们程潇潇是何许人也!她就是憋到脸通红,也要强忍着咳嗽把这一波憋回去啊!
于是忍住咳嗽的程潇潇哑着嗓子冷着一张小脸,开始绞尽脑汁想着要怎样打击含着笑的荻花婆婆。
有了!
程潇潇清了清嗓子
“你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就你这些东西,根本就没人能瞧得上,也就你还当宝贝似的。”
其实她根本就不清楚荻花婆婆究竟要干什么,她刚才也没怎么听懂荻花婆婆那话里的意思。但是这又不影响她嫌弃荻花婆婆的做法,只要抨击就是了,管它那么多呢。
荻花婆婆脸上的表(qg)看起来有了些许的不自然,程潇潇肯定不愿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被我说中了吧!你不羞愧吗?自以为是弄出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其实什么也不是。”
荻花婆婆彻底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程潇潇本以为荻花定会被自己气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荻花婆婆只是冷着脸从台子边往程潇潇这里走了几步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我的香敢称第二,这普天下没有人敢称第一。”
“哎呀呀,这人谁啊?您老多久没刷牙了,好大的口气啊!怕不是脚也不洗,太臭了所以脚气上窜吧!”
程潇潇边说还边故意的对着荻花婆婆用手扇了好几下风,脸上是满满的嫌弃之色,生怕荻花婆婆看不见她现在的表(qg)。
这次程潇潇可算是放大招了,两世加起来她也没有这样喷过人呐。
要不是今(ri)这荻花婆婆做的事太过分了,她才不会这样同她打嘴炮。
谁让你做出这么人神共愤的事(qg),也不怕折寿,死了要下地狱的好吗!
程潇潇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别急,等我把你也制成了香,保管喜欢的人只多不少。”
从荻花婆婆眼中迸(shè)出一道(y)狠的光芒:“到时候你可以亲眼看到自己被抢购一空,想来也是极好的。”
甩狠话?我又不是‘厦大’的!
你怕不是还以为本女王只吃素不吃荤吧!我给你分分钟怼回去!
程潇潇脸色都未变上一分,回击的话简直是张口就来:
“好了吧!说半天都是虚张声势。要是你的东西真有那么好,你能住在这鬼地方?”
说完程潇潇嫌不够解气,对着荻花婆婆还重重的‘嘁’了一声。
“黄口小儿,无知!我为那边办事自是要挑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你等鼠辈又怎见过富贵人的真阔气!”
荻花婆婆这下是真气到了,她那张原本慈眉善目的脸也布满了狰狞。
呃?意外收获啊!
程潇潇倒是真没想到能从荻花婆婆口中听到这样重要的消息。
只是‘那边’和‘富贵人’是指谁呢?
程潇潇将荻花婆婆的话都连在一起想了一遍,这才发现这所有的事居然是那么的熟悉。
可不就觉得熟悉嘛!
制造曼陀罗粉的供货商,花街尽头的神秘接头人,恍惚间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背景庞大的大主顾……
动物油脂加女人的油脂制香,花街尽头巷子里的院子,失踪的胡女,为富贵人办事……
程潇潇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她真的就是脑子出问题了,这也太明显了,完可以一一对应得上啊!
就连那接头人程潇潇都能知道是谁,大概就是那个追她的高个子男人吧。
现在程潇潇基本能确定了,她眼前这个骗得她差点一命呜呼,现在后脑勺‘基因突变’的伪善婆婆便是贺鲁鲁口中的供货商。
只是还缺了些什么……
还是要更确认一点才行啊,不然万一弄错了楚云深他们抓不到真的供货商怎么办。
猜测出荻花婆婆(shēn)份的程潇潇还是有点欣慰的,能这样撞大运随随便便被绑架就能帮楚云深破案的,应该也就她一个人可以吧。